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班三十一个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碰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疯子,对,像沈曼曼这样的人,用疯子来形容是再好不过了。
在沈曼曼说完的一瞬间,他们几乎是逃也似的飞出这间教室,有的甚至慌乱之中差点绊倒。
顷刻之间整个教室更加空旷了。
“很累吗,要不去休息。”侧边传来男人轻柔的嗓音,好像一句低哄。
“你怎么会来?”沈曼曼关心的是这个,虽然知道他算是个校长,但不是一个挂名的吉祥物吗,这段时间这么闲的吗?
顾淮沉思片刻,有些心疼的看向沈曼曼,“学校里的这一批新生有几个需要重点关注,未来一段时间我应该都在学校——监控里看见你了。”
那就是说,两位家长都不在家里,那家里的孩子咋办,“小龙呢?”
“在外公那里,他身体情况特殊,需要定期去检测。”
沈曼曼淡淡的点头,不过想到小龙可能会对实验室有些抵触,又多问了好些事情。顾淮见沈曼曼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忍不住叫停,“沈小姐。”
“嗯?”她有一丝诧异。
然后听见男人缓缓俯身下来,认真的看向她,嗓音低沉,“别想这些了,小龙看见你这个样子会心疼的。”
凑得太近,这个男人太帅,沈曼曼有一瞬间失神。
门外,双马尾小女生不断地扒着窗口,眸中尽是八卦,想不到呀想不到,刚刚这么凶悍的班主任,这会儿怎么还有点傻了。
“嗷——”突然,端木寻发出一声轻呼,她的头发被人粗暴的抓住,一整个人都往后仰去,转头看见那个长得像鬼一样的白榆。
端木寻愤怒的低吼,“你干什么!”
“你又干什么?”白榆低声询问。
第一次见到白榆还是在飞船上,那时候他一身阴冷的气息,但是几天不见,没想到好像有点返阳的感觉,没这么诡异了。
端木寻也就没这么怕了,把他的手拍开,指了指窗户。
本来他偷听这种事情就该是小心翼翼的,可是她哪里想到沈白榆只抬头看了一眼,就见那个男生抬脚踹开门!
真!踹开了!
端木寻整个人都震惊了,大骂一句傻逼就迅速跑走了。
结果是跑的太急了,也不知道自己顺了什么东西走,等到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这才注意到一只手抓着白榆的衣袖……靠!
白榆垂眸看了一眼那只紧抓不放的手陷入沉思。
端木寻立即松手,觉得尴尬,讪笑两声之后,两只手互相扣来扣去的,紧张死了!
她知道啊,眼前这个人好像是有点精神问题,不太正常的!
生怕他一个不开心把端木寻给弄死了,她是要干大事的女人,可不能死的太憋屈了!
“你是想死吗,敢这么骂我的,是第一个呢……”白榆低声的开口。
这话一出,端木寻只感觉脚底寒气噌噌的往上冒,好像有无数双黑色的缠上她的身躯。
果然,这个男生还是一点没变,刚刚觉得他有点阳间气息,是错觉!
“我错了,哥,你别生气……”端木寻二话不说,“啪”的一声脆响,光洁的小膝盖就直接跪下了,其心之诚,可以从膝盖蹭破的皮看出。
大女子能屈能伸,她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萌新,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端木寻对危险的感知非常敏锐。
至少此刻她感受到了一点点的杀意。
不要啊,她才上线多久,补药太早下线了!
“小白,你在做什么?”突然,不远处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二人都往那个方向看过去,见沈曼曼和顾淮两人站在不远处的拐角。
好巧不巧,刚好就看见,看见了全过程。
都什么时代了,还搞下跪这一套,沈曼曼看白榆的眼中都多了几分嫌恶,“你欺负我们班上的同学?”
“不关我的事!”白榆本来就是个硬脾气,这会更是半分不让,尤其是看见顾淮在沈曼曼身后暗暗窃喜的神态,心中更是不悦。
这个孩子就是脾气硬难管教,沈曼曼语气冷然的对端木寻道,“自己站起来,动不动就跪像什么样。”
被喊到的女孩子一脸的茫然,小鹿眼闪亮亮的,呆愣愣的起身,不过刚刚没有控制力道,脚下的路道粗糙无比,起身时根本稳不住,摔在白榆身上。
端木寻: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你走开呜呜呜呜呜……
大家都没有注意,顾淮对着端木寻意味深长的缓缓点头……学到了。
书上说的,“偶尔表现自己的脆弱让对方心疼”,应该是这个意思了。
沈曼曼从空间里拿出一瓶浅色小玻璃罐,扔给白榆,“带她回宿舍,药也涂上。”
白榆本想说不要,可是触及沈曼曼不容置喙的表情,不开心的说,“哦!”
说完转身就走,留几个人站在那在这里。然后不一会儿又走回来,冷淡的扫射了女孩子一遍,端木寻只感觉好像被厉鬼缠身,不自主的后退一步。
接着感觉全身悬空,被抱了起来。
长长的两根马尾悬落空中,犹于走路的摇晃,时不时的打在白榆细瘦的胳膊上。
沈曼曼这会儿才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她转头碰了碰顾淮,“好像有哪里不对?”
当然不对,一男一女抱起来,都这么暧昧了怎么会对呢。不过……都是成年人了吗,给白榆找点事做才不会来打扰他。
顾淮想了片刻,温柔的笑道,“那位同学伤的腿,他伤了人,他送回去,有什么不对。”
这么一想,好像也是。
教学楼距离宿舍群有一段距离,不过有飞行器,也就不远了。
端木寻被白榆抱下来,眼看他就要走进女生公寓,她立刻大吼,“停!!”
白榆停下,疑惑的垂眸。
从女孩的角度,隐约能看见白榆若隐若现的眼睛,好像是宝石一样的晶莹剔透的黄色,如果没看错的话。
“你的眼睛好好看啊……”
突然,白榆一松手,端木寻就这样直直摔了下来,可疼死她了。
可是感受到周围气息的变化,她除了来不及收回的狰狞表情,竟是一个字都不敢放,委屈巴巴的。
白榆把沈曼曼给的药扔在她身上,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