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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张临渊正在院里修炼,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

“快去中心广场啊,醒相大会要开始了,今天云渺宗的仙师们会出现。”

“云渺宗?等等我!”

张临渊拿上提前准备好的行李,推开门融入人群。

临海城,中心广场。

大量少年站在石台下方排队等候,只要宗门势力出现,仪式就可以开始了。

醒相大会是一年一度的盛事,有大量人围观,因为这是他们生平仅有的接触仙人的机会。

围观人群以自身阶级区分,左侧位置最差,挤满了城内的平民百姓。

右边是商贾家族,位置还算宽敞,也是坐满了人。

中间是城主府和城内两大一流家族周家梁家的位置。

此刻,梁家,周家两个大家族都到了。

梁家在左边,梁无忌坐在主位,身后是梁家的青年才俊。

右侧是周家位置,周家族长周志成,其女周雪和族内嫡系也到了。

“梁伯父好。”

梁无忌回头一看,发现是周雪后又转过头。

两家都是城内土生土长的家族,竞争关系超过百年,若非城主府一直从中调解,早就打起来了。

没觉醒法相前,他女儿梁雪没少被周家嘲笑冷嘲热讽。

随着法相觉醒,一切流言蜚语全消失了,周家也认怂了。

见梁无忌不说话,周雪主动递过去一杯茶:“梁伯父,以前是我不懂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

“梁兄,我们知道错了。”

周志成的出现和示弱,才让梁无忌点头。

他接过周雪递来的茶喝一口,道:“以后说话注意点,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大度。”

“晚辈记住了。”

周志成笑着坐在梁无忌旁边,接下来就是大人聊大人的,小辈聊小辈的。

“梁兄,你女儿今天怎么没来?”

“前几天就去云渺宗了。”

“啊?都没欢送吗?”

“没必要。”

梁雪提前离开的主要原因还是张临渊,因为梁家担心他耍无赖不认账。

加上这次来接梁雪的是云渺宗的使团,万一这家伙把已经撕毁的婚姻拿出来胡说八道,就坏事了。

成亲是肯定不能成亲的,张临渊是什么品种的癞蛤蟆啊,也想攀梁家的高枝。

梁无忌是担心这件事情发生后,女儿在宗内的名声受损,找不到如意郎君。

毕竟使团内还有很多弟子,同属于竞争关系,必定有人会恶意污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悄悄送走,等女儿学成归来再大办特办也一样。

“那张家小子呢?”

“他还算识趣,自己解除婚约,没让我用手段。”

“那就奇怪了,这家伙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他来了?在哪?”

“喏,就在那里。”

梁无忌转头望去,果然在人群中发现张临渊。

穿得人模狗样,还背着行囊拿着一把木枪,一看就是出远门的架势。

‘他两次法相觉醒都失败了,现在出来干嘛?’

嘀咕片刻后,梁无忌起身走过去。

“临渊,你来这里做什么?”

“参加法相觉醒仪式。”

“还没放弃啊?”

张临渊看出了梁无忌眼里的笑意,摇头说道:“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试不罢休。”

“行,那你继续等吧,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再给我说。”

张临渊点头后继续等候,梁无忌则是回到原位坐下。

“梁兄,他来干嘛?”

“对武道一途还不死心,还想搏一搏。”

“这家伙也是奇葩,父母两人都是快迈入先天境界的武者了,作为他们的亲儿子,一点修行资质都没继承下来。”

“万一是排除杂质呢?”

排除杂质?周志成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梁兄,你这话说得太精髓太贴切了,简直是佳句。”

“是么?我还以为你又要嘲笑我不懂得报恩呢。”

冷不丁被刺了一下,周志成也不敢反驳,只能傻呵呵赔笑。

以前他还真干过这件事,

现在梁家凭女而贵,已不是他们周家能抗衡的。

及时认怂,家族才能保全。表表忠心,或许以后梁家发达了还会提携周家一把。

“梁兄,我发现好多人都在嘲笑张临渊说他是废材,用不用我去阻止下?”

“不用了,年轻人就是要受点挫才知道南墙有多硬。”

反正也是此生最后一次机会了,就让他去吧。

认清现实受点打击,以后老老实实过日子,也是个不错的人生结局。

不久后,远处道路上出现一大群人的身影。

修行势力在凡俗驻点的管事们都来了,所有人屏住呼吸,等等他们入场。

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前方跑动,正是城主。

城主平日高高在上,现在只能当一个马前卒。

随着关键人物抵达,一辆辆马车出现在后方。

车内坐的都是各门派在俗世驻点内的管事,以宗门实力区分。

云渺宗的车队很好认,就在中间,白色车帘上渲染着金色的云纹。

唯一奇怪的地方在于云渺宗的管事竟然在外面站着,那里面坐的是谁?

左右两侧分别是长青宗,水云宗,太烟宗....

准备工作就绪,城主登场擂台。

“青阳历4639年醒相大会正式开始,醒相师登台。”

醒相师就是修士,凌驾于武者之上的强者,通过运转体内的天地灵气触碰试炼者,从而激活法相。

“第一位启相人,潘刚,今年5五岁。”

一个稚嫩的少年在父母殷切的期盼下走上擂台,走到醒相师跟前。

“见...见过仙师大人。”

“不用害怕,把手伸出来。”

少年伸出手,醒相师握住他的手,片刻后松开手掌摇了摇头。

“潘刚无法相,下一位。”

少年退场后,有一个少女登台。

同样的步骤同样的结果,憾然离场。

往后又连续登台三十余人,皆是五岁孩童,全都不能觉醒法相。

最年轻的一批已经没了,围观人群有点担忧。

继续!

有人觉醒法相,那人的家庭便欣喜若狂抱头哭泣。

有人不能觉醒法相,那人的家庭扶额无语满是遗憾。

这便是醒相大会的真实写照,遗憾者绝大多数,只有少部分人能笑到最后。

毕竟法相者百里挑一。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走到了最后。

“最后一位启相人,张临渊,今年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