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人的神色逐渐凝重,和蔼的脸上挂满了愁容,向离也不禁猜想此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这个世界曾经属于龙,他们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掌控着天下万物,无比辉煌,而我们人,也是它们的眼中的弱小生灵。”看门人继续说道。
向离跟着看门人的步伐,继续往前。
“人族出了三皇,文明空前繁盛,而此时龙却宣布与人开战。”看门人望着壁画,继续讲述着故事:“曾经信奉的守护神如今却要将其灭族,真是可笑。”
虽然说着“可笑”,但看门人并没有笑,向离也沉默不语,但内心却是倍受震撼,原本以为只是传说的故事越发真实。
“龙操控着风雨雷电,整个自然都与我们为敌,起因只是因为龙心生嫉妒,对人类文明产生了忌惮。”
“幸好,三皇出手了。”看门人骄傲的说着:“世间万物皆不满于龙的统治,我们也在东海展开了决战。”
“人真的能胜过龙?”向离问道。
看门人看了一眼向离:“自古以来的帝王都喜欢以龙自称,却不知最早的屠龙者便是人。”
“那究竟是何种方法才打败了这么强大的敌人?”向离追问。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何种方法,答案想必就在这幅画中。”看门人走到下一幅画前,仰头看着。
向离也顺势望去,只见画中的燧皇张开了双臂,万千子民在其左右,身上气息全部集中到了燧皇身前的法器之中。
“那是……流焰环?!”向离看向看门人,看门人也点点头印证了向离的猜想。
“流焰环汇聚了一种神秘的力量,击败了龙,龙的身体爆开化成金色的雨,而这场雨,让万物的灵气得以显现,我们能成为武者也是如此。”看门人说道。
“依附于龙,战胜了龙,崇拜着龙,又追寻着龙,人类真是可笑。”看门人这次真的露出了笑容,不过笑容中又有着过于明显的嘲讽之情。
向离不明白看门人为何与自己说这些,与黄灵玉记忆被交换又有什么联系,但这是推进自己“主线任务”的一个契机,了解与龙的过往,或许更有利于解开历史被修改的谜题。
“年轻人,听这些陈年往事是不是有些无聊了。”看门人突然说道。
向离回过神来,摇摇头:“还请前辈引路。”
看门人笑着点点头:“这一段经历也算是通过夔门遗迹的奖励了,或许没有其他遗迹的奖励有用,但我敢保证,这些真相才是最珍贵的。”
向离也认可这点,在石鼓遗迹的时候,向离确实得到了传承,拿到了化龙丹和寻龙图残卷,但之后前进的方向仍旧是迷茫的。
而此次的经历或许能够为他指清道路。
“战胜了龙,人类坐上了统治者的位子,但并没有迎来幻想中的盛世,而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也不再团结。”
向离了然,人类所挑起的战争数不胜数,小到兄弟自相残杀,谋害同伴,大到改朝换代,国战谋反,这些并非是三皇打败龙之后的初衷。
下一幅壁画中,九只形态各异的生物盘踞在画面中。
“龙生九子!”看门人继续说道:“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以及……螭吻。”
“螭……”向离嘴上喃喃自语,眼神不断在壁画中搜索着螭的存在。
看门人没有注意到向离的神情变化,继续介绍道:“龙之九子,便是最早的上古异兽,他们体态不一,有的像牛,有的似龟,有的如鸟;同样,他们性格也不同,有的温润,有的小气,有的贪食,有的易怒。”
看门人的眼神最终停留在其中之一,那是所有龙的子嗣中形态最像龙的一个,蓝色的身体,通透的灵片,尖牙利爪,神情凶恶,但唯独与龙不同的便是没有“龙角”。
向离的目光也找到了它:“这是……螭龙?”
看门人点点头:“螭吻因为外貌最接近龙的样子,所以也被称为螭龙,螭的存在才是如今天下大乱的根源。”
“前辈,还请细说!”向离立马问道。
“刚才说九子的性格不一,就好比囚牛便是一位音乐家,与人类相处甚好,而螭吻的内心极其邪恶,能够调动周身的负面能量,因为人打败了龙,所以螭吻怀恨在心,它利用各种手段在世间散布着邪恶的灵气,人会因此变得争强好胜,也会变得贪婪,暴怒,嫉妒,色欲,甚至喜欢上杀戮的快感。”
向离听到这里不寒而栗,自己要对付的敌人原来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看门人也继续说道:“正因为这些情绪的存在,人类社会从未有过长久的稳定,不管是汉唐也好,如今的大宋也罢,都逃不开灭亡的命运。”
“而螭吻为了更加长久的寿命,将自己封印在世界的某一处,并散布寻龙图,吸引了无数寻龙人来将其唤醒。”看门人的话让向离更加震惊。
“寻龙图竟是如此邪恶的东西?”向离有些不可思议。
“这就要看用图之人的内心了,自古以来集齐寻龙图的人都会被称为引龙人,他们堕入了螭吻力量的诱惑,每次螭龙现世,都是一次灭顶之灾。”
向离很快联想到了自己在未来一直做得那个梦,螭龙灭世之梦,感触之真实,恐怖又绝望,到现在也记忆犹新。
“所以我们只要集齐完整的寻龙图,找到螭吻的位置,再将其击败,那世间的恶徒便都失去了力量的源泉。”向离说道。
看门人摇摇头,望着向离,眼神里充满了未知:“你真的认为你自己可以守住本心,抵抗螭龙的诱惑吗?”
向离不以为意,自己有着拯救未来的使命,若是不解决因螭龙而起的时空混乱,自己最终也会消失,难道诱惑会比命还大吗?
“不说这些了。”看门人摆摆手,继续往前走,而下一幅壁画开始就变得残破不堪,已经看不清具体的内容了。
“燧明的存在严重影响了螭吻对于人类社会的掌控,因此燧明成为了它报复的主要对象,你刚才见到的燧人族已经是最后一只血脉纯正的燧人氏后裔了。不但如此,伏羲和女娲两族也都受到了螭吻的影响,女娲一族甚至遭到了灭顶之灾。”看门人讲到这里,眼角竟然有着一行热泪。
“天火老祖带着流焰环与螭决战,却陨落在外,可笑的是,他并非死于螭之手,而是死于贪图流焰环的恶人之手!”看门人咬牙切齿:“流焰环因此失踪了几百年,这几百年间螭吻竟然掌控了伏羲!”
向离也联想到了后来的事情,伏羲在螭龙邪恶的影响下对燧明不断报复打压,以至于现在的窘境。
“所以我们需要圣女,需要能使用流焰环的圣女来阻止这一切。”看门人说道:“那小姑娘的记忆体是我亲自交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