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有保命的手段。”
韩非当然不会直接告诉其他人,他身上有人皮女的皮囊保护。
直接接触绣花鞋,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绣花鞋里面的冰冷气息反而还能给人皮女供给,百益而无一危害。
“行吧。”江斌虽然不信,但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只有柳安叶和裹着黑纱的女人盯着韩非,眼里没有半点信任的意思。
她们都知道,韩非必然有保命的手段,但是,那所谓的手段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
与此同时,黑色的雾气也在逐渐蔓延。
原本跑出去寻找东西的人,一个个的赶了回来。
他们身上都受了不少伤,一个个的身上都沾染着血迹。
有些人手上已经拿了东西,但是有的人空空如也,落下来的只有浑身的伤痕。
韩非和江斌等人就歇在角落里,看着又是一场大战爆发。
有些人有东西,有些人没有,生死面前,人性是无法预测的。
他们当然可以为了活命不惜一切代价,就像刚开始的那天晚上一样。
大战结束后,已经是满地鲜血和残骸。
原本二十多人的地方,现在除了韩非等人只剩下最后六个。
他们手里无一例外,全部都拿着能够保命的东西。
有些人拿的是锄头,有些人拿的是钝了的刀,有些人拿的是一小条看起来沾了血迹的小绳。
他们紧紧拽着手里的东西,将这东西看成了自己唯一的活路。
至于身上的伤口,他们来不及理会。
因为黑色的雾气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房间。
这一次。
黑色的雾气比之前的还要更冷!
尽管他们已经全都缩在一起,那股冷气也没有像前两天一样完全消散,而是死死的萦绕在四周!
“好,好冷啊……”
江斌不停的发抖,“你们,你们不觉得冷吗?”
他的目光落在韩非和柳安叶,还有裹着黑纱的女人身上。
韩非没有说话,只是起身点燃了最大的桌面上摆放的那几条蜡烛。
蜡烛一点燃,黑色雾气里面弥漫的阴冷仿佛完全消散。
韩非眯了眯眼,
发现这蜡烛燃烧时,气体竟然被吸进了黑色的雾气之中。
“这蜡烛还有吗!”
有人急切的站了起来,冲到韩非面前,想要找寻隐藏的蜡烛。
但他没有找到。
其他观望的人也失望的低下了头。
“这蜡烛维持不了多久。”
韩非没有因为被推开而生气。
“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最好不要待在这个地方。”
“为什么!”好不容易拼着死抢到活命的东西,几人出奇的愤怒!
“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些东西的,现在你却告诉我们,我们不能留在这里?!那我们找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韩非平静的看着他,“起码,能保护你们免受一次伤害。”
这话堵住了几人的嘴。
有一次免受伤害的机会总好过,直接一击就死。
“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点提示?”
有人卑躬屈膝的走到韩非面前,“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帮助我们,但我们活得越久,对你带来的好处也就越大!”
“就当是我求你了,你救我们一命吧!我能察觉得到,今天晚上和前两天晚上完全不一样!”
其他几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却纷纷落到了韩非的身上。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
韩非当然也知道。
犹豫了一会儿,韩非没有选择隐瞒。
“今天晚上,她们不会再从我们之中挑人,而是能够真正的离开这些黑色的雾气。”
“现在每个瓦房里面都会有几支蜡烛,你们可以把蜡烛带在身上,蜡烛能够驱散黑色的雾气,同时也能起到一定的压制作用。”
“但这些都没用,蜡烛不像是你们手里的东西,第二天就可以重新回来,这些蜡烛是真正燃烧了就不再有的东西。”
“如果你们真的想活命,就再帮我找几样东西。”
几人面面相觑。
如果不是因为韩非,他们也许在头一天晚上就撑不住了,所以对于韩非的话,他们没有怀疑,只是急切的上前一步。
“什么东西?!”
“嫁衣。”
韩非把背包打开,里面的红绸还有绣花鞋映入几人眼帘。
“找到嫁衣,就可以用红盖头,还有绣花鞋,牵制住她。”
“但是这也只能牵制,并不能完全伤害到她。”
有人面露绝望。
“那我们找到嫁衣又有什么用?”
韩非抿了抿唇。
“找到之后,我会告诉你们活命的方法。”
说罢,他头一个迈出了门口。
柳安叶和裹着黑纱的女人紧随而至。
江斌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犹豫着该不该出门的挤人。
“你们要是不出去,就是必死无疑,要是出去,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别忘了,我们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是因为他。”
就这一句话,让所有的人再没了一点犹豫的想法。
他们纷纷起身,先去琉璃瓦房里找到蜡烛。
点燃蜡烛之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护着火光,生怕火光会消散。
他们分开寻找。
可是,找了一圈后都没有找到韩非所说的嫁衣。
“呼~”
“呼~”
“呼~”
簌簌风声,从众人耳边掠过,
韩非身躯陡然一紧!
“别动!”
他大叫了一声,所有人的脚步下的霎时停滞。
但是要透过皮肤钻进骨髓的冰冷气息,在这一刻几乎遍布所有的地方!
没有任何人逃得过!
他们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条白色的绸带缠上。
“嗬——”
白色的绸带赫然拉紧。
有人痛苦的挣扎。
恐惧和害怕在一瞬间弥漫心头。
在这两个情绪出现的刹那间,他就已经注定不再有活路。
白色的绸带越来越紧,直到把这个人的脖子彻底绞碎,绸带才逐渐落下。
一道刺眼的红色,在那人死去的刹那间出现。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心跳不自觉的加快着。
那道红色越来越近。
他们这才可以看清!
那道红色……竟然是身穿嫁衣的女人!
女人黑发散落到脚踝,披在身前,
红色的嫁衣像是血一样鲜艳。
她脖子上系着白色的绸带,但身上只有红嫁衣,没有盖头和绣花鞋。
她趴在地上,贪婪的嗅着已经死去的那人气息。
她解开白色的绸带,一次又一次缠绕到那人的身上。
直到将那人的身体绞成了几块,她才仰起被黑发完全覆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