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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很快地在脑子里想了各种可能性,但归根结底就两种,一是向炆在试探她,他根本就不知道小娥的身世,二是向炆真得查到了什么。
“大掌柜,我不知道您说得是什么?我和姐姐只是可怜的孤儿,难道这样的身世也值得您大惊小怪吗?”小锦装傻试探。
向炆呵呵笑笑,说道:“蕙怡姑娘,何必装糊涂呢?”
小锦此时真得有些害怕了,蕙怡是她身体的本主小锦的闺名。
向炆等了一会,见小锦没有吭声,便继续说道:“其实当我知道你们的身世后,我也有些担心你们会给向家带来更大的灾难,但是我知道二弟是那种飞蛾扑火的个性,明知是火坑,也会跳得义无反顾,所以,我想还是让你嫁过来吧,那件事毕竟过了有些年头,而且似乎也从没出现过你们的通缉令,朝廷应该早已忘了你们的存在。”
向炆的话让小锦听得是云里雾里,她不知道小娥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但是从向炆的话里他听出来了,小娥的身世可能和官府有关。通缉令?难道是逃犯?
向炆边说边观察着小锦的表情,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似乎也不是装出来的,便有些拿捏不准了。
难道,她不是顾蕙怡?
“大掌柜,我真得不懂您在说什么?什么通缉令?什么朝廷?我只是个孤儿,我和姐姐好不容易才流浪到这里,有个家。您这么说是想说您要将我们教给官府吗?”小锦所谓的不懂倒也不是假的,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本主的身世。
向炆盯着小锦好一阵探究。他看不出小锦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难道是因为她那时候还太小?所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回去和令姐好好说说,再来回复我不迟。”向炆决定留些时间给小锦想想清楚。
小锦求之不得,连忙告辞跑了。
原本,小锦的打算是与向洁说清楚后,回乌雀村一趟照看依土。不管怎样。依土都是为了帮她而受得伤,她得回去照顾他。现在北城县的账已经还清了,剩下的钱她还没想好做什么。这次的洪水让她深刻明白了天灾的威力,所以她有些不想养珍珠了,她觉得应该寻些更稳当的生意。
在这事还没想好前,小锦决定回乌雀村照顾依土。
可是,向炆的话却让她有些吃惊,以往她对小娥的身世虽然好奇。却从没问过,但经过今天这事后,她觉得这事非同小可,她得问清楚。
想了想,她决定先回北城县,找小娥问清楚,然后再回乌雀村。
打定主意后,小锦坐上了回北城县的马车。
傍晚。天边的晚霞已经渐渐收敛了光芒,小娥静静地立在河边,小锦坐在她的身边。平静地等候着。
小锦回到大刘家后,就追问小娥身世。并对她说向炆似乎查到了什么,说什么朝廷,通缉之类的。
小娥听后果然变了脸色,拉着小锦就出了门,寻到这个僻静的地方。小锦以为小娥将要对她说起自己的身世了,却不想一等就是好久。
小娥一直不说话,小锦也没催,她知道要提及伤心的往事就如同撕开已经愈合的伤口,只会更痛。
终于,小娥开口道:“其实我一直不告诉你我的事,也是不想连累你,这件事你不知道反倒更好。”
小锦侧脸看着夕阳余晖下的小娥,眼神忧伤,神情凄凉,想来一定是件很令人伤心的往事。
“我的父亲,是苏州织造署织造,名顾正,他的妻子,也就是我娘原是一名苏州绣娘,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结识了爹,两人两情相愿,终成眷属,之后生下了我和你,也就是小锦。”
小锦问道:“这么说来,你和小锦是官家小姐。”
“是,爹爹为人正直亲善,深得人心,在织造署任职的时候,也深得皇上信任。”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三藩之乱你知道吗?”小娥问。
小锦点点头道:“知道,就是平西王吴三桂、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想要推翻清政权所发生的叛乱事件。”
小娥四处瞅瞅,确定空旷的河边没有人后,才点头道:“是的,你说得很对。”
小锦本想开个玩笑,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见小娥满脸的哀戚之色,最后还是将玩笑话给咽了回去。
“那一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家里忽然涌进了好多的官兵,娘慌乱中带着我,抱着睡熟中的你随着富察老爷往府外跑。富察老爷领着我们躲进了一处偏僻的别院,在那里挨到了早上。第二天,当富察老爷回来与娘说了一番话后,我看到娘哭得厉害。但我问娘发生了什么事,娘不肯说。又过了几日,娘对我说要我好好照顾你,并要我们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们的名字,从此以后使用乳名,你叫顾小锦,我叫顾小娥。我不知道娘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问了娘也不会说的。就这样,在一天早晨,我醒来后就没看到娘。我焦急地带着你去外面寻找,却被匆忙赶来的富察老爷拦住了,他流着泪对我们说爹被斩首,娘撞死在刑台之下。他给了我们一包盘缠,要我们快些离开苏州。”
小娥说道这,已是泪流满面。
小锦搂住了小娥的肩,她知道虽然小娥说得波澜不惊,但是这里面所渗透的悲伤足以淹没任何一颗心。
“你爹,不,我们爹为什么被斩首?”小锦问。
“我也这么问富察老爷,他痛心疾首地说朝廷说爹私通平西王,是谋反大罪。但却没告诉我具体的原因,可能他也不知道。”
“什么?谋反?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是逃犯。朝廷不会放过我们吧。”小锦大惊,她虽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谋反之类的大罪从电视剧上还是知道一些的,这种罪绝对株连九族,她和小娥至今为止一定是朝廷追捕的漏网之鱼。”
小娥点点头道:“按理应该是这样,但是,富察老爷对我说有人替我们死了,所以朝廷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我们顾府上上下下三十余条人命就这样含冤屈死,我不知道是谁替我们死了。”
“那么这么说我们应该已经没事了,但是为什么向炆会查到我们的身世呢?朝廷都不知道的事,他竟然能够查出来?”小锦问道。
小娥低头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这事他怎么能查出来呢?”
小锦双手搓了搓,这事比她想得严重,她没想到这事能牵扯到谋反之类的大罪。
“对了,那个富察老爷是谁,为啥要救我们?”小锦问。
“他是父亲的挚友,在京城经商,他是旗人。那时候他已经得到消息说要秘密抓捕父亲,便紧赶着来救我们,但还是迟了一步,父亲为了拖延时间让娘和我们逃走,自个儿出去周旋,然后便没能逃脱。”小娥道。
“既然如此,我们后来为什么会那么惨,还落到八姑手里?”小锦问道。
小娥苦笑:“因为那时候的我毫无防人之心,不仅富察老爷给我们的那些盘缠全部被骗走,还被八姑骗了去。都是我蠢,才会害得小锦被满哥那杂种害死。”小娥说着忍不住哭了。
小锦知道本主的死对小娥来说永远是道深深的伤疤,平日里她都不说脏话,但一提及害死小锦的满哥,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小锦抓了抓小娥的胳膊,以示安慰。
小娥抹了抹泪,抬眼看了看小锦,她有点担心小锦不高兴,但见小锦朝她笑了笑,知道这个心结已经解开了,这才放心。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不知道向大掌柜到底查出多少事,他叫我蕙怡,一定也知道你是谁了,怪不得他说他一开始有些担心我们会给向家带来更大的灾难。我们是漏网之鱼,要是让朝廷知道他们向家私藏我们这两个钦犯,那可真是灭顶之宅。但他随后又说无所谓,看来也一定知道当初是有人替我们死了,所以他觉得朝廷是不会追究这事的。”
小锦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小娥还是不明白向炆是怎么查到这事的。
不过,此时,这并不重要,重要地是向炆拿这个威胁她们,要小锦嫁给向洁。
“唉,小锦,是我连累了你。”小娥内疚道。
“姐,你又在那自我惩罚了,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是那向大掌柜无耻,拿这事要挟我。”小锦愤愤说道,对向家的同情和好感顷刻间一扫而光。
“你之前说向二掌柜是同意你退亲的。”小娥问。
“对,其实不是退亲,我们这亲根本就没成,只是向家来提亲,我们给个答复罢了。但是他同意我不嫁给他。”小锦道。
“那你说,他知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呢?”小娥再问。
小锦托着下巴道:“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来威胁我的。”小锦对向洁还是颇有好感,觉得他不似那种人。
“那么我们求求他吧。”小娥提议。
小锦抓了抓头皮,叹气道:“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