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隐寒又多看了几眼，“估计，闲着没事。”
苏楹闻言，沉默了一会，“跟着也没事， 他应该，不会坏我的事。”
握着方向盘的楚隐寒闻言，看了苏楹一眼。
“你对他，似乎挺信任的。”
苏楹听见这话，也没什么激动的反应。
回应道，“他不是帮亲不帮理的人。”
楚隐寒的手紧了紧，落在前方的眼神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只对你这样呢。”
苏楹扭头，“什么？”
“没。”
楚隐寒扯了扯嘴角，“到了。”
前边是警察厅，楚隐寒踩下刹车，解开安全带。
“我们不下去。”
苏楹拦住他开车门的动作，“在这看着就行。”
不远处，沈确和乔盈盈从门口出来，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沈确，你给我看脸色？”
乔盈盈一把抓着他，质问道，“这些事都是苏楹搞出来的，你对我甩脸色！”
沈确眉间收紧，他有时候觉得乔盈盈不讲道理。
明明是她唆使他人犯罪，而且一条人命没了，她却还是可以把锅甩给别人。
“你什么眼神？”
这样的沈确她没见过，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不是失望和烦躁。
似乎是……厌恶。
这个认知让乔盈盈心底深处涌现一丝害怕。
她可以接受沈确接受不了她的性格而产生烦躁和悔意，却没办法接受他厌恶自己。
“别闹了，先回去吧。”
“你不说清楚，我不回！”
乔盈盈拽着他的衣领，“你说啊！”
“快快快！人在那。”
沈确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一群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狗仔涌过来。
一瞬间的功夫，两人被团团围住，没有一丝空间。
他觉得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就没喊人跟着。
现在被困住，喊人都来不及。
“乔小姐，听说你跟一桩命案有关系，请问这是真的还是谣言？”
“沈总出现在这，是为了保释乔小姐吗？”
“沈氏陷入危机，沈总是打算寻求京都的乔家支援吗？”
“沈氏再次陷入危机，和几年前的境地几乎一样，请问沈总你此刻是什么感受？”
“沈总，说说吧。”
“对啊，如果沈氏再次跌落低谷，沈总还有信心重新站起来……”
说话的狗仔还没说完，就被沈确的眼神压制得发不出声。
他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原地。
沈确的双手已经死死攥紧，他收回视线，一字一句，认真道，“沈氏绝对不会回到三年前那样！”
狗仔们纷纷对视，随后胆子大的已经再次开始追问。
“那请问乔小姐，沈氏这次的危机，乔家会伸出援助之手吗？”
乔盈盈烦躁，但是现在又离不开。
只好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然。”
她左手挽着沈确，“阿确和我是未婚夫妇，领证是迟早的事，沈氏出事，乔家怎么会袖手旁观，而且……”
她停顿了一会，自信道，“我相信阿确，他有能力，只要乔家出手，他一定可以让沈氏越来越好。”
“那请问乔小姐和沈总什么时候领证？”
“对啊，透露一下吧。”
“这件事……”
沈确率先开口想要打断，没想到身边的乔盈盈抢先道，“明天。”
她挽着沈确的手臂，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我和沈确，明天下午就去领证。”
“真的！”
“那届时会公开吗？”
咔咔咔的拍照声四起，狗仔们显然没想到会套出这个消息。
每个人手上的动作都没停，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直没停。
沈确突然变得沉默，眼神飘逸，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几米开外的车上。
隔着玻璃，两人对视着。
苏楹的眼里都是嘲讽和冷漠，就这样靠着副驾驶的后座冷冷看着。
沈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一直以为，自从三年前苏楹离开后再回来，自己是因为心底的恨才允许她继续留在身边。
觉得她看到自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露出的失落和心痛就觉得开心，觉得她终于承受了和自己当年一样的痛。
他以为，自己早就不喜欢她了。
可是，当乔盈盈当众宣布两人会领证，他娶乔盈盈这件事板上钉钉时，他内心突然后悔了。
此刻和苏楹对视着，内心一个声音说道：你还爱她，你不想娶身边的人。
可是，他真的有后悔的机会吗？
“走吧。”
苏楹收回视线，“目的达成了，要进行下一步了。”
楚隐寒点头，缓缓启动了车子。
而人群中的沈确，看着逐渐走远的车子，神情落寞。
周遭的声音都被他摒弃，没有情绪般立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助理开着车赶到，费了好一会功夫才让两人上了车。
乔盈盈扭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沈确，我话已经说出去了。”
她死死盯着他的双眼，很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
“明天我们去民政局。”
沈确沉默了一会，点头，“好。”
“你这么敷衍，难道不乐意吗？”
沈确盯着她，“我没有敷衍，你想要领证，那就领吧。”
“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的答应。”
车内突然安静下来， 气氛一瞬间变化。
前排开车的助理往后视镜扫了眼，不敢出声。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刚刚就不会当着狗仔的面宣布这个消息了。”
沈确的语气并不冷漠，但是也不温和。
他一句话就拆穿了乔盈盈的心思，“现在又何必来说什么心甘情愿。”
“沈确！”
乔盈盈音量骤然上升，“所以你是真的后悔了吗！”
她不顾还有外人在场，呵斥道，“你别忘了，现在沈氏需要我背后的乔家！”
“我没忘。”
沈确眼底的最后一丝伪装褪下，他冷冷道，“不然也不会任由你这样。”
乔盈盈先是愣住，反应过来后，眼神流露出一丝慌乱。
“沈确……”
她自己都感觉到了声音的颤抖，“你当初说喜欢我，是认真的吗？”
沈确还是沉默。
“还是，看中我背后的乔家？”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