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随即一阵沉默。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你活动结束了?”
因为听了程弈南沉稳的声音,钟意有点凌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就是刚才看见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就想问问你是不是也来杭州了。”
钟意的话没什么情绪波动,不悲不喜,却异常轻松自在的模样引起了副驾驶于凯的注意,他悄悄地从后视镜看去。
程弈南笑了笑:“嗯,我也在这边也有点事要处理。”
钟意讶然,“那你也参加了拍卖酒会吗?”
“也不算,只是恰好在那个酒店有点别的事情要做。”
原来刚才看见的那个背影还真是程弈南。钟意心想。
钟意微微一笑,“原来我刚才看见的那个背影还真是你的。”
“你这声音怎么回事。”他打趣道。
虽然钟意竭力掩饰,但程弈南还是察觉到钟意低落的情绪,他沉默了几秒后,在说话的时候很坚决。
“要见一面吗?”
钟意沉默,其实她是想要见到程弈南的,但是这会又有些别扭,“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在哪。”
钟意不语,程弈南语气微沉。
“钟意,听话。”
只几个字,包含着许多。
-
杭州某五星级酒店。
套房内。
江淮把桌上的东西翻来翻去,终究是没了耐心,抬眸一看,程弈南穿着一件衬衫站在落地窗前,衣袖半挽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手上凸显的青筋给人带来莫名的苏感。
程弈南挂断电话后,阔步走到桌边上找车钥匙,边找还边跟旁边坐着的江淮道:“我有事先走了,这边你盯着。”
眼见程弈南又准备当甩手掌柜,江淮不满了,“你怎么又走了,真的是够了。”
快步走的程弈南耳边传来已经远去的江淮的声音。
车在路上行驶着,直到导航显示已到达目的地,程弈南才进入酒店停车场,从停车场去到酒店前台先开了一套标间,才去到钟意所在楼层。
‘叮咚’
钟意门一开,看见程弈南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她愣了一下,距离刚才跟程弈南打电活才过去半个小时,这么快就到了。
程弈南看见钟意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也没受伤少胳膊少腿的,心里松了口气。
“快快快,快进来。”钟意说完一把把程弈南拉了进门,该不放心地偷偷看外面有没有偷拍的狗仔在。
“没有狗仔。”程弈南无奈笑了。
钟意关了门,顺手还给他倒了杯水,程弈南喝了一口钟意递过来的水,这才耐心地看着钟意,钟意心里正想问他怎么突然来杭州了,结果没想到被他捷足先登。
他道:“说吧。”
钟意:嗯?说什么?
钟意呆呆地看着程弈南,没说话。
他又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要不要说。”
钟意其实很纠结,她想到了刚才傅云洲说的话。
祸从口出。
她害怕的是如果自己把那件事告诉了程弈南,万一傅云洲知道了程弈南也知道了的话,还会连累程弈南一起受罪。
程弈南挑眉,不紧不慢地靠在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一副你不说我就一直等着的表情,钟意见状把刚才发生的事都一一复述给程弈南听了,见他听的一路又挑眉又皱眉的。
一顿话下来,程弈南最后微微皱了眉,神色阴沉道:“你说傅云洲还威胁你了?”
“你这个人怎么抓不住重点啊。”钟意听了直叹气。
这可是大事啊,要是那些人真的把这个拍卖酒会当作敛财拉拢关系的手段的话,那么这酒会之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亏她这些年还贡献了几百万,现在看来全都傻乎乎跑进别人裤腰带里了。
突然,钟意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可我看你怎么不惊讶啊。”
“这事我知道。”程弈南默默点头道。
钟意惊:?
她不可置信,“这事你知道?”
程弈南眸色沉沉,钟意无意撞破这件事是他没想到的,傅氏不干净他很早就知道了。
而且他盯着傅氏也有很长时间了,这个杭州拍卖酒会私底下的勾当他之前就怀疑过其目的,但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没有惊动任何人默默地调查。
直至去年一次机会程墨无意中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从而顺藤摸瓜摸到了贫困山区的负责人身上,发现傅氏不仅把捐款额缩减了三分之二,还用钱收买了山区负责人,从中做梗把捐款额用作修建工程,正大光明的把钱又给拿回去了。
这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程弈南不知道怎样跟她解释,也许是看出了程弈南脸上的沉思,钟意也不刨根问底地了。
“你饿了吗?”她话题一转,“我饿了,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那张明艳的脸抿嘴微笑,再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星光熠熠的,钟意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这话题转的这么生硬,程弈南没理由看不出来,但他点了一下头,顺着钟意的话往下走。
钟意换了一身常服,跟程弈南偷摸着离开了酒店,从酒店出来的路上钟意还低着头找杭州附近有什么东西好吃的,程弈南双手插兜默默地跟在她身边。
钟意把地址发到了程弈南手机上,叮的一声,程弈南拿手机导航估计了一下距离,貌似有些偏远。
“安全带。”程弈南默默提醒。
钟意这才如梦初醒地把安全带系上。
路上,车里放着音乐,钟意在一旁默默地哼着歌看起来心情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