花香园有狗有兔子,还有陈小满,江雅月玩得太开心了。
陈小满站在花丛中唱戏,江雅月听高兴了,围着他转圈跑,兔子和狗追在江雅月后面,江雅月呵呵笑个不停。
“别玩了,起风了!”萧恒拽住江雅月的手臂,见她小脸红扑扑,额头还带着细汗,拿出帕子,“别着凉。”
“你不进宫吗?”江雅月嘟着嘴,躲萧恒的帕子,还劲鼻子闻了闻。
“好,我去乐满楼,你不去算了。”萧恒收起帕子,转身就去。
“你要带我去吗?”江雅月一听,忙拉他手臂。
萧恒双臂抱肩,“不去算了。等你半天,再不过去,什么热闹都没了。”
“不是办案吗?我也能去吗?”江雅月没想到,她也可以去!
她掏出萧恒袖口的帕子,沾了沾脸,“走。”
“你玩吧,狗离不开你。”萧恒大步离开。
江雅月追在后面,“是,是,你离不开我,你早说,咱们早去了。”提着裙子小跑跟上。
上了马车,江雅月挑帘子往窗外看,见于斌被侍卫押着走在马车旁,“不是要带他进宫吗?”
萧恒摇头苦笑,“圣上会将案子交到刑部,刑部刘大人与景王妃是姻亲,这个案子能为景王妃争取到利益,却不能为受害的女子和他们的家人讨回公道。”
江雅月点头同意这个说法,“所以你想押着他,让京都的百姓看见他落网,激起民愤,让不敢声张的苦主,站出来指证他。于斌身居要职,往日嚣张跋扈,应是得罪了不少人。民怨沸腾,朝堂不能坐视不管,必将严惩他。”
“对!我是有这个打算。血书只是物证,人证……”萧恒紧握双拳,咬牙说道:“他将女子卖到青楼后,会通知她的家人,她们的家人四处凑钱赎人……没精力再告他!”
江雅月倒一口冷气,“他好猖狂!这些女子都是哪儿的人?这些地方的官员必定投靠了景王!”
萧恒猛地一惊,眸子露出惊喜,“你好聪明!”
江雅月昂着头骄傲着,“圣上与太后不在乎于斌的小过,但景王笼络官员,拉帮结派却是她们最忌讳的事。”
萧恒神情激动,将江雅月揽进怀里,按在胸膛上,“月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江雅月心里点点头,但嘴上斟酌着,“你是萧家的嫡子,萧家军的少将军,你有你的顾虑,你……”
“我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想听你的真心话。”萧恒声音闷闷的。
江雅月听他心跳得飞快,闭眼睛养神。
等了半天,萧恒见江雅月不说话,“月宝,你没有话多对我说吗?”捧起江雅月的脸,“你跟徐长明可以说个不停,跟陈小满能笑个不停,唯独对我……”
萧恒抿着嘴唇,眼神带着伤感,“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江雅月蹙眉,“将军,什么开心不开心,平淡是生活的常态。”直起身看窗外。
常态?
萧恒看得分明,江雅月看徐长明和陈小满时眼睛里是有光的,嘴角也是上扬,弯起个弧度,开心地会蹦着走。
而看自己……
“叫我夫君!”萧恒挑起江雅月的下巴,紧盯着她的眼睛,“我知你今日生了气,我惹怒了母亲,却将你独自一人留在畅园,我……我……”
江雅月拨开他的手,指着外面,“将军,你看外面,没一个人站出来申冤。按理说扔个菜叶子臭鸡蛋,很正常。但你看,大家都避开了,看起来是不敢。”
萧恒带着气,原来自己刚才说得话,江雅月一句都没听,看都不看他一眼。
“将军快到了,看来这个法子不行。”江雅月扭着身子,避开他。
“这有何难!你看好了!”
萧恒声音冷酷,动作敏捷,跳下马车,翻身上马,拎起捆于斌的绳索,“驾!”双腿勒紧马肚,马儿飞奔而出,于斌站立不稳,扑倒在地,被马拖出去很远。
街上响起惊呼声,大街小巷人潮涌动,商铺里的人跑出来看热闹,酒楼的窗口更是铺满了脑袋。
江雅月忙让马车赶上,见前方萧恒已勒住马,于斌趴在地上,身上铺满灰土夹杂着血渍已看不清官服的颜色。
于斌抬起头,吐出一口血沫子,“呸!姓萧的,你要造反不成?老子是官,你敢滥用私刑,逼老子认罪?老子无罪!他妈的,她们愿意被老子睡!有种杀了老子!”
江雅月捂住半边脸,严刑逼供,萧恒讨不到好,于斌的罪更加容易逃脱了。苦主本就怕事,更不敢揭发他。
“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
马儿扬蹄子飞了出去,于斌凄惨大叫,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萧恒翻身下马,“泼醒他!一会儿到城外接着玩。”
“公……子,不,不,不太妥当!侯……侯爷知道,咱就惨了。”平安傻了,没见过这样的萧恒。
萧恒扬眉,嗤笑,“小小六品官,敢跟辱骂长官,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去问问谁跟他有过节,本将军替他们申冤。”
萧恒声音清冷,马鞭甩给平安,跳上马车,拉住江雅月的手,忽地笑了,“月宝,为夫教你骑马,好吗?”
江雅月见萧恒满脸堆笑,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才还横眉冷对,这么快又开心了。
忽地想到前世,对,狗改不了吃屎,萧恒本就是个翻脸比翻书快的混蛋。
“把黑旋风生的小马驹送给你,你给她取个名字,她是个……跟你一样可爱的女宝宝。”萧恒揽着江雅月的肩膀,轻咳一声,说得扭扭捏捏。
江雅月眯眼瞧他,什么意思?骂她是个自小脾气暴躁喜欢撩蹄子的犟种!
“哎呀!”萧恒忽地叹了口气,“它性子烈,好像不太合适。上次,我跟它抢块碎皮,她抢不过,便捣烂,撒尿……不过,你可以试试,兴许合得来,训马,是种缘分。”
呵!
江雅月嘴角抽了抽,揶揄着,“将军!快别说话!外面好几个告状的,你的计谋太棒了。不过,侯爷好似一直在书房,母亲中途离开,许是找他给你撑腰,但侯爷一直未出现。妾身认为,今晚的鞭子,你躲不过去。”
萧恒点点头,“无所谓!停职罢了!正好教你骑马,只是……咳,俸禄也会停。不过,你放心,我不出去,天天陪着你,不花银子。”闷声闷气像个受伤又懂事的孩子。
江雅月捂住脸,心烦!
“没事!你别担心,要是罚我去祠堂……你别来找我了。又阴又冷,你身体受不住。”萧恒拍着江雅月的肩膀,“要是不放心,你来看看我……就走也行。”
“别做梦了!”江雅月推开他,“你为民请命,侯爷不会罚你去跪祠堂。将军,到乐满楼了,快下马车。”
萧恒心中憋闷,江雅月故意疏远他,他心里不好受。
“萧少将军!在官谢宴礼有事禀告。”马车外传出谢宴礼颤颤巍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