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国在前面手持引路香和三清铃,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几步便用力摇晃几下铃铛。只见这幽静的夜空中,传来一阵阵清脆而空灵的铃铛声音,打破了夜晚的沉寂。时不时,就听见他那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响起:“阴人上路,阳人回避。”这声音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透着一种神秘而令人敬畏的气息。
终于,在香即将烧完之前,张建国带着所有的僵尸顺利地回到了纸扎店。他再次摇晃铃铛,那清脆的铃声仿佛具有某种魔力,僵尸们蹦蹦跳跳地跟着铃铛的声音,来到了后院。
只见这后院空间极大,被划分成一个个整齐的格子。张建国双手手掐剑指,对着僵尸大喝一声:“速速归位,听我号令,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声音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只见一个个僵尸就好像接收到指令的机器人一样,动作整齐划一,自动跳进一个个格子里面,笔直地站好。
张建国走到院子里的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长明灯,用火柴点燃。接着,又拿出一把香,用火折子点燃后,对着供奉的祖师爷神像虔诚地拜了三次,然后郑重地将香插在香炉上。随后,他拿出一叠新的镇尸符,小心翼翼地给这些僵尸逐个换上。
张建国一个个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放心地离开了后院。此时的后院,只剩下一个长明灯在孤独地燃烧着,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不定,看起来诡异万分,仿佛将这后院与外界隔绝成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张建国来到前厅,看见陈大力正在全神贯注地用糯米水给李老板去除尸毒。李老板经过俩人的一番治疗,已经缓缓苏醒过来,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总算有了一丝生气。
“只要坚持服用僵尸牙粉,就可以拔出全部尸毒了。”张建国说道。
夜深了,陈大力把李老板小心地扶回棺材铺休息,然后回到纸扎店,就找了一个躺椅,整个人疲惫地躺了上去,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张建国也走了过来,找了一个毛毯给陈大力轻轻盖上,眼中满是关切。然后,他也拖着沉重的步伐去房间休息去了。高强度地忙了好久,现在的他们也是精疲力尽,整个人都是昏昏欲睡。
张建国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没一会,就响起了如雷的呼噜声。
就在师徒俩人呼呼大睡的时候,后面跟着的那两个尾巴开始打起这些僵尸的主意了。
凌晨三点,夜色正浓,万籁俱寂。两个外国人鬼鬼祟祟地来到后院的围墙边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弗兰克对着巴尼小声说道:“等一会我们进去,把这些东西偷出来,能偷多少就偷多少。”他们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俩人从一旁马路边上阴暗的角落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梯子和绳索。那梯子看起来有些陈旧,但还算结实。身材高大且强壮的巴尼,动作敏捷地将梯子靠在墙上,接着便毫不犹豫地一下子爬上梯子。他爬到墙头后,又小心翼翼地放下另外一部梯子,然后顺着梯子,蹑手蹑脚地往后院爬去。弗兰克则站在下面的梯子上,紧张地接应着巴尼,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
巴尼一落地,便灵活得像一个猴子一样,一下子朝着最近的一个僵尸冲了过去。他迅速地用绳子绑好僵尸,接着费力地把这个僵尸扛在宽阔的肩膀上,往梯子上推。巴尼只觉得这僵尸死沉死沉的,仿佛有千斤重。他咬紧牙关,使出浑身的力气,费了好大劲才把僵尸推到墙头。弗兰克在墙头上也是累得气喘吁吁,他涨红了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个僵尸搬到墙角。接着,他又弯腰驼背,费力地拖着这僵尸,一步一步地搬到路边。
俩人配合得虽然算得上天衣无缝,但过程却十分艰难。他们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费了两个多小时,才搬了三个僵尸。巴尼抬手看看手表,神色紧张地说道:“天快亮了,赶紧的!”说完,他便踩着梯子迅速爬上墙头,收好梯子后,把梯子递给弗兰克。
俩人收拾好工具后,弗兰克一路小跑着去开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面包车过来。他停稳车,打开后备箱,两人合力把三个僵尸整整齐齐地放在后备箱里,然后又把两个梯子和工具全部放好。接着,俩人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开着车扬长而去。
车上,巴尼兴奋得满脸通红,对着弗兰克大声说道:“我们发财了,你看这个尸体上的衣服都是文物。最起码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只要把这尸体卖出去,我们就有钱过潇洒的生活了。”
俩人还沉醉在即将暴富的美梦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即将面临的危险和后果。
俩人开着车一路狂飙,车子如脱缰的野马般在道路上疾驰,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兴奋,一直来到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教堂面前才猛地踩下刹车,车子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俩人麻利地下了车,迅速打开后备箱,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这些僵尸依次扛回教堂的地下室。只见这教堂的地下室别有洞天,空间出乎意料地特别大。
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财宝,金光闪闪的珠宝首饰随意地摆放在箱子里,精美的花瓶古董错落有致地陈列着。在角落里,还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看起来应该才十几岁的样子,她们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浑身瘫软无力地被关在铁笼子里。看样子应该是被俩人绑架来的,那可怜的模样让人揪心。
巴尼兴奋得手都有些颤抖,他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快速地找到一个号码拨打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睡眼惺忪、满是恼怒的声音:“谁啊,大清早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啊?”
“罗伯特教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巴尼,上次我们见个面的。我这里有好东西。”巴尼急切地说道。
“你不是一直在研究人体灵魂学吗?我刚刚弄到了会活动的死人。还是死了一百多年的死人。还会动呢。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啊。”巴尼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
电话那头的罗伯特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这个兔崽子是不是在忽悠我,还死了一百多年的人还会动。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我们要相信科学,现在是 22 世纪了,要是有死人还会动那不是成妖怪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把消息告诉你了。你要是没兴趣我就联系其他人了。”巴尼装作无所谓地说道。
“等等。你说的是真的?你没骗我?”罗伯特将信将疑,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真的。教授我哪里敢骗你。我亲眼见过他们还会动。要是骗你我出门被车撞死。”巴尼赌咒发誓道。
罗伯特教授一听,顿时心里像是有一只猫在不停地挠,那种好奇和渴望让他再也坐不住了。
“那你等着。我马上过去。”罗伯特急切地说道,顿时困意全无,激动得都顾不上收拾一下,穿着睡衣就急匆匆往楼下车库跑去。
他迅速开着车,风驰电掣般往教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