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胜了吗?
陈渊听着满城欢呼,总觉得一切如同做梦一般,直觉让他闻到一股阴谋的气息。
这时。
耳边传来陆准的声音:
“陈渊何在!”
身旁小兵细声提醒,陈渊转头一看,就见到陆准脸色已然没了之前的凝重。
“校尉,陆帅来了。”
“陆大帅,末将在。”陈渊知道北境军军规森严,周围人多也只能俯首行礼。
陆准见陈渊还算老实,也没了要整治的心思,毕竟如今北境军乃是大胜的时候。
不适合做处罚之事。
“北匈大军败退,虽然有你小子大部分功劳,这段时间给本大帅安分一点。”
陆准说的当然是让陈渊不要搞出事情,回京的时候好向夏帝给他请功特赦。
陈渊却不以为然。
刚刚那个神秘女子,还有逃走苦轮背后的血魔门,都意味着北匈还不会老实。
尤其是今天,北匈大军异常的癫狂和血腥,更让陈渊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准见陈渊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得点头,暗道不愧是镇南王的儿子。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回到营帐之内,陈渊刚躺下就见到窗口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心中一惊喊道:
“谁?”
“你倒是挺谨慎的嘛。”
一道熟悉的清冷女音,从营帐外传进陈渊耳内,顿时想起了那个神秘白衣女子。
陈渊面露迟疑问道:
“姑娘,你谁啊?”
“我们认识?”
“还是说我们……”
陈渊话还没说完,一股绝强威压瞬间盖住营帐,令他整个身体不住地摔到地上。
陈渊头昏脑涨之际,才听到神秘女子冷哼一声,撤去了专属于宗师境的威压。
等缓过神,陈渊揉着腰从地上站起来,一脸轻松惬意看向帐外,轻笑着说道:
“说吧,有什么事,堂堂宗师境武者居然会来找我一个小小半步宗师去解决。”
无事不登三宝殿,陈渊一眼就看出神秘女子,肯定是有事情才会特意潜进来。
神秘女子闻言,深藏在面纱下的神情不由得一窒,想不到陈渊竟会如此的直接。
“北匈王国如今遭遇苦轮这一劫,恐怕已经是分崩离析,但是血魔门……”
“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北匈国境若是再往北乃极北之地,那里却有一个庞然大物,大元蒙国。”
神秘女子没有继续跟陈渊解释下去,她相信以这位屡破敌计的人能够想得通。
陈渊闻言心中一动,他不由得想起这整个大陆上,各方国家势力的分布情况。
大夏处神州中心,可谓是物资丰富,人杰地灵,武道更是发展到一个巅峰状态。
极北之地,有一个类似北匈王国的国家,由于借助极北资源,发展出一个大国。
大元蒙国。
大夏与大元,深隔北匈大漠草原,想要穿越北匈直指大夏,那代价就太高了。
如今……
北匈中有不少强大部族为了生存,也怕大夏会乘胜追击,故而选择深入北地。
“那又如何?”
“我堂堂大夏,岂会怕同为大国的元蒙,你说这话的用意实在让我匪夷所思。”
陈渊不屑一笑,即便大元蒙国真的打过来,就凭大夏如今的实力,挡住没问题。
神秘女子听见陈渊不屑一顾的话,倒也没有反驳,只是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
“血魔门……”
“十几年前,我大夏中原宗师协会对其发起围剿,可没想到他们会逃到北匈。”
“更没想到,苦轮是借着血魔门的手笔,融合密藏秘法,突破到宗师境。”
陈渊心里满满记下,神秘女子所说的信息,他可不像夏帝有影卫帮忙收集情报。
但说了半天……
“你想要我去做什么事就直说,藏着掖着不累吗?我可竖起耳朵半天了。”
陈渊不耐烦的声音,让神秘女子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恼怒,想进去爆发一顿。
要知道,她叶灵在宗门可没受过这等气,没有一个人不是对她阿谀奉承的。
“我要你……”
“诶!我可要不起!”
没等叶灵说完,陈渊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跳了起来嚷嚷着。
叶灵没好气地说道:
“找出血魔门在北匈的各个据点,能灭掉最好,灭不掉就拿着这东西来找我。”
叶灵不想再跟陈渊多说半句话,将一个刻着武字的令牌,丢进营帐里陈渊面前。
陈渊还不满意地喊道:
“我怎么找你啊喂?”
叶灵闻言气急,声音冰冷地回道:“问陆准。”
陈渊感受到营帐外,那股宗师境武者气息消失,就知道那神秘女子已经走了。
此时,陈渊面色微沉。
显然,苦轮之前发动那场惨无人寰的大军冲锋,为的就是引他出来,然后擒走。
陈渊沉吟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嘴里小声喃喃道:“难道是我的体质?”
“我跟别人不同的,就只有系统给我加成的体质,现在都已经超越常人很多。”
那么……
就凭陈渊与苦轮之间战了那么几回,心里清楚这老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回京多没意思,还是在北境这里逍遥自在,没事还能去北匈杀杀人涨涨属性。”
陈渊神情惬意,舒服地躺在床榻上,可远在大夏盛京地陈安南就有点坐不住了。
盛京,诏狱。
从刚刚看完手里密报,陈安南的眉头就没舒张过,管家陈福静静地站在身旁。
“没想到,血魔门居然一直藏在北匈,想当初宗师协会可把西荒翻了个底朝天。”
“王爷,世子他……”
见陈福欲言又止,陈安南轻声笑了两声,拍了拍这位跟了他二十年的管家。
“我知道你担心他。”
“可一个连我这个老子都敢瞒着,要不是陛下与我玩这一出,还看不出来。”
陈福闻言俯身拱手,恭敬道:“世子定能平安归来。”
“如今,血魔门对他突然崛起感兴趣,这次苦轮铩羽而归,他们不会放弃的。”
陈安南下意识拿起身旁桌上的茶水,毫无察觉地喝了下去,陈福见状忙道:
“王爷,茶都凉了,我还是先去把水热一热吧,凉茶喝着对身体不好的。”
陈安南倒是哑然失笑,现在他的心确实乱了,负手来到窗边,望向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