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不是说那是小事……我是说一些权限我都有……”
桑喆眯眼。
果然，这货根本不是个愣子，他可真清楚每句话的雷点，从一开始到现在，桑喆没怎么开口，这家伙就能把事儿都说得滴水不漏。
“其实……也许你不信，我当时真的没做什么，我连热搜都没买……呃，不全是我买的……我就买了点水军，可便宜了，几万块的事儿，还不顶我玩一次的……其它的全都是网上那些键盘侠自发的，真的！”
“网友看热闹就这样，他们就看自己想看的，我太了解了……”
“其它的一些东西……用不着我出手，只要我本人立在这儿，其它一些单位自觉就会站队……根本用不着我打点都……我们法务都没出马……”
“社会就这么回事儿……”
“那我学校呢？”
“那个啊……哈哈……”潘金展僵硬地笑笑，想挠头，不小心碰到了刀刃，顿时又不敢动了，“那个其实是顺便……巧了，真的……”
“巧合？”
“对……我这边也有餐饮生意嘛，有些合作伙伴……正好当时你学校食堂商家承包到期，我这儿的一家餐饮商想竞标，因为当时你学校正帮你打官司啥的……他们就直接找到我这儿来……”
“……”原来如此，这么个顺手法。
桑喆想起来了，当时学校食堂闹了那出之后，确实换了承包商，不过听何洋说过，更贵了不说，还吃出来过好几次异物，不过学校已经不想在这方面再引起舆情了，所以都没声张，偷偷处理的。
桑喆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潘金展口才好，还是之前就已经释怀了的关系，桑喆此时心里只是无奈居多。
小事……巧合……没怎么出手……就足够把她压死。
话说，婆婆是真的死了的。
她坚强，没事……就算有事，也是网暴的错……但网暴不入刑，所以没关系。
她只是太年轻而已，学了一年法律，就以为法律能解决一切。
而且，现在不也一样吗？
她因为空间的关系，成了强者一方……她指尖露出的东西，也足够压死别人。
而且她也没有守过规矩啊，比如现在。
强者没必要守规矩嘛……
桑喆看向潘金展。
她刚伸出刀子的时候，潘金展没站直，此时因为被刀子抵着，连把腿伸直都不敢，一直罗锅着哆嗦着，原本一米八的高度，此时跟她差不了多少，看上去丑陋又可笑。
桑喆暗暗发誓，她绝对不要变成潘金展这样的人。
刀子松动，桑喆收回了手，对方明显松了口气，但半天没动的关系，整个人麻得趔趄了一下，扶住了女儿墙。
“妹子，我这边忙完了之后，绝对给你道歉！公开道歉！精神损失费也一起算，行不？”
“不用，这都什么年景了，还提这事的话，大家反而要骂我矫情了。”
潘金展松了口气：“那我这就……”
“不过……”桑喆过去搂住潘金展的脖子，要说悄悄话似的凑近他，表情似乎戏谑又似乎认真，男人又僵住了，“我今天这么做，不是为了私怨哦，我保证，真的。”
潘金展倒是有个很好的第六感，顿时察觉到不妙，抓住桑喆的衣服就往女儿墙外头甩。
但桑喆早有准备，一记手刀切开潘金展的手，脚下一绊，提着他的后裤腰将人掀了出去。
楼层不高，七楼。
坠落的尖叫声也就一秒，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她为民除害了。
那之后桑喆直接用绳子从天台下去，第一时间将尸体收入了空间，然后再次来到天台和陈夏汇合，等待需要他们出场的时间。
这段时间意外地长。
——2区执法队赶到9区，突袭镇压了9区的少爷兵，然后搜索了9区的可疑建筑，将潘金展的私兵和盗贼团伙都抓起来。
同时搜查潘金展的办公室和宿舍，另派一队前往11区潘家搜查相关罪证。
都完事后通过广播向四周住户宣告此事，然后给聚集来的群众做安抚工作。
这一切都进行下来，桑喆和陈夏在天台已经等了一天了。
好在可以轮流到空间里休息。
俩人还把潘金展和林哥的尸体都好好布置了一下，比如桑喆踩的潘金展那脚脚印——就算执法队会睁只眼闭只眼，他们也不能留下太过明显的疏漏。
一切都很顺利。
……
暖房里，于凡已经带着兄弟过来了，和陈夏一起给玻璃顶换玻璃。
他那边的兄弟有几个做过这方面工作的，更专业、更得心应手一些。
这些天过去，大概是太冷的关系，那几块玻璃上的裂缝明显扩散增加了很多，几人顺带检查了其它玻璃，又卸下来两块有点脆的，然后给暖房包了一层保暖用的塑料布。
做完后，桑喆给了于凡他们一袋子土豆和两罐肉罐头当感谢费，他们推了推便不好意思地收了。
送走于凡，三人便回到桑喆房间的火炕上，喝了口热茶，舒服地舒了口气。
“潘家那个老头……看他很宠他儿子啊，他会知道是你杀了潘少爷吗？会不会报复你们？”何洋有点担心。
桑喆想了想：“唔……应该不会。”
何洋顿觉不靠谱：“应该？”
陈夏道：“潘老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要是身体康复的话，真想查没准能查到些东西，毕竟我找陈丹，还有张总和咱们的关系，都不是滴水不漏。”
“啊，那怎么办？”何洋大急，“要不你俩去空间里待一段日子吧，我一个人在外头守着，有事我应付……”
“用不着的，”陈夏笑道，“潘老头身体怎么样还两说呢，而且执法队那边会亲自对付他，再说，还有潘家大小姐和女婿呢。”
桑喆从过往潘金展的一些表现里，多少能猜到潘家大小姐在家里的地位，想来这个裴天佑和潘老头也不会太一条心。
只要潘老头不发疯，他应该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在官方接下来的进攻中保住潘家最后的财富。
然而，出乎桑喆和陈夏意料的，潘老头还真的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