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质问着江雅月。
江雅月神情自若,铺好被褥,拖鞋躺下,“明明自己巴不得。却非要让我像母亲那样哭喊吵闹阻止你。我不愿意,你说我拈酸吃醋,我愿意,你又不高兴。你天天怎得不同你的白姑娘耍脾气。”
江雅月转过身,被子盖过头,睡大觉。不料,萧恒用被子捆起她,抓起抛出,扔在床上。
江雅月就势滚进去,她的床很软,摔一下也不疼,“夫君,不用这么客气。月宝矮,睡榻正好,你个子高,伸不开腿的。”
江雅月始终埋在被子里,听萧恒未言语,应是站在床边,没一会儿,萧恒拿起衣服,走了。
江雅月开心地蹬腿,萧恒心高气傲,她说替萧恒睡榻,萧恒既不好意思睡床,更不能忍气去睡榻,只能走了。
江雅月拉过被子,盖上便睡着了。
可夜里起风,大呼小嚎,电闪雷鸣,一道闪电落下,江雅月猛地睁眼,随后一声闷响,吓得她缩在床脚。
“翠,翠儿……”
房间一片漆黑,窗户被吹开,呼呼往里灌风,“芳菲……”
江雅月小声喊着,带着哭腔,吸着鼻子,她看不清周遭,不敢动,又是一声闷响,江雅月大喊着藏进被子里。
忽地房间里有了光亮,江雅月透过缝,看到有人进来,身形修长而挺拔。
萧恒披着外衫,手里端着盏油灯,慢悠悠走进来。他将房间内的角灯点燃,关上窗户,径直要出去。
“夫君,来,夫君,来……”江雅月小声喊着,她能屈能伸,不拘小节。
可萧恒不理人,走了出去,还很体贴地关上了内室的门。
江雅月看了眼周遭,烛光摇动,落在墙上扯出好大的影子。烛台在墙角,离自己可真是不近,她这边还是又黑又暗。
萧恒没看见她右手边这盏吗?
她想了一遭,记不清房间其他几个烛台的位置,周边黑漆漆,不如……
她跑下床,推开内室门,小跑出房间,萧恒果然躺在外屋的榻上。
“夫君!怎么……怎么不进屋里睡呀。”自说自话,爬了上去,窝在萧恒臂弯里,“夫君,进屋吧。”
江雅月侧耳听着,屋外狂风骤雨,她将脸贴在萧恒手臂处,蜷着腿。
榻本狭窄,萧恒一人睡都很局促,根本容不下江雅月。
江雅月见萧恒不言语,摸了下他的脸。
萧恒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睡觉了?
想到要佝偻一宿,江雅月真是受不住。
她无耻惯了,人自己好受就可以,别人……不好受,会自我调整。
她压住了萧恒。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凑合。
她抬头,屋里黑,看不清萧恒的表情,自顾自垂下头,将脑袋压在萧恒的胸口。
“起来。回你屋里睡。”萧恒的声音很不耐烦。
“这个院子都是妾的。哎……哎呦……”感觉到了萧恒起身,江雅月连忙按住他,“进屋睡呗。明天给你纳妾,哎呀!不纳妾!”搂住萧恒的脖子,以防他跑了。
萧恒漫不经心,“你当真愿意我纳妾?”
“妾不愿意呀!夫君,夫君,睡吧,月儿真困了,脑袋疼,今天玩得太累了。”江雅月脑袋拱进萧恒怀里。
萧恒勾起嘴角抱起江雅月,“以后有话直说,耍脾气解决不了问题。”抱着江雅月回了内室,将她放在床上。
江雅月抓住萧恒的手臂,“夫君,别走。”
萧恒轻咳一声,“多大的人了,还不敢自己睡。”自顾自躺了下来。
江雅月在萧恒身侧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有夫君在,月儿才不要自己睡。”点头附和。
萧恒喉结上下滚动,手情不自禁钻进江雅月内衣里。
江雅月一手逮住,“夫君,月宝玩累了,困了呦。你不老实惊到月宝,月宝会尿床。”瓮声瓮气。
萧恒捏住她鼻子,狠拽了拽又揉了揉,“敢尿,揍哭你。”
江雅月就等着一句,“夫君才不舍得揍月宝。拍拍。”嗲声嗲气。
萧恒吻了下她的额头,慢慢拍着江雅月的后背。
虽然拍背也让江雅月心烦,但拍她总比摸她强。
江雅月不由叹气,难怪白知念不喜欢萧恒,这样孩子气,不给钱,谁愿意哄。
拍了三下,江雅月呼吸变得沉稳,她听着屋外的雨声,紧紧抓着萧恒的手臂睡着了。
翌日醒来风和日丽。
江雅月一夜睡得安稳,脑袋也清明不少,醒来,见萧恒走了,她伸着懒腰,晃着脚丫,玩了会儿头发,躺在床上有些惆怅。
清晨时,萧恒醒来,解开了她的内衫,她睡意朦胧睁开眼,温温柔柔吻在脖颈上,她能感受到萧恒在强忍着,今日明日兴许还行,可后日还能忍得住?
自己好似个不付银钱的嫖客,当真让人不耻。可没有萧恒陪睡,她睡不安稳,睡不好,头疼。
“快起来。吃早饭。”萧恒从浴室出来,裸着上身,水珠沿着脖颈划过紧致的腹肌,“一会儿去畅园,我有事找母亲。没睡醒?你刚才咬人可是生龙活虎,起来。”
对上萧恒的眼睛,江雅月胀得满脸红。
可忽地一想,萧恒去畅园兴许和白知念有关系,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想着还是把萧恒赶回书房住,她多备些灯烛好了,做人要坚强,更要学会客服困难。不能好色!
却未承想,萧恒来畅园只为挑事!
“母亲,听说玉姨娘还未有住处,不知母亲想把她安置在何处?”萧恒开门见山。
萧大夫人因见到儿子仰起的大笑脸突得僵硬,“到时再说,提她作甚。”
“母亲,我的书房离父亲的住处还算近。安置在那好了,就叫澄园。玉姨娘来向母亲请安也方便。”
大夫人愣了,“恒儿,你……你……再说一遍,江雅月是不是你教他的?”火冒三丈。
江雅月一头雾水,跟她有毛关系。
大夫人恼怒不已,“好呀!娶了媳妇忘了娘!你真孝顺。你心里就有你的好媳妇,怎么?报复我?”
大夫人悲从中来,捂着帕子呜呜哭起来,“我欺负你媳妇了!你给她主持公道是吧!”
江雅月气得跺脚,“夫君,这话儿从何说起?”
“你还装!是,是我偏心念儿,给你添不痛快了。你……你就抢我儿子,我就恒儿一个儿子,我往后可怎么活呀!啊!”大夫人捶着炕桌,捂着心口好不凄惨,高亢的哭声直掀房顶。
萧恒沉声道:“母亲,这是我的主意。与月儿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一有事就怪在她身上。”
江雅月心道完了!
萧恒这个搅屎棍!
不对,他把书房让给玉姨娘,他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