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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包,撬棍,斧子,小刀...和那些稀奇古怪的调料。

手枪...还有弹药,除了手枪内嵌的一个弹匣外,我额外带了一个弹匣备用。

我并不是真的去狩猎动物,自然备不上这么多子弹,多空出些地方,我也能够尽量多地将东西带回来。

实际上,我并不觉得这趟狩猎会相当凶险,至少...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你就带这么点子弹?依你的枪法,你应该把剩下的弹匣全带上。”

“否则等你打光了子弹,猎物估计还是会活蹦乱跳的。”

路雪狐疑地看着我,手上拿着我的备用弹匣。

我一把将弹匣夺了回来,没好气地回答道:

“不劳大人费心。”

“小的会凭借优良的体格,以及超人的智慧,不费一枪一弹,将林中的野兽尽数呈上陛下的。”

“不错,不错,很有觉悟,朕心甚喜。”路雪朝我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等小闲子,你凯旋而归,朕定要给你加官进爵。”

我们的路雪也是好起来了,竟然也用上凯旋而归,加官进爵这样的高级成语了。

难道临近新年,她终于在智商也有了突破吗?

虽然她看起来并不笨(也许实际上也并不笨),只是因为常识的缺乏,有时候会透露出未被知识污染的纯真。

但各位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那就是两个人如果交流起来特别的困难,则两人的智商有极大可能性相差三十以上。

而我和路雪的交流非常困难,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尤其是我很少能够知道路雪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智商低的人当然不能是我,所以只能是路雪了。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为她智力上的突破鼓掌,但此时此刻,我却颇有一种密谋唯恐被人知晓的心虚。

她是我主要防范的对象,如果我这天衣无缝的方法有任何漏洞,那就是她了。

“真的没问题吗?”

江晚和江若伊有些担心地看向我,江晚的脚伤还尚未痊愈,因此此刻只能被江若伊搀扶着从床上坐起来。

你们看看,什么叫作体贴,什么叫作安慰,再看看路雪,只知道说风凉话,嘲讽我的枪法。

“没事,我这体格,等闲的豺狼虎豹都不是我的对手,不信你们问问路雪,一路上我们可是战功赫赫......”

路雪推着我朝门口走去催促道:

“哎呀,你快点走吧。”

唉,我们同行了如此之久,原以为漫长的相处总该能培养点感情,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着急送我离开。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任由她将我推出了门外。

外面的风吹得很大,冬风里夹杂着些许的飞雪,拍打在我脸上微微有些冰凉。

我正打算孑然一身的离开,朝着山的方向走去,我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喊我。

“喂。”

路雪用双手当作喇叭放在嘴巴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

“快点去走的话也要快点回来,不然太不公平了!”

我哑然失笑,不明白她所说的不公平到底是指哪一方面。

“不用喊那么大声我也能听见,我年纪还没大到这种地步。”

“白痴。”

她小声骂了一句,风却毫无挂碍地将她的话送到了我的耳边,叫我想不听见也难。

我苦笑。

这到底是闹哪样,这家伙真是有够别扭的。

出卷老师能不能给我透露透露题目的答案,告诉我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过寒食节由来的典故。

公子重耳在流亡期间,饿晕了过去,有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介子推为了救他,从自己腿上割下了一块肉,用火烤熟后喂给了重耳。

重耳后来当上了晋文公,大行封赏之事,却唯独忘记了介子推。

介子推心寒躲进了绵山,后来晋文公想起此事,心有有愧,于是差人去请介子推。

结果三番五次请不到,他就在手下的建议下,火烧绵山,试图将介子推从山里逼出来,哪知道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最终介子推没能走出绵山,而是和母亲一起被活活烧死在柳树之下。

为了纪念此人,晋文公就晓谕全国,每年这天禁忌生火,只吃寒食,以表达他的悲伤与怀念。

好,那么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一个怎样的道理呢?

那就是人身上的肉,还得是大腿部分的好吃。

你看介子推为什么没有割手上的肉,没有割背上的肉,没有割屁股上的肉,而唯独割了腿上的肉呢?

这就是古人的智慧。

于是,此刻的我在山洞之中,旁边烧着篝火,手里拿着那把陪我征战沙场的消防斧,火光在斧刃上跳跃着,似乎要将斧刃也尽数点燃。

先前我们这样做得时候都是互相帮忙,这样就能以很快的速度完成肢解。

自己来干的话...感觉还是稍微有些勉强。

主要是发力的点位很差,也许并不能砍出自己满意的效果。

这会让痛苦延续得更久,不过我应该能够忍受。

而且出门之前我也特意磨利了斧头,就是为了这一刻能够将自己的肉完整的切下来。

我摸着轻抚着斧刃,打算从关节处下刀,这样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绕开坚硬的骨头,从而使得肢体更容易被拆解下来。

恍惚间,我的思绪竟然跳转到了与路雪刚开始尝试这样做的那个下午。

......

“你...快点啊,我怕疼啊。”我额角渗出冷汗,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接受这种提案。

“你趴好,我用斧子从反关节入刀,两斧子砍断你的韧带,然后一把就把你的腿拽下来了,很快的。”

我趴在案板上,真觉得自己好像菜市场上的一扇排骨。

而“屠户”对我比比划划着,思考着从何处下刀能够快而省力。

“等一下!”

当时那把斧子离我只有0.01毫米。

路雪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为了避免我叫的太惨,你拿个东西把我得嘴堵上吧。”

路雪露出思索的神色,好像在想用什么东西堵上合适。

我正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了一阵骇人的破风声。

砰。

随着一声脆响,她用斧柄重重敲在了我的后脑,我的灵魂仿佛一瞬间脱离了躯壳,隐约间我甚至看见了我太奶的微笑。

在意识彻底丧失之前,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用尽全力留下了我昏迷前最后一句话:

“你...难道...是个天才?...”

“废话好多啊你。”

视线彻底陷入昏迷之前,我听见她略有些不满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