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涯当日走进地下通道,沿着昏暗的烛光,走到头便见到了那位坐在那个石座之上的人。
“我们暴露了。”楚涯说道,但石座上的人仿佛在沉睡,对于楚涯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石座之上,那人才缓缓坐直了身体道:“是可能暴露。”
“我做事从不抱侥幸心理,不然当年我也不会与你们合作。”楚涯说话斩钉截铁。
“你已到了最关键的阶段,心不能急。”石座之人说话让人感觉很是费力,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而捂嘴的手臂不小心露出了一点,那人没想到是这般的消瘦。
“不能再等了,马上给我安排献祭,我要踏出最后一步。”楚涯可不管此人说什么,今天他就是来让对方兑现承诺的。
“祭品不够。”那人说完,像是耗尽了积攒许久的力气,再度手撑着头,睡着了一般。
楚涯显然很清楚与此人说话的节奏,他也很有耐心,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他下一次开口。
许久之后,那人再次坐直身体,然后说道:“可以,今夜我们将祭品凑齐,明天准备献祭,至于其他人,我会为你阻拦。”
楚涯不再废话,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转身就走。
“拖了这么多年,活够了,也到了最后一舞的时刻了。”
石座之上黑雾缭绕,那人在黑雾之中身形开始变化,慢慢的其身躯越发的挺拔,原来他身上的衣衫并不大,只是他自己变得消瘦了,此刻支撑衣衫的终于不再只是那副骨架,而是一具有血有肉的身体,虽然此时他看上去要更健康,但浑身却透出一股死气,那消散的黑雾最终都没有散尽,始终在其身体之上盘旋。
“开弓没有回头箭,神啊,请原谅我迟迟不肯回归。”
……
商场之外,肖石天来得毫无征兆,走得也很突兀,楚江山明白他的意思,他又何曾不是这般,他们这些人虽然被称作老祖,可却依然身不由己。
“有了牵挂,我就已经不再是我了。”楚江山感慨道。
现在刘家古家之人早都已经傻眼了,他们之中不知是谁突然一声惊呼:“何必,他是何必。”
大家都看过去,意思是大惊小怪什么,大家刚才都听到了,他名字是叫何必,不用他提醒。
“你们忘了吗,何必啊,蜀都擂台赛晋级的三人就有一个叫何必。”
全部都愣住了,什么意思,那个硬扛楚家老祖宗的年轻人要和他们一起参加总决赛?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短路,如果是何必与楚江山动手之前还好,但现在,他们都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总决赛的对手有一个是老祖宗级别的怪物,他们彻底绝望了,来前族里告诫过白家出了个怪物,现在又来一个,古家刘家的人都沉默了,他们在片刻之间便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退出这次总决赛,爱谁谁,反正他们不凑这个热闹了。
这个时候尤胖子走到何必身边,小声说道:“你倒是干脆,有把握吗?”
何必明白尤胖子是担心自己的实力,何必冷声回道:“还请尤叔照顾下我的朋友,其他事情我自会处理。”
“哎,也只能这样了,难怪肖龙离开之时专门给我打了个招呼,说你的事情不让我插手。”尤胖子说完便又回到了涂暝二人身边。
“要不,我们先走?留在这儿也起不了作用,说不定还是个拖累。”尤胖子对涂暝二人说道。
本来就已经不平的涂暝,听到拖累二字时彻底绷不住了:“走,回去,我要闭关,我不要成为拖累。”
刘家古家的人见尤胖子几人也走了,他们也在犹豫,但心里有顾忌,毕竟他们的老祖宗可还没到首都,别人离开可都是有那个级别的人带着的,他们这么多人这时候离开,万一……
不过他们没有走,楚涯却一步之间,身影直接冲破天际,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他……他是楚涯?他这么厉害的吗?”
萧逸看到这一切,本来已经死了的心再也没有了一丝生气。
“哼,走,问过我了吗!”经过刚才一会儿,何必的心绪总算是被他自己给平复。
楚江山还要留何必,可是刚一交手,他就发现何必竟然诡异的消失了,并且他能肯定这不是障眼法,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向着楚涯的方向追了过去。
留下的人都长出一口气,刚缓过劲,他们都立刻撤离,并且纷纷都拿出电话,他们要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汇报上去,他们的老祖宗可不能耽搁了啊,现在没有那个级别的高手坐镇,他们都很没有安全感啊。
今晚最悠闲的要数李白两家,发生的事情好像与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而白家所在的酒店,小乙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何必他们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是谁呢?”小乙默默的念叨着,“为何要藏着呢,怕被我发现吗?”
小乙并不准备去蹚这趟浑水,既然那股隐藏在首都的新世界在并没有让他知晓,他也立刻明白了那些人的小九九。
“都是背叛者,你们根本不了解神的强大,都是在自掘坟墓,你们都无法回归神的怀抱。”他早就领会到了新世界所谓教主的私心,有了私心那便不会纯粹,不纯粹自然就已经背离了新世界的宗旨,而对于小乙来说,这通通都是他的敌人,只不过他的目标有个顺序而已,作为神在人间的代理人,神眷者,他会将世间尽他所能的清理干净,以迎接神的到来。
以楚江山的速度,他都追了近十分钟了,可见此片荒野已经距离首都有了好长一段距离。
他终于见到了何必,而何必似乎被阻拦住了,那天地之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此刻正有几人从墙的另一边朝何必走来。
“你!是你!”楚江山显然认出了走来几人中当中的一人,并且他对于此人的出现表现出了相当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