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提前起床,看到手机里有条信息,是卢月发来的。
“易晨,对不起啊,昨晚有点儿冲动,和师姐争了几句,是不是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其实我只是有些嫉妒,无论如何我还是祝你们幸福,其实昨晚我是来想和你为当年的分手说声迟到的抱歉,好了,以后不再联系了!”
我看到她发完信息就把我从她的好友中移除了,或许我们相互之间就是一个过客而已,她说是嫉妒,但我觉得我和她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和薇薇再没有停留,中午时分,终于回到了家里。大哥从上次我离开后就把父母都接到了他的新房子里住了,我能看出来,父母都挺高兴的。
母亲和大嫂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甚至我几个不常来的姑姑和姨都来了。
母亲拉着薇薇给我那些姑姑还有姨介绍起来,他们纷纷给了薇薇红包,搞得她脸都红了。
我知道海城那边,从没有这样给过红包,逢年过节都是五块钱十块钱,今天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不是都是五百一千。
我连忙起身告诉薇薇,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她这才稍稍有些安心!
这时大姨突然问了起来,“易晨啊,听说你这次要接你爸妈去海城,和人家女方家长见面吧,有啥讲究啊?”
“我们都商量过了,也没什么,就是双方家长在一起见个面,吃个饭,就算是正式把事情定下来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和我们这边一样,要下聘礼之类的,我们还商量了好半天。”
“大姨,不用了,薇薇那边的习俗本来也是要带礼金和礼品的,不过没我们这样复杂,我都给我爸妈准备好了,主要还是他们见个面就行。”
薇薇也凑了过来,“大姨,我们真的不用那样复杂,其实叔叔阿姨他们人过去就行,别的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
“易晨啊,你的命真好,这样懂礼数,还漂亮的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你们老吴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大姨把薇薇说的脸都红到了耳朵根上,“大姨,易晨也很好啊,能嫁给他也是我的福气啊。”
一大家人都非常的开心,一起吃了午饭,都陆陆续续离开了,亲戚们留下来很多礼品,基本上都是我们这里的特产,让我带回去给薇薇的父母,薇薇看着小山一般的东西,头都大了。
“易晨,这么多,我们可带不走吧?”
“姐,这都是长辈们的心意,能拿多少拿多少吧。”
母亲和大嫂收拾完厨房,也来到了堂屋,我把车子上给家人带来的东西都拿了下来,薇薇一一给我父母哥哥嫂子还有两个侄子分了起来。
两个侄子高兴得如同过年一般,穿着薇薇买的新衣服鞋子,拿着那些新玩具,在院里玩耍打闹了起来,我看到大嫂在旁边也非常的开心,“嫂子,张超有没有再霍霍过你这里?”
“易晨啊,那倒没有,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把煤厂转让出去了,现在跑运输呢,借的那个钱也还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我就担心是这个。”
“这还早感谢你啊,你那次教训他就对了,我这个弟弟就是被惯坏了,他以为这世上就他厉害啊。”
“我还是要感谢你,嫂子,你把爸妈照顾得这么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啊。”
“易晨啊,嫂子也不好,去年爸住院没用完还有报销回来的钱我都分好了,你这次也带上吧。”
“不用了,我不缺钱,你让哥哥组织一个劳务队,在我们的公司里干活去,比你们在家种田好得多。”
“这个再说吧,嫂子心领了。”
一切都安顿好,我带着薇薇在村子外面溜达一圈,去了我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嬉闹的打谷场,也登上了那座小时候感觉非常高大的无名山。
我记得自己儿时常常爬到山顶,望着南面,想象着那里的大城市,向往着那里的高楼大厦,幻想着有一天走出这座大山。
“易晨,你小时候就在这里玩啊?”
“是啊,我们那时候有没有游乐场,更没有公园,只有这光秃秃的大山。”
“不过你不觉得这才是自由自在的吗?我们现在多像被关在牢笼中一般?”
“也是啊,小时候梦想着走出大山,去那繁华的都市,长大了又想回到这儿时无忧无虑的地方,可惜回不来了。”
“是啊,看起来我们的条件越来越好,我也是感觉我们的内心却越来越浮躁了,只有这里似乎能给我们灵魂一点儿。”
我带着薇薇走过了我儿时玩耍过所有的地方。
同样也给她讲述了我的很多糗事,我说到上小学的时候,和小伙伴们下河摸鱼,光着屁股被父亲拿着棍子追的糗事,笑得薇薇都蹲在地上。
“易晨,你还有这样的糗事啊?要不你现在下河去摸个鱼,我去追你。”
“算了吧,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啊。”
就在我们嬉闹的时候,旁边似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推着辆自行车,她的脸上带着那种长年累月风吹日晒形成的红斑。
她老远地就看到了我,不停地张望着,又到我面前,我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她却先开了口。
“真是易晨啊,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刘燕啊!”
“你是刘燕啊?这都十几年不见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可不是嘛,你上了高中,考上了大学,成了城里人,哪能认出我啊!这是你媳妇啊?真漂亮。”
我看到刘燕一脸的羡慕,“是啊,她叫林薇薇,是我女朋友,你还好吗?”
我看到她的脸上带着一些忧郁,“就那样了,乡下人过日子,推一天算一天,也就这样了,不说我了,你这次来呆几天啊?过年我回娘家听婶子说你提前来过了,你这次是?”
“我接我爸妈去海城,明天就走。”
“那你等着我,我回趟家,给你带点东西!”说完就调转车头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易晨,这不会是你的青梅竹马吧?”
“算不上,小学同学,那时候玩过家家,总是我们凑一对,她比我大几个月,我总是叫她燕子姐。”
“哦,我看她似乎过得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