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天吓的一哆嗦,可是在场这么多人,她不可能承认的。
“我,我回去拿。”说完,感到一阵窘迫,转头就跑走了。
顾敛觉得过瘾极了,双手卷成喇叭的形状大喊:“你不是想逃跑吧——”
沈天天装作没听见,却跑的更快了,楚禹也就跟着追了上去。
沈曼曼这会儿觉得白榆手上的五十万耀眼极了,如今心情大好,就要收拾东西回宿舍去了。
不过却看见——
顾淮占了一个椅子,小妹妹的母亲占了一个椅子,顾敛占了那把给顾客用的小椅子。
……
而且这会儿还有人小声地问,“那个,沈曼曼,你还看病吗……”
“不看不看,收摊了!”
这话是说给这两个臭不要脸占她地盘的人说的。
顾敛一脸歉意的蹦起来,沈曼曼却看见小妹妹艰难的过去把她的妈妈要抱起来,她没好气,“没说你。”
然后她看见顾敛又坐下了……
干脆踢了他的桌凳子,很用力。
顾敛一下子就飞出去了。
沈曼曼面无表情的把这些东西收进空间,突然感觉一个很大的阴影将她包围。
是顾淮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来,“顾敛会把送她回去。”
她指的是那个小妹妹,沈曼曼当然没意见。没有什么能够再比小皇帝亲自护送更安全的了吧,而接着他又说,“我送你。”
沈曼曼什么也不说,但是顾敛动作很快,带着自己的人,一个领着小妹妹一个背着她的母亲就走了。
这个大街上原本摆着摊儿的东西不一会儿全都不见,她这才抬头,看见顾淮脖颈后细细密密的汗珠。
刚刚飞了一根针进去,还没取出来。
“小白你先自己回去,我晚点儿。”沈曼曼交代了白榆一声,就抬头看着顾淮,他这个银甲面具,带个屁啊,又不是没见过。
顾淮也让白洛杉先走,眼下只剩他们二人。
车就停在前面不远处,顾淮亲自驾车,沈曼曼在副驾。男人刚进来就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随意的扔在后座。
顾淮的骨相极其优越,眉骨突出,鼻梁高挺,下颌线锋利,第一眼看上去就是很难接触的人。
其实如果他不是银河帝国的元帅,也不是尊贵的皇室,要下海做鸭子的话,也能过的很不错的吧。沈曼曼想着,单凭他优越的相貌也会有无数阔少富婆为他一掷千金的……反正她的话一定会的。
“你在想什么?”突然,男人转过来,声音低沉禁欲,正好一滴汗从他的额前滑下来。
沈曼曼瞬间回神,总不能说她刚才那一会儿沉迷于美色想入绯绯了吧……她往常对女孩子花痴就算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性看的入神,太丢人了。
所以沈曼曼晃晃脑袋,笑起来,慢慢凑近,尽力装出淡定的样子。
她轻轻的扫过顾淮诱人的脖颈,他那里原本就很明显的青筋这会儿已经几乎要崩开来,那根银针就在顾淮的入葵穴中,本来应该是和闻夫人一样疼的死去活来,可是顾淮偏偏还能一脸淡定,让人完全看不出一点破绽。
沈曼曼轻轻的说,“我在想……银针入葵,我以前是用来惩罚叛徒和间谍的,没有一个人能够这样的痛苦之下忍过三分钟……顾元帅好耐力。”
明明说的是可怕的话,可是她每说一个字,就有一口气吹在顾淮滚烫的皮肤上,几乎要烫到他的脖颈上的动脉。
这让他深深的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因为巨大的痛苦,一滴汗从太阳穴快速滑落,正好经过喉结的另一侧。
这样的刺激顾淮要很难才能保持冷静,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已经低沉的不像话,“常年在部队里训练……习惯了。”
虽然曼曼这样对他毫无忌惮,他本应该很开心的,可是……他有些抵不住曼曼这样的撩拨,如今那一阵疼痛都好像变成了兴奋剂,另一种难言的冲动在身体中翻滚着。
而沈曼曼就好像没有要后撤的意思,她凉凉的指尖在顾淮的脖子上滑啊滑,就好像在顾淮的心尖上跳舞,把人弄得痒痒的。
突然,一只更大更烫的手抓住沈曼曼的手腕,停住她在顾淮这里的嚣张。
沈曼曼戏谑的开口,“拔个银针而已,元帅以为我是要害你吗?”
说完,沈曼曼轻轻挣开顾淮的手,一阵银针在光下不断地闪烁着,而刚刚那种疼痛一瞬间消失殆尽。
顾淮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吐出两个字,“谢谢。”
沈曼曼的每一根银针都极其珍贵,上辈子杀了很多丧尸,她将比较厉害的那几只火化成灰,然后压缩成碳晶,再经过打磨,这才造就了世界上最坚硬的针,所以其实不是银针,是晶针。
每一根都是她亲手制作的,一头尖锐无比,可治病救人,而另一头淬了剧毒,每一根针的毒都不一样,有的可能只是瘙痒一段时间,而有的可能一碰就咽气。
沈曼曼毫不避讳的将这些告诉顾淮。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不躲,我要是想杀你的话,你就死了。”沈曼曼把那一根晶针照顺序摆好,收进自己的空间里,“可别说你躲不过去。”
她当时只是心中来气,就想给顾淮来上一针而已。沈曼曼做事太容易被情绪掌控,可是情绪也是说变就变,针弹出去的一瞬间她就又不想了。
她这算是真的袭击帝国重官了吧,而且皇帝都还在那里,搞不好就是谋弑了。
哪里知道这个男人竟然躲都不躲一下。
“不用躲,没有杀气。”
只有一股怒气,这怎么能躲,当然要狠狠地受着了。
书上说了,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一定要顺她的意,一定不能反着来,而且如果在这种时候表现出可怜,甚至还会事半功倍。
沈曼曼哑言。
这个顾淮说话一点都没意思,就好像班里学习最好的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种掌握标准答案的呆板,却又不是真的傻,反而会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严肃。
看他,就连开车的时候腰背都挺的笔直,不愧是部队里的老大,还真是无时无刻都这样严格要求自己,沈曼曼不禁反思起来,她以前和弟兄们一起勾肩搭背,一起吃饭睡觉,天天嘻嘻哈哈的……
“哎,我都还没说要去哪,你车这是要跑哪去?”
“去我家。”
顾淮一脸认真的开口,登记那天,沈曼曼前脚刚离开教务处,顾淮就进去了,知道她已经被安排在了男宿舍。
这要让她自己回去,回哪?
那个男宿舍吗?
“不是那个公寓,是我家。”顾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