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失踪案?”
关义正惊问。
来人点点头。
“派人登记了没有?是什么人报失踪?”
关义正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不然,手下的干警不会一副慌张的模样。
“关队,报案的是曹家三少爷曹福,他......他报的是他的家庭教师失踪一案......”
待到手下将完整的信息说出来,关义正这才明白他为何如此慌张。
来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关义全。
他自然知道曹福所指的家庭教师就是当日由关义为扮的魏风。
“关队,曹福刚离开接警处,怎么办?”
关义全显然是没主意了。
“义全,你别慌,先跟我说说,曹福来报案时究竟是如何说的?”
关义正这才坐下来,喘了一口气,缓缓讲述......
原来今天轮到关义全在接警处值班。
下午刚上班没多久,他就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独自走进来,看见他就大声说道:
“公安同志,我要报案。”
关义全看见对方只是一个孩子,也没太放在心上,随口问道:
“姓名,年龄......”
“我叫曹福,是曹家三少爷,今年十五岁......”
少年很配合,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可这些话听在关义全耳朵里却是一惊。
他突然有些明白曹福要报什么案了,但此时他只能强作镇定,抬眼看了看曹福,继续问道:
“你要报什么案?”
“公安同志,我的家庭教师失踪了,已经好几天了,我一直以为他是外出访友,所以前几天一直没有报案。
可是今天都第三天了,我感觉有些不对劲,魏先生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再说他最钟爱的风筝都还放在我的院子里,再加上......加上......我大哥前些日子也出了事,我害怕魏先生受了牵连......”
曹福一口气说完,然后看向关义全:
“公安同志,魏先生是一个十分和蔼的长者,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关义全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问道:
“你所说的魏先生全名叫什么,年纪多大?是什么时候离开曹家的?”
“他叫魏风,大约三十岁左右,据说是北方风筝世家魏家的传人,此次到夷陵本是来谈生意的。
我和他意外相逢,十分有缘,就想请他帮我做一个他十分拿手的飞龙风筝,但我又怕娘和大哥说我不务正业,所以才想着让魏先生以我家庭教师的身份住进府里。
哪里想到,魏先生仅仅只在我的院子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带他去见了娘,后来我就去上学了。
中午回家就没见到他,我以为他当时是去帮我买做风筝的材料,没能及时赶回来,也没在意。
可到了晚上,他还是没有回来。我当时很着急,跟我的姨娘商量。姨娘说魏先生到夷陵有些日子了,说不准是在采买过程中碰到了旧友,我想想也是,就没有跟别人说,一直等着,可是,可是......”
关义全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了,便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情况我都了解了,请留下联系电话,我们会立案侦查,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们。”
虽然关义全明知关义为已经被救回来了,而且应该在一处极为稳妥的地方养伤,但他此时仍然只能如此对曹福说。
他旁观曹福,只见这个少年眼睛清明,待人诚恳,看来和他大哥曹康并不是同一种人。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曹福,关义全这才马上到关义正的办公室汇报。
关义正听了关义全的汇报,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敲着,思索了一会儿,道:
“义全,你刚才处理得很好,如果曹福再来局里催问案情进展,你就告诉他,魏先生在外面采买风筝原材料的过程中,突然遇到前来寻找他的家人,告知他家中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来不及跟曹福告别,所以留了一封信在其中一家铺子,交给店主代为转交,但店主这两天忙于生意,把这件事给搞忘了.......”
关义全听懂了关义正的话,他是想拿一封“魏风”写的信,让曹福撤案,并让他确信魏风已经离开了夷陵。
“关队,那这封信?”
关义正想了想,道:
“我估计曹福应该暂时没有见过阿为的笔迹,不过以我对阿为的了解,他谎称曹福的家庭教师,所教科目多半是书法,所以,这封信上的字是谁写的不重要,关键是书法要好......”
关义全赶紧对关义正道:
“关队,那这件事还是非您莫属了,我的字可实在不怎么样......”
“嗯,这封信由我代笔,你过半小时再来,我把信交给你,你这两天就在接警处,等曹福再来过问,你就把这封信交给他,并引导他撤案。”
“行,那我晚点再来。”
来之前还让关义全十分棘手的问题,到了关义正这里就迎刃而解。他离开的时候满脸轻松。
夷陵医院。
关义为在这天晚上终于从昏睡中醒过来。
他看着眼前的卫安和关忠,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昏睡前经历的事情。
他刚想起身,可身上和腿上的剧痛便让他皱起了眉头,只得缓缓躺下。
一旁的卫安替他盖好被子,轻声道:
“为哥,你这次可真是太危险了,身上的血都快流完了,幸好傅院长给你输了血,要不然......”
卫安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关忠也道:
“为叔,您受苦了。”
关义为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问道:
“怎么是你们在这里?局里不忙吗?”
“局里有关队坐镇,就等您醒来,这次,我们一定能把特务全部抓出来......”
卫安开口道。
“我看到过其中几个人的面貌,就是那个被叫作站长的没有看到正面,但我记得他的头顶......”
关义为的声音还十分虚弱。
“为叔,您别说太多话,我现在马上给傅院长打电话,让他过来给您检查一下......”
关忠走到外间去打电话。
原来这间贵宾室还特地装有一部电话。
关忠讲完电话很快再次走进来,他对关义为道:
“为叔,傅院长听说您醒了,十分高兴,他待会儿就过来......”
“我......我在哪里?”
关义为有些疑惑,他不记得病房里还装有电话。
“为哥,你在夷陵医院的贵宾病房啊,就是以前关家留给自家人用的病房,您不记得了?”
卫安问道。
“可我记得以前没有装电话......”
卫安伸出手抓住关义为的手:
“为哥,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你住在这间病房养伤一事,除了我和关忠,然后就只有傅院长和我娘,还有嫂子知道了,对了,还有救你的那个姑娘......”
关义为听卫安提起那个女子,这才想起了当时他眼前金星乱冒,后来很快就昏迷过去,原来是那个女子救了他。
“可是那个头发很长的女子救了我?”
关义为问道。
“对,就是她,不过为哥,你放心,我们已经把她带到医院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今天上午刚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等你醒过来,然后咱们一起把特务一网打尽......”
卫安说到这里,还做了一个强劲有力的手势。
这时,门前突然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