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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达重镇前。

北匈大军主帅营帐内,窝阔台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灰头土脸的沃都。

要不是正值缺人手,窝阔台恨不得拔刀,将沃都这个误大事的废物给砍了。

“请大将军责罚!”

“责罚?有用吗?我好不容易将陆准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你这废物居然……”

“贻误军机啊!”

窝阔台欲哭无泪,跟北境军统帅陆准斗了十年,才抓住对方露出的一个小破绽。

只要突袭下凉州,再跟贺州的另外一股大军,就能形成对青达重镇的夹击之势。

窝阔台都能想象到,陆准那个家伙肯定会说: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给我滚!”

“别让我看见你!废物!”

……

对比北匈大营里挫败的压抑气氛,回到青达重镇的陈渊看到的却是另外一般景象。

陈渊跟着吴兵走进北境军主帅营帐,见到陆准正坐在主位上,听着副将们的商讨。

“北匈几番奇袭和冲锋皆屡屡受挫,我估计他们下来会从周围的小城镇入手。”

“按北匈一贯风格,还是会采取强攻青达,毕竟打下这里,就能挥兵直取盛京。”

“可是……”

不愧是经常跟北匈人周旋的实战将领,一会功夫,陈渊就听到不少种可能性。

陆准见到陈渊站起身,显然知道凉州城能守下来,完全是因为他层出不穷的手段。

滚油烫水,锋石利木,还有地油焚敌,一环接着一环的守城手段,令人叹为观止。

要不是得到的军报,是来自心腹副将的暗子传来,陆准都觉得这些是杜撰出来的。

陈渊。

只是弱冠年纪,就有如此心智和手段,不愧是镇南王的后代,还真够出人意料。

“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小小年纪,就能挡住那五万北匈骑兵。”

“不容易啊。”

陈渊没有回话,只是朝陆准拱了拱手,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表现太过。

陆准当然也看出来。

“行了,都停下吧。”

“我大概猜出明天窝阔台想要干什么了?你们还记得三年前,他的那个手段吧。”

副将们一听,当即眉头都竖起来,双眼中纷纷冒出一股难以熄灭的愤怒之焰。

“大帅,他还敢?”

“北匈人一向无所不用其极,你说他敢不敢?”

吴兵双拳握紧,似乎对陆准提及的当年之事,可以说是恨到咬牙切齿的地步。

陆准双眸阴沉,命道:

“都知道了?”

“那还不赶紧去准备。”

“陈渊留下。”

“其他人给我出去。”

等其他人都走出营帐,陆准才走到陈渊面前,满脸欣慰地拍了拍陈渊的肩膀。

陆准同样也是位久经沙场的军人,并没有跟陈渊废话叙旧,就说出了一道任务。

“明天,北匈大军将会劫掠我大夏边境百姓,让他们充当炮灰,走在军阵最前。”

“三年前,要不是有人背上一世骂名,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守住青达重镇。”

“这次,我想让你试试。”

陈渊闻言眉头紧皱,想不到北匈人这么丧心病狂,居然拿无辜老百姓作为挡箭牌。

真是该死!

刚想接令的陈渊,却见到陆准从桌上拿起一把刀鞘精美的长刀,举到他身前。

山河刀!

陈安南的亲身佩刀!

夏擎苍当初登基时,曾赋予这把刀一种特殊的权力,那就是见刀如见大夏皇帝。

“别担心。”

“镇南王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让你无需有任何顾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刚好缺趁手武器,即便没有那层权力,陈渊依旧还是会想要一把更坚硬的宝刀。

如今军中的普通长刀,完全承受不住陈渊疯涨的力量和真气,每次都是他的弱点。

“下官接令。”

“去吧。”

“我等你的好消息。”

陈渊刚接过陆准丢过来的军情密报,随即就干脆利落地转身,快步走向营帐外。

凉州守城战大胜,可由于时间太短,陈渊还来不及被论功行赏,依旧还是校尉。

但是。

陆准早就为陈渊手底下的三千兵补充好了兵力。

营地练兵场上,正在训练新兵的柳成林,见到陈渊急匆匆走进军营,上前喊道:

“校尉。”

“让他们都停下,军部有任务,全部人上马跟我走,军情紧急,不得有误!”

“是!”

不一会儿,三千前锋士兵骑着马冲出营地,朝着北方两国边境之地疾驰而去。

……

大夏边陲小镇,黄石镇。

陈渊刚带人,来到这座略显荒凉的小镇前,就命令让所有士兵全都在镇外扎营。

让柳成林跟着,陈渊就只身越过黄土黏砖砌起来的镇子围墙,不时注视每个角落。

恰好这时。

黄石镇北方沙丘背面,距离有二十里处,一队北匈骑兵陡然出现在荒凉的沙漠中。

“领队,前面就快到将军说的黄石镇,您说这次怎么就派出我们这一队而已?”

“我记得之前……”

见身旁心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哲台眼神一冷,让这位心腹不由得浑身一寒。

哲台沉声呵斥道:

“大将军的命令,不是你我这种小人物能想通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该做的。”

“是是是……”

心腹连忙点头,继续关注队伍行进的路线方向,免得走错地方而误了军机大事。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

不远处,有一堆小沙丘微微颤动了一下,就有一道人影飞速地往黄石镇方向赶去。

不同于多人行军,这人很快就来到陈渊的面前,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校尉,他们来了。”

“多少人?”陈渊问道。

“大概有五千。”

斥候回忆了一下,刚刚在沙丘下见到的画面,按照以往的推测,说出了大致数量。

陈渊翻身上马,让人通知黄石镇的守将后,就带着全部人马迎向那队北匈骑兵。

不到一刻,北匈骑兵就发现一骑绝尘的陈渊,首领哲台见状,露出狰狞的笑容。

“勇士们!”

“前方有夏狗挡路,是时候让他们尝尝,我们长生天的孩子,究竟是多么强大!”

“杀!宰了他们!”

眼见北匈骑兵率先发起冲锋,陈渊却是不紧不慢,让柳成林让士兵们拿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