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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意及时从京城赶来,阻止了童斯民对童佳下毒手。

通过童佳的提醒和对之前所有事情的回想,秦含意明白了童斯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心中虽然对童斯和有怨恨,但人都不在了,也明白当初他不告诉自己,是想给自己家里人留面子。

再加上童斯和在的时候,自己和女儿都被保护得很好,这一次应该也是有他的保佑,自己才能及时赶到。

所以,抱着童佳痛哭了一场后,秦含意就要带着童佳离开童家老宅。

但童佳却不想现在就走,只是催秦含意先离开,然后按照原定的行程,等明天下午再过来。

秦含意不解,执意要抱女儿走。

现在只有五岁的童佳,空有成年人的思想,可外表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孩子,根本无法反抗真正的成年人的力气。

她只能一边被秦含意抱着走,一边给秦含意解释,道:“妈,妈,你先别着急走,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说。

你听我说完,如果觉得我说得没有道理,你再带我走。

要是我说得有道理,你就听我一回,行不行?”

“你才五岁,能懂什么?就算有道理,我不在你身边,万一出现意外,你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你就是说出大天来,我也不能把你自己一个人放在这个烂了根子的地方!”最后几个字,秦含意说得咬牙切齿。

她是真的恨呐!

根本不敢想,要是自己晚来几分钟,自己的女儿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对待。

亏她当初还因为体恤婆婆的丧子之痛,强忍自己的不舍,让女儿跟婆婆回来,结果差点儿就跟女儿阴阳相隔了。

她不相信婆婆不知道童斯民的计划,所以,她现在不止是对童斯民有怨恨,对婆婆童老太太的怨恨也不少。

童佳说:“妈,就是因为这样,咱们才不能就这么走了。

在你打晕大伯……童斯民之前,他说我爸爸的死跟他有关系的……”

“你说什么?佳佳,这话可不能开玩笑!”秦含意猛然停住脚步,震惊的看向童佳。

童佳点头,拍了拍秦含意的胳膊,示意让她将自己放下来,秦含意没动。

童佳叹了口气,说:“妈妈,咱们回咱们自己的院子里,我慢慢跟你说。”

母爱是伟大的,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秦含意不愿意让女儿单独留下来,可现在的她大脑一片混沌。

知道抄手游廊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就依言抱着童佳回到了刚才离开的院子。

童斯民还趴在地上。

秦含意将童佳放回屋里后,没等童佳开口,她就从屋里的炉子旁拿起火钩子,冲着榕树下的童斯民就甩过去了。

被放在床上的童佳,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都被吓呆了。

印象中,秦含意一直是知性、优雅、慈爱的形象,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反应过来童斯民现在还不能死,童佳赶紧从床上挪下来,冲到院子里去阻拦。

幸亏她拦得及时,再晚一秒钟,那火钩子的尖儿就冲着童斯民的眼睛扎进去了。

“妈,他现在还不能死!”童佳着急的喊道。

秦含意深呼吸了一下,说:“我知道,我就是想打他一顿出出气。走,回屋,你跟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然后就抱起童佳,带着火钩子回了屋。

童佳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说:“妈,我觉得奶奶应该是知道点儿什么的。

要是咱们现在就把童斯民给处理了,不管能不能处理干净,咱俩又一起离开了,那肯定会有人说闲话。

奶奶也会最先怀疑到你。

孙女和儿媳妇跟亲儿子比起来,到底是差一层的。

她要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她连我爸都舍弃了,要保童斯民,那就更不会对咱们俩手下留情了。

我先留下,你按照原定行程再过来就不一样了。

我来了这边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家里也有对我好的叔叔。

上次,他被大伯给骂了,是我帮他说的好话。

正好他明天就不在家里做工了,你先走,我请他帮忙把童斯民给带走。

等明天一早大家都发现童斯民不见了,你没来,我还昏迷,谁都不能怀疑到咱们娘俩的身上。

下午你过来,我还是昏迷,你要带我去看医生,也是合情合理的。

要是有人阻拦,反倒是不近人情了。

等咱们离开这里,再去找那个叔叔汇合,找童斯民逼问我爸爸真正的死因也不迟啊!”

秦含意边听边点头,点着点着,眼睛就开始一直盯着童佳。

等童佳说完,她问:“佳佳,你……我是知道你早慧,懂事多。

可是……你是从哪里学了这么多成语的呀?

还有你的思维逻辑,五岁孩子的思维有这么敏锐吗?

我五岁的时候……”

“妈,你五岁的时候,姥姥、姥爷都多么宝贝你呀。

我突然没了爸爸,妈妈又不在身边,我要是不多想些事情,可能都等不到您过来接我了。”童佳知道时间长了肯定会露馅儿,但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儿了。

只好用类似“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样的理论给搪塞过去。

好在京城里也确实有家里出现变故,小孩子一夜之间长大的事情。

秦含意便以为童佳也是如此,就没有继续纠结童佳为什么会那么多成语的事情了。

转而问道:“那个人可靠吗?要不你现在先带我去见见他,我跟他一起把童斯民给弄出去,然后明天再过来。”

根本就没有那么个人,童佳只不过是想把童斯民藏到空间里,等明天离开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扔出去。

她不想让秦含意牵涉其中,才“无中生叔”的。

于是,她解释道:“妈,这事儿你不方便掺和进来。

不管怎么说,童斯民都是个活生生的人,把他给弄出去肯定是违法的。

你是个大人,当着你的面做这件事情,你就是个活生生的人证。

我是个小孩,以后就算是我说漏了嘴,也可以用童言无忌遮掩过去。

你不出现,他同情可怜我,会帮忙。

你出现了,咱们就是在找帮凶,就算是我曾经给他解过围,这涉及到自己以后的身家性命,谁又敢轻易答应呢?

妈,你就放心吧。

你先离开童家,我找人把童斯民带出去后,我就回屋去继续装晕。

一直装到你明天来接我,保证一点儿危险都不会有,行不行?”

秦含意还是不放心,但事到如今,她也想弄清楚自己的丈夫童斯和到底是怎么死的。

最后,她只能无奈的答应离开。

只不过,她没打算走远,就想在自己院子外面凑合一宿,这样一旦童佳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及时翻墙过来帮忙。

可童佳却不同意,她说:“妈,我让你离开,就是不想被人发现你已经回来了。

你要是再院子外面等着,被其他人看到了。

这不是更加惹人怀疑吗?

你就相信我吧,我年纪小,在你过来之前,除了童斯民,不会有人想要我的命的。”

秦含意想想,觉得也是。

只要童斯民不在童家,有童家老太太在,应该不会有人对一个昏迷的小孩子动歪心思。

于是,就一步三回头的带着对女儿的不放心,在女儿的催促下离开了童家老宅。

她是直接从京城开车回来的,因为担心女儿,一路上都没休息过。

现在直接把车开到了之前第一次跟童斯和回家时,童斯和带自己去的那个“秘密基地”。

将车停好,给车窗打开一条缝隙,就盖着外套在车上小睡了起来。

而童佳也在秦含意离开后,就直接将童斯民给收到了空间里,就放在包子铺的院子里。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他跟自己父亲的死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对他用了遗忘粉,问,应该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那就直接一劳永逸吧。

不能让秦含意沾手,是因为当着秦含意的面,她没办法做得天衣无缝。

但是,秦含意离开了,那她就没什么顾忌了。

将童斯民收到空间里后,她就又去了童家老太太的房间。

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自己这个奶奶睡的床和卧室里的衣柜、五斗柜,还有梳妆台,全都是用金丝楠木做的。

反正留给老太太,以后不是变卖了,就是会被别人打砸毁掉,心疼东西的童佳,决定自己先收了,免得以后后悔。

当然,她对这个奶奶也是比较仁慈的,并没有直接让她睡在地上,还把包子铺里原来的一张小床给换了出来,让童家老太太睡。

收完老太太屋子里的东西,她又去了童斯民的房间。

这屋里的家具虽然没有金丝楠木这么名贵,可也是上好的黄花梨材质。

这也是直接母亲秦含意的陪嫁,至于为什么会来了童斯民的屋里,那就只能说是这一家子看父母不常在家住,用一些普通实木家具来糊弄人了。

对于童斯民的妻子,童佳就没有对自己奶奶那么仁慈了。

将床和一些原本属于秦含意的东西收走后,就没有再管那个大伯母应该睡在哪里。

童家的宅子很大,有好多个院子组成,童佳的小短腿走不快,想骑锂电池自行车都不行,双腿够不到地,掌握不了平衡。

最后,童佳只得放弃去其他院子,还是回了自己原本所在的院子。

回到院子里后,她看着院子里的大榕树开始发呆。

童斯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挖榕树,肯定是树下面藏着东西。

之前没有挖,应该是觉得这宅子以后都是他的,树下面的东西自然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猛然发现,自己这个五岁的小姑娘,跟他之前想象的不一样,他可能会怀疑是自己父亲临终前给自己留了话,才会变得如此。

担心板上钉钉的东西会被自己拿走,童斯民才会着急去挖。

既然如此,童佳就在空间里找了个趁手的工具,将院子里这个大榕树的所有树头都给挖开了,最后在最粗的那根树头下面,发现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上原本是有锁的,可能是因为在树下埋得年头太长了,那锁一拽就开了。

里面的东西,也并不是想象中的什么黄金、存单,而是许多欠条。

那欠条里签署的名字,可谓是各方大佬都有。

童佳看完了欠条的内容和署名后,真的是不得不佩服那个素未谋面的爷爷。

他的未雨绸缪,使得不管是谁在坐江山,他们童家人只要不是犯了杀人放火的大罪,基本上都能得到一定的优待。

童佳将盒子收到房车里,就摆在了药匣子的旁边。

想着只有自己院子里的树下被人挖开了,也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所以,她又分别去了童家老太太和童斯民的院子。

老太太的院子里的树下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可童斯民院子里的树下却是让她收获满满。

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成箱成箱的花瓶摆件。

根据之前跟陶均乐学习的一些甄别古董的知识,童佳觉得箱子里的东西都有年头了。

不管是为了保护文物,还是算是童斯民害死自己父亲的赔偿,童佳收起来都毫无负担。

再加上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童家的东西,她自己就是童家人,本身就具有继承权,那收起来就更是名正言顺了。

留下那么一两样,那是不可能的。

一来,童家人保不住,以后也会给童家其他人带来祸患。二来,童佳不想便宜了其他人。

做完这些事情,童佳也是累得不行了,进入房车的洗手间里简单洗了个澡,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她才刚离开房车不久,房车里就迎来了它这几年的另一个主人——陶均乐。

十五岁的陶均乐身着剪裁精致、线条流畅的西装出现在房车里,本来是想往前排的柜子里存放金条的,在看到柜子上的字条后。

她那稚嫩却又带着几分成熟韵味的面庞出现了一丝不经意的肌肉抖动,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水。

“终于,我终于等到了。”少年的声音带有青春期独有的变调,但却是清澈而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