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岳南城将手里已经烤好的鸡翅递给林悦,还专门洒了一层薄薄的孜然和辣椒粉在上面。
林悦喝了不少酒,脸颊坨红的跟他道了句:“谢谢,难为你还记得我爱吃孜然味的鸡翅。”
岳南城淡淡一笑,眼底有着点点苦涩。
何止是记得她爱吃的鸡翅,他记得她喜欢吃的每样东西好吗。这一晚上,叶迦南都被顾祁深霸占着。
林悦一扭脸,好不容易看到她落了单,赶忙拿起一瓶气泡酒,来到她身边,将酒递给她:“恭喜你们。”
叶迦南接过酒,跟她轻轻一碰:“谢谢你。”
林悦喝下一口,轻笑:“看得出来,祁深很爱你。真好,他的人生大事终于圆满了,我这个做朋友的,真的为他高兴。”
叶迦南有着些许诧异,因为她并未从林悦眼里看到嫉妒或者令一个女人误会的情绪。
难道是她想多了?
林悦转眸看向她,对于她出现的这副表情,有着短暂的不解,不过也就一瞬间,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准,她当下就反应过来叶迦南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了。
“你不会也以为我喜欢他吧?”她笑着打趣,“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会喜欢他呢?”
“所有人?”叶迦南疑惑。
“是啊。”林悦苦涩一笑,“你,还有岳南城。”
喝下一口酒,她继续说:“当年我跟祁深,还有岳南城读一所高中,我们三个玩得特好,被称为铁三角,除了去男厕所,大多时候我们都在一起。”
“我承认,祁深是非常吸引女孩子喜欢的款,长得帅,身材好,学习还特优秀,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有关于我跟他的流言蜚语,大概是因为走得太近的原因吧,学校很多女生都视我为假想敌。但我……好像跟他根本激不起火花。”
叶迦南了然的点了点头,那晚她出现在水墨兰亭,她还以为自己又多了个情敌。
现在想想,还挺可笑的。
“祁深虽然优秀,前仆后继想要攻略他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你跟他在一起,会不会觉得很辛苦?”
叶迦南摇了摇头:“还好。”
她认为,只要两个人相互坦诚,彼此信任,外面那些花花草草根本影响不了她什么。
正因如此,那日对突然出现的林悦,她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来是因为她足够自信,二来,也是她对顾祁深的足够信任,顾祁深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后来她根本没有质问顾祁深有关林悦的事。
没想到今晚林悦竟然主动跟她解释。
又跟她碰了碰杯,叶迦南问道:“所以,你喜欢的人是,岳南城?”
林悦眼睛突然一亮,仿佛遇到了知己:“果然,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哈。”
当年岳南城以为她喜欢顾祁深,而她认为岳南城根本就对她不来电,那时有个女孩子追岳南城追得挺猛,后来传出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的消息。
所以高中毕业后,她就带着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情,离开了这座伤心的城市,去到柏林疗伤,两个人从此天涯海角。
“真被我猜中了。”叶迦南淡淡一笑,“你跟岳医生男未婚女未嫁,或许……”
“没可能吧,”林悦打断她,“他如果真的喜欢我,早就鼓足勇气向我表白了,也不会等到现在都三十岁了还无动于衷。”
“爱一个人,真的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一不小心,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林悦微微一叹,“所以我很羡慕你跟祁深,真心的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说着,两人又碰了一杯。
身后的岳南城跟顾祁深坐在躺椅上,看着不远处边喝着酒,边聊着天的纤细背影,啧啧感叹。
“老顾,你说这女人之间的情分还挺有意思的哈。明明她们相差好几岁,从来没见过面,第一次在一起喝酒,弄得就跟酒逢知己千杯少似的。她俩真成了朋友,我怕林悦忍不住揭你老底儿,到时候有够你受的了。”
岳南城想到顾祁深往后悲催的婚后生活,忍不住幸灾乐祸。
顾祁深不以为然:“我有什么老底儿可揭的?”
“还没老底儿呢?就你在高中时候收到的那些情书,你那一个书房都装不下了吧?整个学校女生,一半儿都对你有想法,要是被你老婆知道了,呵呵呵……”
“不要用看普通女人的眼光看我老婆,她不是那种爱拈酸吃醋的女人。”
这一点,顾祁深很确定。
无论是当初的庄莹莹还是萧羽墨,还是后来在苏楠的事情上,她从未无理取闹。
从前他认为那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表现,现在他知道了,并不是,实则是对他信任的表现。
她爱他,所以才会信任他。
即便如此,为了给到她足够的安全感,他还是将自己名下的财产全部归到她的名下。
即使,她根本不在乎。
她要不要是一回事,他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
岳南城瘪了瘪嘴,就看不惯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我听说你让林悦帮你策划一场世纪婚礼,弄得怎么样了?”
顾祁深喝了一口酒:“南南没有父母,我怕太高调,反而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是啊,结婚的时候,女方往往都是在父母的祝福之下,满怀感动的泪水,将自己的女儿,亲手送到男方的手中,并嘱咐女婿,要好好疼爱自己的妻子。
可是她的南南,却没有父母的祝福……
当晚,他在跟林悦商量这件事的时候,也很惆怅。
怎么办呢?
女孩子期待的世纪婚礼,应该是在自己亲朋好友的祝福之下完成的,可南南那边,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之外,再没有亲人。
男方声势浩大,而女方亲人寥寥无几。
这种情况下举办婚礼,就会显得特别尴尬。
提到这件事,他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很有可能又会有很多人拿这种事来大做文章。
所以林悦建议他们干脆去圣保罗教堂,在牧师的见证下,举办一场只有两个人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