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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招有心无力,她抱歉的看向地上的姑娘,“我有心救你奈何能力不够,实在是对不住。”

那姑娘眼见着丁点儿希望消失,穆然垂下手,满脸死灰,她怨恨的看向婆子,趁着大汉们拉扯春招的工夫,积攒一片力气猛然起身撞向了刘婆子坐的桌角。

随着刘婆子的一声惊呼,姑娘应声倒地,完好的另一片额角此时汩汩的流着血。

婆子惊慌起身,“我的天,快看看这又是发的什么颠,看看人怎么样了。”

有大汉皱着眉上前,探了探地上的人,对着婆子摇了摇头,“嫂子,不成啊,原本就折腾得够呛,这再撞算是去了半条命了,咱们得赶紧送医馆才行。”

春招在一旁也吓傻了,这可真是个狠人,这么利的桌子说撞就撞,如今这个样子多半是不好了,这下完了,原本想着救人,这人没有救成还当着她面要送命。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趟这浑水,见大家都围着,她便想着是不是趁乱跑了好。

正这样想,就见刘婆子目光犀利的看了过来,“这人如今这样,多少有你的一份功劳,别的什么都不说了,十五两银子,你把人带走吧,别晦了我这一处以后生意都不好做了。”

之前价格没有谈拢,如今倒是自动降了下来,她心中犹豫,“她如今撞成这样你们还要我15两银子,不成,人不好了我不要了,万一带回去过两日没了我的钱是白丢了。”

“这可由不得你,如果不是你闹着要买人又给不起钱她会这样?你今日若是不肯把人带走,那咱们就只有官府去了,天杀的,就这一笔生意我就得赔许多银子,收了这么一个不要命的算是我倒霉。”刘婆子表情痛心疾首。

春招看了看几个面色不善的大汉,又看了看额头还在淌血的姑娘,最后还是服了软,“15两也行,只是你们看她如今连外衣都没有一件我如何把人带走,给我两件她换洗的衣服,再找人帮我把人送到许大夫在的那家医馆去,先让她得了救治我再来给你们钱。”

婆子一听表情不满,“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歪心思,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我们的人都不是吃素的。”

春招翻了个白眼,“你们的人送去我再跟着一起回来,难不成我还能打得过他们!”

刘婆子想想也是,她对着一个人招了招手,那人走近后她与其耳语了几句,那人便离开了后院回了屋里。

没一会儿就拿了两件破旧的衣裳出来。

春招接过帮着姑娘将上衣穿上,“这衣服也太破了。”

原本要两件是准备换洗用的,如今她不得不两件都套上。

“从咱们这儿出去还要咱们送衣服的,你还是第一个,知足吧。”

婆子让一个大汉将姑娘抱了起来,“你们快些,人送到就赶紧回来,咱们还得过手续了。”

说完还在嘀咕这生意是真真的亏。

春招带着人快步的在前面带路,好在许大夫的医馆离这处并不远,差不多走了20分钟就到了。

医馆的人看到姑娘头上流着血纷纷避让,“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许大夫,许大夫。”

一进医馆春招便开始喊人。

好在中年大夫没多久就出来了,看到大汉手里的人也是紧张了一瞬,“她这是怎么伤的?得赶紧止血才行。”

“大夫,这额头两边都是撞的,您赶紧给看看,该开什么药开什么药,务必把人救活啊。”春招实在是不想自己刚刚花了15两救人这人就这样没了,若真没了这人便算是死在了她手上,她怕自己受不住。

“你们跟我把人送到后头去,快!”

大汉有些烦躁的抱着人跟着大夫到了后头,他刚把人放到床上就看向春招。

“好了,人送到了,你赶紧跟我们走吧。”

大夫看着两个汉子,有些诧异的看向春招,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春招将大夫拉到一边,“许大夫,您先帮我治着人,顺便也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我们家您是知道地方的,我不会逃您的药钱,这会儿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她您就先帮我看着,我一会儿就来。”

临走之际中年大夫不放心,又把她拉了回来,“可有什么要帮忙的,是否需要我帮你们报官?”

春招感激的摇了摇头,“没事,我没有危险,他们是牙行的,等着我回去办手续,这位姐姐就托您照顾了。”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这才跟着两个汉子往牙行返程。

“你是赵家的丫鬟吧,上午那会儿我好像见过你。”

春招笑着没有应答。

“我看就是那赵二公子看上了那丫头,上午我就看出来了,偏要装模作样的挑拣一番,要是早些将人买走,这人也不至于这样,如今倒好,咱们亏了银子你们亏了人,双方都不划算。”

“就是,15两银子赵府又不在乎,都说赵二公子花名在外,大概是怕家里人说道这才拐弯抹角行此事,这有钱人的花花肠子就是跟咱不一样,咱们这笔可要多少笔才能补得回来哦!”

春招在一旁也不插嘴,只心里默默的与赵二公子说了声抱歉,反正他账不愁多,多一笔,对他也没有什么大的的影响,应该是不至于找她麻烦的。

牙行的手续办的算快,春招交了15两银子,与牙行过了身契这买卖便算是成了。

“原来你果真是赵府的丫鬟。”这丫头穿的衣服都是补丁,要不是真拿出了15两,刘婆子都是不敢认的,主要是从前没在赵府见过这样穷酸的丫头。

春招看着那身契,半猜半看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刘婶子。”既然是正经牙行,那她态度自然是客气许多,“有这身契就能表示人是我的吗,别人如何认?”

第一次做这样的买卖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刘婆子见她客气自己也客气了几分,她指了指契书底下的印戳,“凭这印别人就得认,咱们牙行都是在官府挂档的,每日进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人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那若是我这身契被人偷了怎么办?”

“你若是担心,就拿着自己的户籍跟身契去官府交些银子上档,上了档到时候就算是东西让人偷了也不怕,属了奴籍,她就算是想跑,没有身份也跑不出州府,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一定要上奴籍?”

刘婆子笑了笑,“那也不一定,看你自个儿,有些乡下人买媳妇就不会上奴籍,怕影响儿子,可以上到自己户籍一起,交的银子多少而已。”

春招收好了身契,离开牙行又赶往医馆。

此时已近傍晚了,她看了看天,今日得早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