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后半句是中文,让铭悠顿了一下。
“以前学习的吗?”铭悠知道日本有中文课,但不知道具体教哪些。
“是我最近看得哦,我买了一本中文书。”沙优为铭悠摆拖鞋,“上学时候只当做考试内容,中文早就忘光啦。”
当下由于历史遗留问题,日本教育界虽将中文列为第二语言,但仍无法完全割舍近代西化时设立的英语学科,这就导致实际上日本的学生们也挺凄惨,上学期间要学习两门外语。
这种环境下让学生靠学习将其一学透实属困难,如果不是唐吹的风气,恐怕大部分日本人就要直接开摆,只学习本土语言。
“说得不错。”刚刚沙优的口音不算奇怪,“有问题的话我可以教你,别的学科我不太擅长,汉语指定是没问题。”
沙优仰起头,“好哒。不过大悠不都考上东大了吗?为什么还说其他学科不行呀。”
“唐国人讲究‘信’。在我老家,借人十钱,得换十二三钱。高中老师传授我三年知识,我再还她三年初中,六年小学小学,这叫人之常情。”
沙优思索,“总感觉这话好像哪里看过......还有大悠就是想说忘光了吧?”
铭悠脸不红心不跳,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是忘呢?那叫还!
「不过我和沙优已经能这么自然的交流了啊」
这个变化挺大的。铭悠现在仍然不明确对沙优到底是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可以清楚自己和沙优之间保持现状,对双方都很愉快。
不大的房间内满是红烧肉浓厚的肉香。沙优打开砂锅,铭悠只看红烧肉的润红发褐的色泽,就知道一定很美味。
“辛苦你了,小优。”
“一点也不辛苦哦。”沙优满面笑容,“不过我想让大悠教我一句中文,今天琢磨半天也不会唉。”
「有诈!」
但铭悠已经借着人家辛苦一下午做的红烧肉吃完一碗饭,对方又给自己盛第二碗,怎么会拒绝。
“你问吧。”
“嘿嘿。”沙优放下筷子,双手托腮,“私はあなたがすき好きです,”
沙优停顿一下,才继续开口“用汉语怎么说啊?”
「果然」
跟铭悠预想的方向一样。
他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口中,咀嚼后咽下,深情地注视沙优地眼睛,好像要把她永远记在心里。
铭悠的魅力毋庸置疑,尤其是这双桃花眼。即使是总挑逗他的沙优,也无法在这双勾人心魄的眼睛面前保持足够的平静。
心跳越来越快,沙优有一刻真的相信铭悠眼里的“深情”是真实存在,对于她的。
“我系你爹。”铭悠含情脉脉。
「居然真的......嗯?」
瞬间布满的红晕又瞬间消散,沙优没完全陷入恋爱脑。
前两个字的发音和“我喜欢你”很像,但“你”字出现的位置不对啊!
“大悠坏蛋!”沙优赌气。
“想骗人招惹西红柿尊者的人才是坏蛋。”铭悠心情舒畅,喝一口蛋花汤,“不对,说你坏蛋有点牵强,应该说笨蛋,想用中文设陷阱对唐国人。”
“我才不笨呢!”
“笨蛋从不说自己是笨蛋。”
一大一小就这样在幼稚地“争吵”中用餐。
气氛很温馨,仿佛真的是一对兄妹,或者沙优幻想中的情侣。
温馨打破的也很快,源于沙优知道“爹”这个词的意思以后。
“baba~”
正起身去卫生间的铭悠一个踉跄。
无论是汉语还是英语,“爸爸妈妈”的发音都一样。
“什么?”
“baba~”沙优眨动卡姿兰大眼睛,“人家最喜欢baba啦~”
腻的牙疼,铭悠脊柱过电一样打个激灵。
“我的问题,不该说你笨!”铭悠光速认错,“小优最聪明了。”
“当然啦,”沙优明显没玩够,“人家是baba最聪明的nv儿吖!”
尿都快憋回去,铭悠感觉现在自己一搓能搓下来一地鸡皮疙瘩。
女孩子对男人这个称呼杀伤力居然这么大......尤其是同龄的美少女,居然还有点隐隐丨?
明知道这样不道德是变态,但是牛至不听他的。
“正义送葬手刀!”
“哇——baba要打小优啦!”沙优怪叫着躲开,“不要打小优的pigu吗!”
铭悠保持高举手刀的姿势,“我要打的是额头。”
“明明总看人家pigu的吗~”
铭悠胳膊在颤抖。
这孩子没完了!
美丽的人有特权,沙优这么闹他居然一点不觉得生气,只是不知道如何应对。
兴奋不必说,肯定是有的。眼前是一个脸蛋可爱身材性感的美人。
所以——
铭悠突然冲到沙优面前站立,微微低头,让自己的呼吸能喷吐在沙优的额头。
“惹火我了,小优。”
这下轮到沙优难以控制自己。
铭悠的语气不是在生气,那这个“火”是惹得那种,就只有一种可能啦。
“大悠可以随意发泄哦,我从来那天就做好准备啦。”
男女的气息不断交汇,此刻房间内只有呼吸声与心跳。
沙优一开始的献身只是想当做报酬的话,如今是情感变化后的水到渠成。
而且铭悠也是喜欢她的,即使不是恋爱,也不是一点不沾。
这样的话,当然可以......
当然可以被拎到冰箱旁并被丢进一块冰块,顺着脊背滑落。
“呀——”沙优被一瞬间的冰凉绷紧身体。
“呼,看你被凉到我觉得没那么火了。”铭悠努力地憋笑。
“大悠!!!!!”沙优把冰块拿出来握在手心,怒视又双叕伤害她少女心的罪魁祸首。
沙优生气地样子在铭悠眼里只有可爱,愤怒的土拨鼠也只是土拨鼠。
“哈哈哈哈哈哈哈”铭悠终于憋不住自己,大笑出声。
从未见过铭悠笑成这样的沙优,本就不多的怨气完全消散,只剩下撒娇般的羞恼。
“大悠欺负人还敢笑!”
“抱歉抱歉。”铭悠擦掉笑出来得眼泪,“你刚才的样子太可爱了,我也没想到我会那样幼稚,不过真的很开心,原来有一个人可以捉弄这么有趣,怪不得你之前哈哈哈哈哈哈——”
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的铭悠赶紧用笑声掩饰。
只不过,他是真的很开心。
在沙优这里,他就像小学时候不知道如何表达喜欢只会作弄女生的小男孩,虽然幼稚,却很真实。
重活了十九年啊,真里是他用心相处的朋友,而沙优,是可以用心作弄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