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诸位朝臣们跟墨寒诏在御书房内商讨一些公事。
诸位朝臣们就觉得皇上身边的温度一天比一天低,想着明儿要是还来御书房的话,得再添一件衣裳。
“皇上,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一名朝臣道,“天色不早,那臣等...就先告退了?”
墨寒诏黑着一张脸,端坐在桌案前不讲话。
诸位朝臣:“...”皇上不开口,他们也不敢走啊。
就在他们心乱如麻的时候,德公公忽然敲响御书房的门。
“皇上,柔贵妃求见。”
那一刹那,他们只觉得御书房内又回春了似的。
不过仅仅一瞬间,再次重新冷下来。
但墨寒诏一张脸虽然还像染了锅灰似的,至少没继续把朝臣们晾着。
“都回去吧。”墨寒诏淡淡道。
诸位朝臣如释重负,但他们互相对视间,都能看到彼此眼底不明意味的神情。
皇上的情绪,实在太容易被柔贵妃所左右。
对他们这些支持墨寒诏的臣子来说,自己效忠的君王有如此软肋,自然不是好事。
何况,因为柔贵妃,皇上给自己树了云将军这么一个劲敌,不知给他们造成多少麻烦。
绝大多数人,对柔贵妃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可现在,墨寒诏的所作所为尚且没探到他们的底线,他们自也不会说什么。
在出御书房跟云暮璟碰面的时候,也依着规矩给云暮璟行礼。
云暮璟也轻轻点头,回以一笑。
这其中,还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云暮璟,那一眼,都有些惊艳,随即又渐渐恍然。
这般绝色容貌,怪不得能勾的皇上为她破这么多次例。
换做他们,都未尝能禁得住诱惑啊。朝臣们都啧啧两声摇头,这才迈步离开。
待人都走空以后,云暮璟才眼睛一眨,缓缓入到御书房中。
云暮璟察觉到一道视线一下子就落到自己身上,顿时循视探去。
紧接着,她就听着空气中传来极其清晰的轻哼,不远处的男人很快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摆放在桌案上的奏折。
“皇上。”
云暮璟笑笑,快步上前到墨寒诏的身边蹲坐下,眉眼弯弯道,“有几日没跟皇上讲话了,皇上想臣妾没有?”
“你还知道好几日没跟孤讲话。”墨寒诏嗤笑两下,幽幽道,“孤以为,你只记得自己有个儿子。”
“云暮璟,你从前只念着孤,现在多久没理孤了!?”
云暮璟听着墨寒诏的话,不由得有些尴尬。
这半月来,她确实忙于操办君凌的满月宴,有点疏忽墨寒诏。
听雨宁讲,有几次甚至墨寒诏在她旁边跟她说话,她记挂君凌满月宴要准备的菜单、物件,甚至都没听到。
后来墨寒诏气的脸色都一片铁青铁青,但又舍不得对他发火,自己生着闷气就走了。
虽然后来没过多久又会回来。
“臣妾有错。”云暮璟站起身来,绕到墨寒诏的背后,双手搭在墨寒诏的肩膀上,往前凑到他耳畔道,“这不来跟皇上道歉嘛。”
“皇上一国之君,哪里犯得着跟臣妾计较?”
墨寒诏冷笑两声,没有答话。
“皇上。”云暮璟在他脸侧吻了吻,温柔道,“臣妾腹中孩子已经满三月了,今晚上随皇上怎么样,如何?”
墨寒诏墨眸幽光轻轻一闪,不过很快又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压抑什么一样,嗓音沙哑道,“别引诱孤,你怀君凌的时候,孤知道可以,也不舍得动你。”
“你觉得,现在孤能要你?”
“那皇上...”云暮璟柔声问道,“要怎么样才能原谅臣妾?臣妾保证,再不这样冷落皇上了。”
墨寒诏撇撇嘴,清俊的容颜依旧难看,但至少眉目间的寒意渐渐散开。
许久,他悠悠问道,“当真?”
“当真!”云暮璟听墨寒诏这么说,便是知道他不恼了,笑道,“臣妾还给皇上新制一只香囊,回头皇上到长乐宫取,可好?”
“这还差不多。”墨寒诏眉宇轻轻挑起,然后伸手拽住云暮璟的腕口,将她轻轻拽进怀里面。
墨寒诏嗅着她发丝间熟悉的如栀似茉般清香,只觉得这些天胸口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掌心在云暮璟的小腹摸了摸。
这段时日,墨寒诏在云暮璟睡着的时候,也会时常摸摸她的肚子,仿佛是在摸惹人怜爱的小女孩。
“那个...皇上。”云暮璟感知到墨寒诏心情好不少,这才咳嗽两声开口,打算跟墨寒诏聊聊她来这里的正事儿。
“怎么了?”墨寒诏问道。
“臣妾来找你,还想顺便同你讲讲君凌满月宴的事情。”云暮璟尴尬道。
墨寒诏:“...”他周身的气息霎时凝滞,随即眯眼望向云暮璟,面色铁青至极。
“皇上听臣妾解释!”云暮璟眼看墨寒诏又要发作,急忙安抚道,“臣妾这么做也是为皇上!臣妾听闻,晋王这两日便会归京,刚好能赶上君凌的满月宴。”
“皇上不是在忧愁该如何对付晋王,削弱张太妃一脉的势力吗?”云暮璟温声道,“臣妾有一计。”
这话出口,墨寒诏神情稍霁,他目光落在云暮璟面上,倏尔,问道,“你说。”
“晋王久未归朝,定对朝中许多人和事都不甚了解。”云暮璟道,“若是这个时候,有张太妃一脉的人联系晋王私下见面,晋王定会应允。”
因为晋王除了要跟对方通消息,还想迫切从对方口中了解到一些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方便更好的对付墨寒诏。
墨寒诏何其聪明,云暮璟简单两句话,就提点了他。
“璟儿的意思是,引君入瓮?”墨寒诏意有所指道,“叫所有朝臣都撞见晋王和人私下筹谋谋反,以谋逆定晋王的罪?”
“皇上觉得如何?”云暮璟问道。
墨寒诏想了想,清俊的容颜一直极其凝重,未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