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屋外
秦明月手里拎着王自缚刚在楼下给秦明月父母买的一箱牛奶,看着秦潇拿钥匙开门,心里一阵抵触。
咔的一声门被打开,秦明月就听到秦母的声音。
“秦潇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到家啊,赶紧进屋洗手吃饭,这菜我刚又热了一遍,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秦潇看见秦母立马跑过去一把抱住秦母撒娇道:
“妈,好久没回家了,我都想你和我爸了,也想你做的菜了,学校那边食堂的饭菜跟你做的真是没法比。”
秦明月懒得去看她们这一副母慈女孝的场面,把牛奶放到鞋柜上,给王自缚找了一双秦震的拖鞋。
他们换好后,一起进了屋,秦父刚好从阳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白酒,秦明月看到秦父似乎比三年前要苍老许多,瞬间红了眼眶对着秦父喊道:
“爸,我回来了”
秦明月在看秦父的同时,秦父也在上下打量着他这个多年未见的小女儿,发现比原来还要消瘦许多,心里也一阵难受,转头擦了一下眼睛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对了小王能喝酒吗?”
王自缚进屋后就尴尬到不行,一直没有人搭理自己,听到秦父提到自己立马说道:
“叔叔好,我能喝”
“能喝就行,这可是我珍藏许久的酒,今天咱们爷俩好好喝上一顿。”
此时跟秦潇亲近完的秦母插嘴道:
“喝什么白酒,他还是个孩子,去把饮料拿出来。”
王自缚听到秦母的声音,赶忙转身向她问好,秦母嗯了一声,看向站在一旁的秦明月说道:
“回来也不知道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一点没变。”
听到秦母的话,秦明月不冷不淡的叫了一声妈,她不敢多说话,她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就会惹毛秦母。
王自缚看到秦母似乎对秦明月的回应有些不满,连忙开口道:
“阿姨,我们刚才进来看见您和大姐正在叙旧,才没有去打扰,月月也是很想念您的,我们回来的路上她还说起您呢。”
秦明月扭头看着一脸镇静的王自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想着我啥时候跟你提起我妈的,你是怎么做到说谎还能这样镇定自若的?”不过也能理解王自缚这样说的原因,是为了她好。起码在面对她的母亲一方面王自缚要比她强。
秦母打量着王自缚,似乎对他整体印象不错,又看了秦明月一眼对王自缚说道:
“她能想我才怪,你叫王什么来着?之前秦潇跟我们说起过你,只是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了。”
王自缚很干脆的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秦母。
随后王自缚又跟秦父秦母简单聊了一会天,秦明月在他身旁的看着,她担心秦母会问到一些敏感话题,还好没有。直到看见秦潇洗漱完换好睡衣出来,秦明月才拉着王自缚去卫生间。
刚到卫生间王自缚就拉近二人距离小声说道:
“老婆,我表现还行吧?”
秦明月一看这是来邀功了,就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夸奖道:
“表现不错,继续保持,吃过饭我们就可以解放了。”
“晚上不在你家住吗?”
秦明月随便冲了一下手,拽了一些卫生纸边擦手边说:
“不住了”
王自缚虽然很想知道理由,但是秦明月不说,他也不会去问。快速的洗完手学着秦明月拽了些卫生纸擦手,只是纳闷毛巾架上挂了好几条毛巾,秦明月为啥不用。
到了餐桌前,秦明月看了一眼上面的各种菜,不由的自嘲一笑。拉着王自缚坐在了秦潇身旁,秦母看到他们入坐后说道:
“自缚,阿姨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些,你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王自缚忙说道:
“阿姨,你做的这些我都挺喜欢吃的。”
秦母听闻夹起一只大虾就放到了王自缚碗里,秦明月看到有些羡慕,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待遇。
这时秦父也给王自缚倒了一杯啤酒说道:
“你阿姨不让咱们爷俩喝白的,咱们爷俩整口啤的喝。”
王自缚赶紧起身接过酒杯,回头看了一眼秦明月,秦明月点头表示他可以喝。秦父看到此景欣慰许多,女儿感情方面的事他一个当爸的不好过问,秦母又从来不关心她的事,他对王自缚的了解少之又少,看到他在意女儿的想法,也就安心不少。
整个家宴下来,气氛还算融洽,秦母也算给足了秦明月面子,没有当着王自缚的面,对她发难。
饭后秦父下楼散步消食,虽然今天时间晚了些,但是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一时也改变不了。
秦母秦潇拉着王自缚在客厅聊天,秦明月则是向以往一样收拾碗筷,不过她今天收拾的速度飞快,她可不放心把王自缚一个人留下陪她们聊天。
秦明月着急的在刷着盘子,竖着耳朵听着客厅的动静,只是流水声和碗盘的碰撞声打扰了她的听力,始终听不清,没办法只能加快手中的动作。
这时王自缚从她身后走来,碰了她一下,受到惊吓的秦明月手里的碗一个没拿住,掉了下去,被王自缚一手接住。
王自缚把碗放到桌子上,解开秦明月身上的围裙,套在自己身上说道:
“自己家有什么好怕的,你是在怕她们吗?”
秦明月听闻立马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方向,又看向王自缚,就要去解开王自缚已经穿好围裙,被王自缚拒绝,只好说道:
“你快出去吧,东西太多,油渍不好清理的,你刷不干净的,你也不知道刷好的盘子放哪里,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听话,去看会电视或者玩会手机,我一会就完事了。”
王自缚没有回话,看到秦明月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就想起了刚吃完饭,其他人散去,秦明月立马收拾餐桌,那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长干。跟秦母聊天中得知,她们家一直就都是这样,吃完饭秦明月收拾,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而且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不带一丝感情,好像秦明月就该这样。
他没有继续陪她们聊天的兴趣了,来到厨房,看着忙碌的秦明月的背影,忍不住想要抱抱她,只是没想到,刚一碰到她,她就那么大的反应。
这里是她的家啊,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怎么会那么没有安全感,那么恐惧,她在怕什么?这屋里除了他,就是她的母亲,和姐姐,想到这里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秦明月是在害怕她们,于是才问出了那个问题,只不过秦明月没有给他答案罢了。
秦明月看着不说话的王自缚,只好把位置让出来,说道:
“好吧!你刷,我在旁边看着。帮忙摆放一下盘子啥的。”
王自缚认真的在刷着每一个盘子碗筷,不为别的,就为了不让秦明月返工。他现在也有了想早点离开的想法。
等一切收拾完,秦明月和他在客厅看着电视等着散步的秦父回家。
此时秦潇放下磕了一半的瓜子盘说道:
“明月,给我拿瓶橙汁”
秦明月起身经过秦潇坐的位置走向厨房,片刻对屋里喊道:
“姐,没有用橙汁了,换个雪碧行吗”
秦潇听了一脸不乐意的说道:
“你不会下去买吗?真是的,还用我教,我不想喝别的,就喝橙汁。”
秦明月来到客厅,打算过去换鞋下楼,就被等在那里的王自缚一把抓住胳膊拦下说道:
“我下去买,你别去了。”
在看电视吃水果的秦母听到王自缚的话,说道:
“自缚啊,你让明月去就行了,你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别走错路了,到时候找不回来。”
王自缚没有看向秦母眼睛一直盯着秦明月说道:
“没事,阿姨,我认识回来的路。”
说完把秦明月拉到沙发上坐下,秦明月想要起来跟他一起去,被王自缚按了回了沙发上说道:
“坐下休息一会,我马上回来。”
看着王自缚出门的背影,秦明月才发现王自缚有点反常,她回头看向秦母,思索一番还是开口问道:
“妈,你和自缚都聊了些什么?”
秦母眼睛一直看着电视,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说道:
“还能聊什么,就那些了,我才不会想不开去聊你过去那些不光彩的事,我也知道要脸面。”
秦明月双拳紧握,她在秦母那里能有什么不光彩的事,如果反抗她的偏心,不公,算不光彩的事,那就不光彩吧!对,还有自己不孝,出去就不想回家的不孝女,想到这里,秦明月愤怒转换为自嘲。是啊,这样算来自己还真是够不光彩的。
秦母瞅了没有后话老实坐那看电视的秦明月一眼说道:
“怎么?你不信,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他去。”
秦明月一脸平淡的说道:
“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秦母看到秦明月这样敷衍的回答,想到她三年不回家,一回来还是老样子,对她这个母亲没有半点亲近之意,要不是顾及家里有外人,她早想爆发了。于是对着秦明月带着怒气的说道:
“秦明月你这是什么态度?家里哪里对不起你了…”
秦潇一看秦母要发飙,立马出口阻止道:
“妈,别吵了,看电视呢。”
秦母回头看着引以为傲的大女儿,立马换个口气说道:
“好了,不吵了,影响我宝贝女儿看电视了。”
回头就恶狠狠的瞪了秦明月这个不争气的玩意一眼,真是有气没地方撒。秦明月见状电视也不看了,掏出手机,正打算去卧室给王自缚打电话。
这时大门被打开,王自缚和秦父一起回来的,王自缚朝她招招手,秦明月立马走了过去。他把手里的几瓶橙汁递给她说道:
“把这个给你姐,我们可以走了。”
秦明月看了秦父一眼,秦父笑着朝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