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返慢慢地往上走,边走边喃喃自语“我怎么会输呢?难道真的是运气不佳?”
“你个小白脸子,蔫坏蔫坏的,不过我喜欢,哈哈…”方不胜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正所谓看透不说透,还能做朋友,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就是苦了那位饱读诗书的陆大人了,上去再下来想了一路都没有想明白。
陆知返费了好大的劲才上去,“大人这么快就参观完了?”先前那个锦衣卫上前问道,陆知返这会气喘吁吁的,调整了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给我把钥匙拿过来,赶紧的!”
“大人,我早准备好了,正要拿给您,您已经下去了,我想送下去来着,又怕画蛇添足,让您失了面子,就没敢提醒您。”
陆知返这会气得想骂人,但又找不到借口,拿了钥匙“你!我记住你了,好好干啊,你很有前途。”
“谢谢大人夸奖!”
等陆知返走了,那个锦衣卫才说“上午下去的牢头都没上来,你敲敲门就可以了”刚下了一层的陆知返恨不得上来一脚踢死这个马后炮选手。
太平,方不胜在下面等着都睡着了,俩人的呼声一个比一个打得响,当陆知返下来看到这副场景,简直是气得无话可说,上去一人给了一脚“娘的,老子来回折腾,你俩居然睡大觉,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俩人揉了揉双眼,似乎还没睡舒服“那你说说,我俩不睡觉,待在这里干嘛,继续讲笑话吗?”方不胜反问。
太平偷偷捂着嘴,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音,心想“这笑话可不能再讲了,再讲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终于打开了大门,进去才看到十几个牢头居然聚在一起,喝酒吃肉,把陆知返气得上去一脚就把桌子给踢翻了,“刚才你们听到门外有动静没?”
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接话,有一个牢头壮着胆子问道“大人,我们是应该听到,还是没听到?请您指示。”
太平,方不胜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可真是一个笑话日,陆知返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了主角,其他人似乎都成了这个故事的配角,阴差阳错的配合着。
“你们给老子现在就跑上去,再给老子跑下来,谁要是敢偷懒,老子就弄死谁!”陆知返再也忍不住了,大怒道。
方不胜笑完带着太平开始参观,每一层几乎都一样,一进门是刑房,里面是牢房,这牢房还挺豪华,都是单人间,大概有四五十间,还挺干净的,几乎没什么异味。
“太平我带你看看戏,听听他们的嗓子如何,你给点评点评。”
“这里面还能听戏?现在犯人的待遇都这么好了吗?”太平疑惑道。
刚下到四层,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犯人正在受鞭刑,鞭子上面沾了盐水,挨打的犯人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声喊道“给爷来个痛快的,二十年后爷们又是一条好汉!”
“妈的!嘴还挺硬的,给我继续打!”
另一个犯人骨头真硬,什么辣椒水,老虎凳,夹棍,烙铁,对他而言似乎只是挠痒痒一般,太平看着都害怕,他当初在苏州可是体验过一回,现在看到这个场面,不由得头皮发麻。
“来人,给他上水刑!”方不胜道。
里面负责审讯的人,马上就准备好两口大锅,把俩人分别放在了里面,在下面添柴烧火,慢慢加热,看这架势是要煮人肉汤。
“什么鬼招式,继续加火啊,舒服!真舒服!好久没洗过这么舒服的热水澡了。”
“大哥,我问一句,你那火点着了吗?这水怎么还不热,冻死我了。”
“妈的,这是给你们洗澡吗?老子在用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俩人的对话,可把方不胜气死了,直接叫人又换了刑具,看着五花八门的刑具,太平真是庆幸,要是这刑具都给他来一遍,估计早就去了阎王殿了,当初他是如何熬过来的,或许是因为吴志用,或许是因为方紫岚,或许…直到现在太平都没有明白。
越往下面,戏越精彩,那此起彼伏的叫声,比杀猪声都难听,此刻太平仿佛来到了地狱一般,冷汗把后面都打湿了,有的人被砍去了双脚,有的人被做成了人彘,有的人被拔掉了指甲…那场面太血腥了,太平回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做噩梦,每晚都被惊醒,吓得整夜都不敢闭眼。
太平发现里面关押的人,大部分是富商,朝廷的官员,里面有些人曾是苏州的,太平认出来了,“平民百姓还真不配在这里。”终于明白方不胜的话了,心想“看戏,看戏,真是好戏!”暗自握紧拳头,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取代火财,废除这些刑具,太残忍了。
“大人,那小子嘴太硬了,死活不招,该用的刑具都用过了,怎么办?”
“还有什么没用过?”
“就剩下木驴了,那是给奸夫淫妇用的。”
“他不是嘴硬吗?给我用上!太平你就等着看戏吧,待会一定很精彩!”方不胜笑着说,太平看到他的笑容,就如活见鬼一样。
木驴一出马,那犯人直接怂了,高声大喊“这不属于我!你们不能这么干!老天爷!”那声音传遍了整个刑房,回声久久都没有散去,头一歪咽气了。
“这就死了!没意思!太平咱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方不胜十分轻松的说,早就司空见惯了,太平吓得脸色苍白,心想“他的心得有多硬!”
看到太平的样子,方不胜笑了,心想“到底还是个小秀才,别以为攀上了火大人,就想骑在我的头上,门都没有,就这小胆,呵呵”
陆知返这会搬了个椅子,喝着茶水,点了一炷香,就守在石阶口,看着十几个牢头跑到上面,在跑下来,心里的那口怨气不发泄出来,今晚都睡不好觉。
“哟,陆大人还在这里坐着呢,吊篮修好了没?”方不胜笑着说,言语之中还有点嘲笑的味道。
陆知返白了一眼方不胜一眼,转移话题“太平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看戏看累了。”
太平这回明白了,自己就像是一个猴,被耍来耍去,闹了半天铺垫了这么久,心想“什么参观也好,什么看戏也罢,都是假的,这根本就是给我的一个下马威,好得很!早晚有一天,我都会还给你们。”
“没…没事,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太平有气无力的说。
这会吊篮下来了,陆知返起身,“那咱们走吧,太平还没有住处吧,哥哥一会送你一套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