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木然地坐着,苏媚的死讯如同巨石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努力回忆着与苏媚的点点滴滴,初见时的惊艳,热恋时的甜蜜,争吵时的愤怒,以及最后她冰冷的眼神……一切如同电影片段般在脑海中闪过,却最终定格在她毫无生气的脸上。
“苏媚为什么要这么做?”楚天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李警官递给他一杯水,“喝点水吧,冷静一下。现在我们需要找出真正的凶手。”
楚天机械地接过水杯,却一口也喝不下。真正的凶手……难道真的是苏媚为了掩盖真相而编造的谎言吗?
“苏媚说过,苏晴的死并非意外。”楚天回忆着苏媚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她亲眼看到有人在苏晴的药里下了毒。”
“她有说是谁吗?”李警官追问道。
楚天摇摇头,“没有,她只说那个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她当时太害怕了,躲在衣柜里不敢出来,直到那个人离开后才敢报警。”
李警官沉思片刻,“这么说,苏媚手里应该掌握了一些线索,只是她一直没有说出来。”
“也许……”楚天突然想到什么,“苏媚的日记!她有写日记的习惯,也许里面会有什么线索。”
李警官眼前一亮,“好主意!日记在哪里?”
“在她家里,我带你们去。”楚天起身,踉跄着跟着李警官走出医院。
苏媚的公寓位于市中心的一栋高档小区,房间布置得简洁而温馨,处处可见女性的精致和品味。楚天带着李警官来到苏媚的卧室,找到了她的日记本。
日记本是粉红色的,上面印着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李警官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本,一页一页地仔细阅读着。
日记里记录了苏媚的日常生活,以及她对楚天的爱恨交织。她写道,她恨楚天为了钱不惜铤而走险,害死了她的妹妹;但她同时也爱着楚天,无法忘记和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随着李警官的翻阅,一个名字反复出现在日记里——林峰。
林峰是苏媚和苏晴的大学同学,也是苏晴的前男友。日记里记载着林峰对苏晴的追求,以及苏晴对他的拒绝。苏媚曾多次劝说苏晴接受林峰,但苏晴始终没有答应。
“林峰……”楚天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他依稀记得,在苏晴的葬礼上,他见过林峰,当时的他神情悲伤,眼中充满了痛苦。
“看来,我们需要找这个林峰谈谈。”李警官合上日记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通过警方的调查,他们很快找到了林峰。林峰承认,他一直深爱着苏晴,但苏晴却选择了楚天。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对楚天产生了怨恨。
“我承认,我恨楚天,但我没有杀苏晴。”林峰激动地说道,“苏晴的死和我无关!”
“那你为什么在苏晴的药里下毒?”李警官厉声问道。
林峰愣住了,眼神闪烁不定,“我…我没有……”
“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你的指纹在毒药瓶上。”李警官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空的药瓶。
林峰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完了。
“我…我只是想吓唬一下楚天,让他离开苏晴。我没想到…没想到苏晴会真的…真的……”林峰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真相终于大白,林峰因为嫉妒和怨恨,对苏晴下了毒手。而苏媚为了保护林峰,同时也为了报复楚天,便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楚天身上。
楚天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苏媚竟然会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牺牲自己的性命。他更没想到,苏晴的死,竟然是因为一个如此荒唐的理由。
李警官拍了拍楚天的肩膀,“事情已经过去了,节哀顺变。”
楚天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他失去了爱人,也失去了朋友,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突然,楚天想起苏媚日记里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你替我照顾好我的猫。”
苏媚养了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名叫雪球。楚天曾经很喜欢这只猫,经常陪它玩耍。
楚天起身,离开了警局。他要去找雪球,他要完成苏媚最后的愿望。
他来到苏媚的公寓,打开门,却发现房间里一片狼藉,像是被人翻找过。雪球也不见了踪影。
楚天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楚天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房间里凌乱不堪,抽屉被拉开,衣服散落一地,显然是被人刻意翻找过。雪球平时最喜欢窝在沙发上晒太阳,可现在,沙发上空空如也,只有几根白色的猫毛在空中飘荡。
“雪球……”楚天低声呼唤着,声音颤抖着。他几乎翻遍了整个公寓,每个角落,每个柜子,都没有雪球的踪影。
楚天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苏媚走了,现在连雪球也不见了,他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一张纸条上。纸条很小,像是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楚天拿起纸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城南废弃工厂。
城南废弃工厂?楚天皱了皱眉,心中疑惑不解。苏媚怎么会去那里?雪球又会不会在那里?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楚天心中蔓延开来。他感觉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一个与苏媚的死,与雪球的失踪,甚至与苏晴的死都有关的秘密。
他毫不犹豫地冲出了公寓,朝着城南废弃工厂的方向飞奔而去。
夜幕降临,城南废弃工厂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破败的厂房,锈迹斑斑的铁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楚天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工厂的大门。
“吱呀——”
刺耳的开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工厂内部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射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