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又拿出一幅画。
“这个呢？”
画上的人和万启有几分相似，是万启的哥哥，万伟。
万启搞不懂面前这警察是什么意思。
“这人认识吗？”
“我哥。”万启仍然吊儿郎当。
“给我坐好！
“这人呢！？”
画中是一个眼神不善的中年人，大概40多岁。
万启看着一时没说话。
“问你话，这人是谁！”陆泽凶狠道。
“不认识，没见过。”万启那摇来晃去的头定了。
陆泽冷冷一笑，“不认识，行。”
他慢条斯理的又拿起一幅画。
“那他呢？”
这画上的人，脸型狭长，眼睛小而锐利，脸上有一些细小的疤痕。
这是他们这个小团队的头子——戚老三。
他们这个小团队，主要靠戚老三给他们交代任务。
说来说去，他们也是近几年在老五儿的介绍下才认识戚老三的。
老五儿说戚老三不一般。
开始他和他哥还嗤之以鼻，搞了几件文物后才佩服起来。
隐隐约约也听戚老三说过他们大本营不一般，但他们都没见过那些人。
万启觉得这一次自己怕是要栽了。
“不认识。”万启道。
声音有一丝颤抖。
陆泽就这么看着他。
“走私了多少？”
万启呼吸急促，这一次是真的栽了，他不再怀疑。
但是让他交代也是绝不可能的！他们毒誓过，若倒霉被抓，那就自己咬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万启装作无比镇定的样子。
“听不懂？那你好好给我算算，走私什么更值钱？白货，野物还是文物？”
一旁记录的警员惊呆了，这个小混混抓进来，本来是拘留几天。
没想到这还捞了条大的？
这业务不少啊！
万启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手心里全是汗，内心仓惶。
他仍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们俩兄弟，总要留一个给父母送终吧？”
万启倔强地斜昂起头。
谁知道谁给谁送呢？
“我想知道的是他俩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路线。现在说，无期，不说，死刑！”
周南的剧本里也只知道他们自半年前，精心策划了偷越边境的路线，并且上个月出去至现在还没回来。
这个部分在周南剧本里只是为了突出他们对边境的了解，因此所描述的不多。
陆泽抓万启就是想知道回来的时间。
他们携带回来的东西是不可能带回县城的，只能去截获。
万启觉得自己要做个讲义气的英雄。
死又何所惧！
他装傻充楞咬牙嘴硬。
陆泽点点头，好小子，审讯的方法又不止一种！
……
从审讯室出来。
陆泽给申霞打去电话道：“主任，确实有问题。”
“我申请布控。”
“我马上去请示，你暂时别做安排！”申霞嘱咐道。
申霞挂断后，跑着去给几个上级报告。
如果确实如陆泽所说，走私的种类不止文物，那必须尽快安排！
多一秒都多一分危险！
他们虽然有丰富的和爪牙斗争的经验，但无疑，在走私方面，他们的经验不及边防民警。
何部听罢，问道：“国内国际大概涉及多少华国文物？”
“千多件吧。”
“吧”字一出，差点让何部一口气没提上来。
连说出100件文物的名字，他都要花好长时间想想，一下子就1000件？
何部震怒，那是民族的瑰宝，不是某个人的！
……
周南这边，凌诚回来后，一进家门，她二话不说，就将所有前期准备工作托付给了凌诚。
周南道：“老凌，你办事，我放心。”
凌诚：……
“你就摆烂，可不放心咋的。”
他有理有条地开始分类整理，拍外景的地点，所需要的道具，所拍摄的情节……
凌诚做事，不似周南有点急躁，他不急不缓，但效率很高。
他唠道：“对了，你没去参加娱乐盛典？”
周南缩在沙发上，什么娱乐盛典，她压根没收到邀请。
“你收到邀请函了？”
凌诚撇撇嘴，很显然没有。
他抬头看向周南，惊讶道：“你也没有？”
“嗯，可不。”
这次娱乐盛典，孔祥、石杰等人都出席了，周南却没收到邀请。
摆明了瞧不起她！
不过她也不稀罕，独美！
周南不再想这个糟心场面，打开台词剧本校正。
这一次，周南没有按照给陆泽的剧本中的人物形象找人，连名字都化用了。
周南担心播出后连累演员。
这部剧说到底和《娱乐圈》不一样，《娱乐圈》是商人逐利，组织分散，比起报复演员更想报复她这个导演，因为大家心里有第一责任人的观念。
而这些人就不一样了，而且周南也只知道其中的冰山一角。
……
陆泽这边，此刻已和警局的人开了一个会。
局长已经收到指示，此次几部门通力合作。
他们将对万启家周围布控。
而陆泽本人，则和一部分特警伪装潜伏在边境某地。
今晚就是他们返回之时。
万启最终还是招了，一个良心都没有的人哪能指望他所谓的义气。
这会气温骤降，又有毛毛细雨，天气尤其寒冷。
陆泽一干人等趴在地上与夜色融为一体。
万伟和那40多岁的老五儿此刻一人紧紧系着一个鼓囊囊的东西穿梭在这片荒林。
老五儿家里排行第五，小时候叫五儿，现在年纪大了，叫老五儿。
他悄声骂道：“万启这狗*，不说好在这吗？”
说好的人此刻不在，非常影响军心啊！
虽然骂的是自己弟弟，但万伟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跟着怒道：“等回去，非得好好教训一顿。”
两人不敢高声语，也不敢站起来，按原定路线蹲着前进。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们当然也想过被抓，但没想过是今晚。
除非他们几人有人主动举报，要不然就算犯了什么事被抓警方都不可能知道。
他们就是有这个自信！
别看他们几个土里土气的，但他们这个团队的技术条件不错，虽然他俩也不知道这团队里除了戚老三和万启外还有谁。
能越过边境探查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技术达标。
二人往前走了很久，方才直起腰来。
但竟然迟迟不见万启。
两人心里都有些发毛。
毕竟是自己弟弟，万伟道：“这小子，有了点钱就张扬，怕是在哪儿吃喝耽误了时间。”
老五儿神色严肃：“这么大的事，他还是拧得清的。”
二人此刻都有想往回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