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店小二不敢说,来的居然是赵福金,宋徽宗赵佶想要嫁给武从文的五公主!
“武大......武大人,福金这厢有礼了~~”
天色刚亮,小姑娘一身严实的裘毛大氅,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张脸来。
许是外面太冷,一张小脸冻得有些红,更显得粉雕玉琢般可爱。
“武值见过五公主!”
武从文面上平静,内里却尴尬得直撮牙花子,只得借着躬身行礼掩饰。
这尼玛......自己刚刚还在董云面前大义凛然呢,没想到转眼正主就到了!
赵福金下意识想要上前去扶,可脚下刚动就反应了过来,不由羞得俏脸更红,语气带着三分羞涩七分紧张的说道:“武大人快快请起!”
武从文直起身,已经调整好了心情,脸色平静的问道:“五公主一大早来访,不知有什么事?”
赵福金不敢与他对视,闪躲着眼神答道:“前日闻听你回汴梁了,怎地没有进宫?”
武从文一愣,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心想:“这妮子难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福金被他那直接的目光盯得脸更红了,不禁微微垂首,双手绞着大氅边缘的白色茸毛,小声解释道:“我听人说武大人在燕云立了大功,孤军收复燕京。既回京,父皇必然要召见的呀!”
武从文看得有些呆,心里感叹:“看来赵佶是真疼这个闺女,把她保护的很好,丁点儿口风都没露进她的耳朵!”
随即,他猛地想到了另一个时空里对方的结局,心脏不由得一阵绞痛:“人啊!真他娘的复杂!爱和自私,到底什么才是最根源的本性?!”
赵福金见自己说了半天,对方却从头到尾只客气的打了一句招呼,便鼓起勇气再次抬头,樱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脸更红了。
武从文的眼神有些迷醉,开始在心里大喊:“老子有老婆!老子有老婆!”
喊着喊着,脑海里鬼使神差的浮现出燕京那一晚的旖旎......
赵福金见他还是不说话,强忍羞涩叫了两声:“武大人......武大人......”
武从文回过神来,无比尴尬的笑了笑。
赵福金微张小嘴,细碎的贝齿轻轻咬了下嘴唇,用蚊讷般的声音说了一句:“前日父皇问我......问我......对武大人观感如何......”
武从文眼神突然一凝,心说:“赵佶这个老王八蛋想干什么?准备逼我就范?!”
赵福金被他突然变化的脸色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转身就跑,嘴里小小声说道:“你哪天进宫,记得......记得要来看我......”
武从文心突然就软了,下一瞬又变得坚硬如铁,上前一步抓住了扬起的大氅下摆。
赵福金大羞,走也不是、骂人也不是。
武从文并不放手,而是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道:“在下想求公主一件事。”
赵福金一呆,下意识问道:“什么事?”
武从文重重叹了口气,故作艰难的说道:“在下想请公主替我求求官家,能不能解了我的禁足?”
看着窗外怒气冲冲的背影上了马车,董云恨不得回头踹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一脚!
他刚才全程都在偷听,对武从文的无耻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这个混蛋!居然连这么好的小姑娘都骗?!董兄,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面对董云那像要吃人的目光,武从文替他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董云更想踹他了,咬着牙低喝:“你想去哪、想见什么人,跟我说不就完了?用得着这样吗?!”
武从文尴尬的笑笑,心说:“这事儿还真不能和你说!”
......
下午的时候,武从文还真就被解了禁,还是公开下旨的那种......
关键来下旨的,是黄承恩。
传完口谕之后,老公公凑近武从文,用极不符合他气质的语气骂道:“姓武的小子!你可真行!”
武从文心虚的不敢接话。
黄承恩继续咬牙道:“你可知道五公主是怎么和官家闹的?”
武从文就像腰上安了个弹簧似的,立刻开始鞠躬,一边鞠一边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黄承恩看着他咬了咬牙,低声问道:“想通了?”
武从文不说话,继续借着鞠躬道歉装傻。
黄承恩突然板起了脸,语气阴森的说道:“五公主是我看着长大的,旨意下了之后武大人要再敢三心二意......咱家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手段!”
说到最后,不仅仅是语气,这个老太监身周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冰,冷得武从文牙关打颤。
......
御书房。
赵佶听了皇城司的汇报,气得脸色铁青,侍立一旁的黄承恩脸色比他还难看。
“这个混账!”赵佶突然抓起桌上用了多年的镇纸,用尽全身力气砸了个粉碎,“明知道......居然还敢去那种地方!”
黄承恩顾不得满地的碎屑,直挺挺的跪伏在地喊道:“官家息怒,老奴这就去把他抓回来!”
赵佶一听更怒了,冲他吼道:“你去做什么?你怎么去抓他?!”
黄承恩一愣,也反应了过来,一咬牙道:“老奴去候着等他出来!”
赵佶怒气不减,同样咬着牙吼道:“好!抓到人给我往死里打!只要不死不残就行!”
镇安坊。
不怪着急主仆俩那般恼火,这边赐婚的圣旨都他妈拟好了,被赐婚的对象却跑去逛青楼了!
“武大哥,可真有你的。官家昨日才和我说过你和五公主的婚事,你今天竟然还敢往奴这里跑!”
李师师闺房,汴梁第一花魁捂嘴轻笑。
她从前都是管武从文叫“大人”的,如今也跟着燕青一起改口叫“大哥”了,看来两人果真好得蜜里调油。
武从文不理她的调侃,笑着打趣一旁的燕青:“你小子混的不赖嘛!皇帝老儿果然是连这种事儿都交给你了。”
燕青脸上带笑,握着茶盏的手却猛地青筋暴起。
武从文发现了这个小动作,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嘴巴,二话不说的起身一躬到地。
李师师似乎没察觉到不对,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只是眉宇间略有些僵硬。
燕青起身避开武从文这一礼,有些艰涩的说道:“武大哥不必如此,路是我自己选的,怪不得谁......”
武从文直起身,表情郑重的说道:“最多半年,你们定可离开汴梁!”
燕青和李师师同时一怔,不明白这“半年时间”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