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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仔,你很棒,Kail,你状态也oK的,保持就阔以了;不过后边这几个咁唔得,表情不要这么执滞,尤其最后大声讲好的那边……”黄勃也发现了陈燔,他小眼睛向人眨了眨,然后就没了更多表示——导演正说话呢,他做为“影帝”又在一帮年轻人面前,敬业精神说什么都不能丢,带头认真听人讲戏。

“oK,我们再来一遍!”刘炜强回到导演椅下坐好,又喊了遍“艾科逊”。

几分钟后,刘炜强依旧皱着眉头,他刚才已经把已几个演得还行的放到了前排,但感觉还是有些别扭。就在他想着是不是就这么算了的时候,眼角余光又看到了那两个看戏的年轻人。

他对身边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交待几句,后者走到陈燔和丫丫面前,用着还算流利的普通话开了口:“靓仔靓女,你们有表演经验嘛?有没有兴趣演戏啊?”

陈燔冲着丫丫眨眨眼,然后俩人一起做点头状。

黄勃差点没乐出声,群演里似乎也有人认出了来人,一阵交头接耳。

刘炜强看得点点头,大陆的年轻人很好嘛,懂得自己探讨表演了!

“看来,你这名气还没传到港岛同胞那,还得加油啊!”陈燔小心翼翼的捋着头发,一边还对着女朋友耳语。他刚被拉着抹了一堆发蜡,现在已经是标准的“西洋发”,配上一身民国学生装和老式眼镜,还真像个进步青年。

“你还不是一样!”丫丫也换好了戏服,她连头发都不用重新收拾,上部戏片尾的造型本就是民国女知青的样子。

“啊呀,我只是个小导演,不是大明星啊!”男人贱气郎当的丢下一句话。

……

“你们呢,都是爱国学生来的,前边怎么做我唔理,后边拍手的时候给兴奋一点!我再给大家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好好想一想!”刘导演自觉自己讲得够明白了,起身离开准备先去方便一下。

“啊呀,大导演落魄了这是,要来跑龙套赚钱度日了这是!”导演刚离开,黄勃就往陈燔这边凑。

“那是啊,搞不好我以后还真只能吃这碗饭呢!”陈燔笑嘻嘻的回应,内容倒也不全是玩笑话。

那边丫丫已经被人围上了,几个群演唧唧喳喳开始要起了签名,把工作人员都搞得有些懵圈——这组的有点职务的都一水港岛人,打下手的倒有些大陆的,双方语言不太通顺,日常交流基本全靠导演助理。

“勃仔,这二位您认系啊?”那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聊了几句,然后就凑到了黄勃这边。

“当然啊,那边被围着的,是今年夏天最火的新人,《英雄没种》的女主角!这个片子的导演就是我身边这位靓仔啦!还有,我那《斗牛》就是他的处女作!”

“啊?”助理傻眼了,这种刚出新手村砍了一只野猪,结果爆出两件神装的感觉是肿么一回事?

“导演,大单嘢!”助理匆匆忙忙跑开了。

“……既然你们大半都是学生,那就把勃哥前头的话,当成是听见了寒假提前放假的小道消息——或者说下个学期起,晚上宿舍不熄灯了;记住,这只是小道消息,没确认过的,只能半信半疑;老外的话就是校方辟谣,最后这段你们如果听台词没啥感触的话,就在脑子里替换成学校的正式通知‘寒假提前,不再熄灯,全员不挂科’,大家想象下这钟感觉。”当刘炜强跟着助理回到片场的时候,陈燔刚被黄勃拉着给群演们讲完戏,穿越以来,陈燔愈发觉得在这个时间点的讲爱国,远没有十年后好使。

刘导演肯定不知道陈燔内心在感慨什么,就算他真知道,那也必然不以为意——港岛年青一代的现状更糟糕。刘炜强本人是土生土长的港岛人,但在立场上却一直倾向大陆,甚至拍摄了不少主旋律作品,比如《中国医生》、《中国机长》。当然还有那三部曲中最为人诟病的《建军大业》,这片虽然距离他拍《古惑仔》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但那味儿像是已经腌入骨髓。

满身都是山鸡气质的叶元帅有谁见过?

而眼下,他内心的想法就是,这个同行后生好像还挺有一套么!

“Sorry,Sorry,陈导演的大名我在香港也是听过的,只是没想本人真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媒体把你的年纪搞错了,香港的狗仔么,你懂的!”刘伟强拉着陈燔的手一个劲儿的晃,从手劲上看完全不像是个五十岁的中年人。

“刘导演客气了,您是前辈,《无间道》可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商业互吹这事儿陈燔也不陌生,何况这也不算是吹,《无间道》确实经典,当然现在看来,多了几个碍眼的演员。

刘炜强和陈燔握完手,又向丫丫伸出了手:“这位就是佟俪娅?抱歉啊,你们的新片香港还没上映,我还没去欣赏,不然我肯定不会不识得人!”

“二位,这个拍戏的事儿,应该点讲?”一番拉扯后,刘导演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这俩一点交情都没,突然就变成了群演,这又算肿木一回事儿么?

“没事没事儿,我们是晚辈后生,您怎么说我们怎么演!”体验下群演的感觉么,还挺好玩的。

“行,你的职业素养我也是有耳闻的,那我们开始吧?”刘炜强内心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扭头又冲着助理说了一句,“同制片讲,到时畀个大利是!”

丫丫悄悄捅了捅陈燔,开口问道:“大利是是啥?”

“就是大红包,我们这两天的开销有保障了!”陈燔笑得像个刚中了五百万的八辈子穷鬼。

......

晚上,陈燔自然还是找勃哥小聚一下吃个饭,地点放在了松江。这地儿算是上海历史底蕴最丰富的地区,但保留下来的老字号却极少,陈燔临时网上找得一家本帮菜饭店——前世他虽然在这边呆了四年,但每次进老城区不是吃麦当劳就是路边快餐厅,正经馆子菜仅限于大学城内。

这顿吃喝自然是......非常一般,上海口味偏甜,丫丫黄勃虽然都不挑食,但毕竟是北方人,不甚合口。陈燔虽然是浙江人,但其实浙省除开杭嘉湖平原,其余地区也并不喜爱放糖。

不过也无所谓啦,老友聚会,吃得那是口味吗?吃得是情分!

“接下来打算干啥?”出了饭馆,仨人溜达了逛逛了城隍庙,眼见时候不早,黄勃开始在路边等起了出租车。

“先搞定你和你同学的片子吧,”陈燔在勃哥背后拍了拍,又冲某个方向比划了两下,“往前走一点点,路对面有个好乐迪,那边门口出租车上下客比较多,我们去哪儿等!”

“这你也知道?”

“没法子,我就是知道得多!”陈燔高深莫测的摆摆手,难道我要告诉你,上辈子我在这儿通宵唱过好多次K?

“对了,你这戏杀青要到什么时候?”

“我戏份不算多,杀青可能到下月初吧。”

“那正好,回头来补下录音!”

“没问题,我最敬业了!”

一辆出租车停下,四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女鱼贯而出。司机刚把小灯牌翻到绿色那边,黄勃就已经上了后座。

黄勃冲着窗外挥挥手,汽车带着两道红光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陈燔忽然觉得车后应该有个胖子追着跑,嘴里还得喊“燕子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