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这个任飞呀,也真是的,这礼都过了,结婚的日子呢,也定好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也已经是板子上钉钉了,就放在这里,也不着急来看看,这事办的还不如你哥呢,那时候,我跟你哥在过礼的第二天,他就跑到我家,与我相见,一连待了好几天,撵他都不走,哈哈!”
嫂子一边说着,一边沾沾自喜。
我笑道:“哪有几个,你这样没有出息的大姑娘,不嫌害臊,在与我哥相亲那天,就跟我哥抱在了一起,又是亲又是啃,把我哥弄得神魂颠倒,以至于让我哥,在你们相亲的第二天,车都不出了,非得追到你们家,与你私会,哈哈!”
“你这个死妮子,我们亲热,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呀?”
我咯咯一笑道:“你可别说了,就你们那点事儿,我和五妹李紫,早都看到了。”
“看到了,又能怎么样,那可是我们,光明正大的恋爱哦!”
“快拉倒吧 !你可别不嫌磕碜了,我听了,都觉得脸红。 ”
我们姑嫂之间, 虽然相处没有几年,但是,因为我们家,只有哥哥这一个儿子,自然,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嫂子了,不仅爹爹妈妈,拿她跟女儿一样疼爱,就是我们姐妹五个,也都是处处让着她,凡有好事都紧着她,
所以,自从嫂子,进了我们家的大门之后,这三年以来,我们之间一直是有说有笑,话说得深点浅点,谁也不放在心上,使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非常融洽。
嫂子见我揭她老底,也不生气,收起笑容,压低声音道:“哎,李红,你跟嫂子说实话,这几天,你听不到任飞的信息,是不是心里,特别的惦记他呀!”
嫂子的话,虽然是一语中的,可是,我还是嘴硬道:“惦记他干嘛呀,这马上就过年了,他还不得在家里,帮着他的爹妈,忙活忙活呀!”
“嗯,你说的倒是这么个理儿,不过,你们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太晚,最迟在大年初三那天,任飞怎么也得,来到咱们家,给他的老丈爷拜年呀!.....”
就在这时,嫂子的话音刚落,只见房门“吱嘎”一声,被人拉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我抬头一看,惊喜不已,“任飞!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
“嫂子!”任飞先是跟嫂子,打了声招呼,才回答了我:“今天早上,我去山上砍柴禾来着,下午回到家里以后,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便换了身衣服,骑着自行车来了。”
听任飞说完,我才注意了一下,他身穿的衣服,只见他的上身,披着一件,长身黑色呢子大衣,内穿一件,白色高领毛衣;
他的下身,穿着一条,蓝色哔叽布料的裤子,脚上蹬着一双,抹的锃亮的黑色皮鞋,原来的那顶旧军帽,也没有戴,只是围着一条,灰色毡绒的围脖,看他脸色微红,头上冒着热气,显然是来的比较匆忙。
我心疼道:“天气这么冷,你从家里走的时候,怎么不戴帽子呢?”
“哦!我这一路走来,不但没有感觉冷,反倒有些热了。”
“可能是你急着赶路,把寒冷都忘记了!”
任飞笑道:“呵呵,也许是吧!”。
这时,嫂子说道:“任飞,你刚刚从山上回来,就着急往这里赶,一定还没有吃饭吧!”
“嗯呐,我确实没有吃饭呢!”
嫂子闻言,说道:“李红,你快去把今天钝的小鸡肉,再给任飞热一下,锅里的大叉饭,应该还是热乎的,其他的什么,你再给任飞弄点,尽快让他吃饭吧!这孩子,都一天了,还没有吃饭,想必是饿急了。”
听嫂子说完,不仅任飞,向她投以感激的目光,就是我,也是心里热乎乎的。
我怀着无限的敬意,看了嫂子一眼,笑道:“嫂子,我知道了!”
我说完,便去碗架旁边,打开碗架,在装鸡肉的盆里,盛出一大盘小鸡肉,放在北面锅中的盖帘上,盖上锅盖,弯腰往灶坑里面,加了一把柴禾,用火柴点着了。
趁着这功夫,我带着任飞,走进了里屋。
这时,爹爹正坐在炕沿上,喝着热水,他见到任飞进来,讶然道:“你这个孩子,也不嫌累,都这么晚了,还往这儿跑。”
说话的语气,虽然是埋怨,但是,却带有几分心疼。
坐在炕里的妈妈,看着任飞,微笑道:“你爹爹妈妈他们,知道你来杏花村吗?”
“大娘,他们都知道,我在来的时候,都跟他们说了。”
“喔,那就好!”
这时,趴在北炕的李紫说道:“四姐夫,你们家的柴禾,不是已经有一大垛了么,为什么还要上山,砍柴禾呢?”
任飞笑道:“我爹说过了,过了年,我们结婚以后,多了一个灶坑门儿了,就得费柴禾了,所以,让我再多准备一点。”
“喔,是这样啊!”
这时,我估计菜热好了,便对爹妈说道:“任飞来的时候,还没有吃饭,现在,我给他热的菜,应该好了,先让他吃饭吧!”
“嗯,刚才,我已经听到了,你嫂子说的话,你快去放桌子,端菜,盛饭,让任飞吃饭吧!”
听爹爹说完,我便取来一张小方桌,放在北炕上,打开锅盖,将那盘小鸡肉端来,然后,盛来一碗大碴饭,又切了一小盘,芥菜嘎达咸菜,又起开一瓶雪梅露饮料,拿来一副碗筷,都放在饭桌上之后,便让任飞,坐在饭桌旁边的炕沿上,开始吃饭了。
这时候,任飞也真是饿了,竟然一连吃了,两二碗大碴干饭,那盘鸡肉,和那盘小咸菜,也被他吃了个精光。
他吃完了饭,又将那瓶雪梅露喝了,我见他对这雪梅露,还是比较喜欢,便笑道:“再给你起一瓶雪梅露吧!”
“喔,那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吃得饱饱的了!”
见任飞吃完了饭,我正要收拾饭桌,只见任飞直接将碗筷,两个空盘子,一起端了出去,我见状,便把饭桌,挷到了外家地,放在原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