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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镇子的规模并不小,容纳的人不在少数,也难怪我们并没有在那处废墟里发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里应该已经被扫荡过不止一次了。

这个女孩估计是凭借自己体格小的优势,从一些难以进入的犄角旮旯里找到的这些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

“江若伊。”

“好名字。”

我由衷地夸奖道。

简直就是言情小说里女主人公的名字。

“是吗?这是我妈给我取得。”

江若伊红着脸,声音细若蚊鸣,亏我听力不错,还是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朵。

想来她的母亲应该也是个温婉的女子,不然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

周围的人以一种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我们,似乎是在看某种山林中下来的猛兽。

街角的男人,把玩着手上的小刀,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一行。

旁边的路边摊上挂着一排排鲜红的肉块,从骨骼的形状依稀可以看出,似乎是某种啮齿类的动物。

炭火舔舐着油腻地发黑的烧烤架,火光在摊主的脸上阴晴不定。

“可以...把报酬支付给我吗?”

江若伊朝我们是伸出手,似乎想要讨要先前我许诺的巧克力。

我很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也不由得晃了神,况且,他们这些家伙的眼神之中不乏恶意,此刻听到江若伊的话才算回过神来。

我记得自己的背包里刚好还剩下一块,对于现在这样食物匮乏的时代,高糖高能量的巧克力绝对算是战略级别的物资了。

然而我搜寻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从包里翻出那块巧克力。

我只得无奈地转向路雪。

“你那不是还有剩吗?我记得上次我们在一户废旧居民楼里不是找到了整整一盒吗?”

“不要。”路雪干脆地拒绝道,不满地撇了撇嘴,“那是我的巧克力。”

这个家伙先前也是这么说,最后把大部分都抢走了呢。

我挠了挠头,说道:

“西红柿罐头可以吗?我好像没有巧克力了。”

姜若伊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似乎对于没有吃到香甜的巧克力而感到遗憾。

我从包里将罐头掏了出来,递到了她的手中,却看见角落处几道晦暗的眼神几乎同一时间锁定到了我们一行身上。

我皱了皱眉头。

有人的地方就是这一点不好。

倘若有一个明确的领袖尚且还能称之为秩序尚存,但在脚下这片无主之地,人们几乎倒退了所有文明社会中存在的仁义礼智信,回归到了纯粹的达尔文主义。

百万年来,人类仍然没有实质上的长进,不过是从原始的丛林住进了钢铁丛林之中,却开始自诩文明。

我毫不客气地顺着目光向着阴暗的角落看去。

我这还算高大的体格似乎起到了一定的警示作用,他们又收回了目光,窝在角落里,自然的交谈着,仿佛刚刚无事发生。

“你们...要找地方住吗?”

江若伊主动搭话道,作为这里的原住民,她显然比我们更清楚这里的规则,时不时害怕地将目光移动向角落的那伙人。

“如果...要找的话..可以住在我家附近,我们旁边的空房很多的...”

她似乎意识到了这有可能是在引狼入室,声音愈发轻了,紧接着用只有我们一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恳求道:

“您是一个好人,求求您了,请帮帮我。”

意思是让我护送她回家吗?

刚好,这就当作我食言的补偿吧。

我们跟着她七拐八绕地走过曲折的小巷,朝着小镇另一端走去。

身边的人逐渐稀少,房屋也愈发破旧,她停在一间还算完整的土坯房前,敲响了门。

“妈,我回来了。”

这四周的房子似乎都是空的,并没有人居住。

我看着门上挂着的牌子,它挂在门板的钉子上,似乎来自于这个小镇原本某一个服装小店的门面,上面写着一个服装品牌的小字,中间则用可爱气泡型字体写着“营业中”三个大字。

江若伊的声音没有回应,只传来门内一阵似有若无的呻吟声,男人沉闷的声音和女人的声音有节律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得耳根通红。

我一下明白了“营业中”三个字的含义。

白沙好奇地在门口打转,眼见它要好奇地扒上窗户,我很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它的脑袋。

它有些委屈地俯下身子,不满地呜咽了一声。

“妈妈...在工作。”

江若伊眼神游离地对我们解释道。

她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挣扎,更多的是麻木,从灰暗的眼睛里,我看出她似乎对于现在这样的生活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们...到旁边的房间等等吧。”

她这样说着,将我们领到了隔壁的房间。

我们在一张布满刻痕的方桌上落座,这个房间的窗户是碎的,里面并没有多少值钱的物品,有的只是些破旧的桌椅家具。

微弱的残阳穿过厚重的云层虚弱地在窗沿上喘着气,阴影从什么都遮挡不住的破窗蔓延而来。

女人呻吟的声音愈发重,无所顾忌地从窗户里传进了我们的房间。

我只觉得气氛已经足够让人窒息,希望有个人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但江若伊却没有说什么,用指尖刻在桌板上,滑过一道深深的划痕,破碎的指甲从缝隙中渗出血,流淌在刚刚刻出的划痕上。

我这才明白,那一桌子刻痕的来历。

虽然我此时很希望有人能够开口,但此刻,我最不希望开口的人开口了。

“你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路雪骤然地开口,几乎要将整个房间的空气降到了冰点。

江若伊的脸一会儿青得发紫,一会儿紫得发红,脸上仿佛气象台高倍数的沙盘模拟,显然是气得不轻。

与此同时,隔壁女人的叫喊声愈发凄厉,似乎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畴,不时还传来男人的叫骂声。

江若伊此时也顾不得这边的路雪,径直向着先前的那个房间冲去,接连不断地砸着门。

我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跟上。

......

我眼见着江若伊急促地拍击着门板,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

“你对我妈做什么!给我滚出去,从我家里滚出去!”

但门似乎从里面上了锁,任凭她如何拍击也是毫无反应。

她的声音充满愤慨,眼中已经是噙满了泪水,手的皮肤在寒冷与剧烈的敲击下变得通红。

我也差不多忍耐到了极限,干脆直接一脚踹向了这扇挂着营业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