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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珠醒来时,是在元家的客院。

“别动。”

一双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头上有针,不能动。”

说话的人声音温润。

是元长安。

纪明珠的视线下意识扫了一遍屋子,没看到谢云峥。

“他回京了。”

元长安知道纪明珠的心思,道:“若无要紧事,他估计不会再来扬州。”

纪明珠神色微怔,似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乖乖地躺在榻上,神色平静。

没有高兴,也没有难过。

元长安莫名有些失落,明珠应该是爱过谢云峥的。

说不定此刻心里还有那人的一席之地。

不然像她这般通透的人,岂会被刺激得昏迷不醒?

嗓子突然有些发堵,“他是担心你的身体,才会离开。”

谢云峥是他的情敌,但元长安不屑用欺瞒的方式,来获取纪明珠的感情。

如他所说,是去是留主动权在纪明珠的手里。

他爱她,但做不出逼迫她的事。

纪明珠眼眸微动,娇憨地哼了一声,“他气晕了我,且知道我不愿见他,只要有点自知之明的人,都会主动离开。”

元长安看不懂纪明珠的心思。

或者说,是他不敢去探究。

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试探着握了握纪明珠的手。

“得快点好起来,不然要错过今年的好日子了。”

元长安承认自己卑劣,才会用这种方式,试探纪明珠的态度。

视线落在纪明珠身上,眼神紧张,就怕从她的脸上看到拒绝的痕迹。

纪明珠偏头看他,认真问:“你与那位阮姑娘是什么关系?”

上辈子,她对谢云峥和杜佩兰的关系耿耿于怀。

以至于让自己吃了那么多苦。

这辈子,她绝对不要再纠缠于这些破事。

如果元长安与那位姑娘确有男女私情,或者……没有私情,但他无条件想要庇护那位姑娘。

这门亲事还是趁早做罢。

纪明珠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做不到忠贞不渝,终身不嫁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她不愿稀里糊涂地过日子。

她得让元长安知道她的底线。

若明知故犯,哪怕世人都夸赞他,她也不会再要。

“我不喜欢欺骗。”

纪明珠这般说。

她眼神清澈明亮,哪怕经历了那么多事,也未曾染上尘埃。

元长安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很幸运,明珠还愿意给他机会。

“不骗你。”

元长安没有丝毫隐瞒,“我与阮眠的兄长是同窗好友,他出身寒门,但读书极有天赋,是山长亲自挖掘的好苗子,可惜父母双亡,他在书院读书,便把妹妹托付给了叔伯照顾。”

“五年前,他离奇失踪,最后在花楼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丢了命,外边的人都说他是去寻欢作乐,猝死在了床上。”

纪明珠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所以阮姑娘是为了调查兄长的死因,才会以身犯险?”

元长安摇头。

只觉得明珠还是太单纯,不知道人性究竟能有多恶。

“她是被卖去花楼的,在她兄长没了以后,叔伯起了恶念,把她送给豪绅做妾,豪绅的夫人容不下她,栽赃她与家丁有染。”

“我与阮眠的兄长有交情,想替他照拂阮眠几分,等我找去阮家,那些叔伯没说实话,只道把阮眠嫁去了外地。”

“那家人一看就没安好心,我便去外地找,没找着人,等再次回扬州,她已经被豪绅送进了花楼。”

当时豪绅还放了话,说阮眠水性杨花,喜欢勾引男人,那就去花楼里勾个尽兴。

那些侮辱人的字眼,元长安说不出口,只能尽量用正常的话,说出难堪的实情。

“阮眠曾经是豪绅的妾,官府有文书备案,女子没甚出门的机会,豪绅又觉得这是家丑,知道阮眠是他妾室的人并不多,那日把阮眠带回府,是故意要折磨她。”

纪明珠问:“所以你着急赶回扬州,是为了救阮姑娘?”

元长安诚实点头,“为断绝阮眠与那家人的关系,我被敲诈了。”

最后一句话,纪明珠听出了委屈的味道。

堵在心里的那口气,稍微排解出了一点。

纪明珠还是不明白,“既然你已替她赎身,她为何又回烟花之地,或许是我做人刻薄,在没有自保能力的前提下,把自己置身那种环境,我觉得……很傻。”

说到这个,元长安也有些头疼。

“她说阮兄的事情有了眉目,想继续留在花楼里探查。”

纪明珠还是不懂,“她把线索告知你,你帮忙查岂不更稳妥?一来,她没了人身威胁,二来,你也没了后顾之忧,免得打草惊蛇,她又被抓去当人质。”

元长安也是这么想的,这几年他没放弃查找真相,事情也已经有了眉目。

是和杨家有关。

阮兄惊才绝艳,有不少达官贵人想要榜下捉婿。

杨家就是其中之一。

时常邀请阮兄去府里做客。

他可能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才会被杀人灭口。

阮眠想从杨二那里入手,继续往下查。

不管元长安怎么劝,她都没有改变主意。

只说自己已被污了清白,哪怕深陷泥潭,也要查清楚兄长的死因。

对于阮眠的遭遇,纪明珠深表同情。

但她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可以帮她,不管是替她查明真相也好,给她银钱开始新生活也罢,我希望这件事能有第三个人参与,而不是你们私下来往。”

说罢,纪明珠又扯了扯嘴角,“是我想当然了,或许你们需要保密。”

孰重孰轻,元长安分得清楚。

立马说道:“我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能亲自查案,这事交给专人去做,至于阮眠那边,如果她需要帮忙,只能辛苦你出面替她排忧解难了。”

这次的事算是给了元长安教训,他可以帮助阮眠,但也要注意分寸。

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他出面的,这只会徒增误会。

想了想,元长安又说:“如果阮眠还是一意孤行,做事不知道深浅,可以彻底不管她。”

与他有交情的是阮兄,查清楚真相,就已经对得起他们之间的情谊了。

纪明珠诧异,“你忍心?”

元长安面色尴尬,愈发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无脑。

定是他越界了,才会给明珠造成错觉。

“我对她没有责任,同情心是有限度的,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