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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一人一棍伫立于此,宛若那审判众生的达斯摩克之剑,在场的持明们无人敢逾越雷池一步。

“还请将军前往二楼,龙尊大人会与您道明一切,这里便交给我吧。”

徐小阳声音冷淡,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四位龙师,听不出喜怒。

“有些事情,我还没找他们算账,也该说清楚些了。”

景元瞬间明白,接下来的事,是他身为将军不应该听到的事情了。

看似随意的将徐小阳手中那包着白云纹饰的长衫纸袋接过,景元只留下一句注意分寸,这才向进了医院之中。

“如何?老登们?如你所愿,我不进去了?满意不?”

见景元一走,徐小阳瞬间本性暴露,握着棒子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寸寸暴起,脸上却是洋溢着核蔼的微笑。

“那么,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吧?”

下一刻,天倾

乌云密布的天空似乎被一根无形的棍棒捅破,一道光从天而降,在破碎的空间下扭曲,折射,整个丹鼎司宛若绚丽的异界。

“大胆狂徒!你怎敢忤逆盟约?”

韶英瞳孔一缩,刚想操纵云吟术,但一想到他还真没有直接伤害到他们,刚想收手,只觉得源自本能的恐惧出现,几乎下意识的就是凝聚水汽,虚数能量包裹着水炮悍然轰出。

“哈哈哈哈!身犯十恶,残害同胞!现在你我皆罪,堂堂龙师也不过如此。”

碎片的光线下,少年肆意张扬,长棍翻动间带起阵阵风暴,一步踏前,便是逼得那四位精修云吟秘法的龙师们倒退数步。

“大胆苍泅!竟然有这种诡谲莫测的手段,引诱我们动手?诬陷持明,你这是挑拨盟约!”

韶英似乎也被自己刚刚的行为吓到,脸色瞬间一白,急忙给自己开脱,同时眸光一寒,心中杀意大盛。

“我敬你为昔日云骑英雄,奈何执迷不悟,屡次三番劫持龙尊,目空盟约,今日,我必要替天行道!”

“在这持明族地之中,执行法度!”

既然已经动了手,那就一定要死无对证!

如此纵使罪责再大,景元也必然会在意联盟盟约,从而大事化小。

这么多年都是如此,现在也……

“云骑老兵第一课,既然决定要打,那就别在意手段,能偷袭就别正面对碰,死的人少才是王道。”

“还有,苍泅已死,我叫徐小阳!”

那根裹挟着风雷的长棍直戳那最近的龙师腹部,将其直接从广场上顶飞出去,穿过龙形巨木,从这里落入了古海之中。

“大胆!护珠人何在!”

韶英一刻也没有犹豫,见刚来打自己这一方便损失一位龙师,当即从心的瞬间摇人。

“你们还是老样子,令我无趣”

虽然看不见,但徐小阳凭借感知清晰的发现,四周聚集起了数十位隐藏在暗中的身影。

数十根钢铁长枪从四周包围着向他刺来,犹如炸开空气的重炮,避无可避。

但下一刻,数十根长枪相互交鸣,碰撞,却没有刺破肉体的感觉。

因为,徐小阳不见了。

或者说,他在天上。

瞬间垫棍,高高起跳……

然后还用解释吗?

给我劈!

磅礴威势夹杂着一股强势无比的意念轰碎空间,恐怖的气浪冲向四面八方,将隐藏在暗处赶来的护珠人统统掀飞出去。

那三位龙师更是凄惨,位于棍势正中心的他们,又怎能抗的住这一击,又是如何抗的住这股凌驾天地的傲然之意?

仅仅是几招的功夫,在场除了少年手握长棍的身影外,目光所及之处竟然无一人可以站立。

“假惺惺的玩意,我不和你计较你那点算盘,你还敢蹬鼻子上脸。呸。”

一口唾沫喷在已然昏迷的韶英脸上,将他们聚在一起高高堆起,然后坐了上去。

他没有杀人,虽然声势浩大,但他只专精了范围而没有特意追求强度,在他出神入化的战技中,用单纯的用震法将他们统统震晕。

今日,有他在,无人可以打扰将军会友。

同时,广场外,两位当年一同咆哮公堂,给他扣下罪责的龙师也已然来到,面沉如水,神色阴翳。

医院内,几人自然是听到了那响彻天地的剧烈震动,不过里外却好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般,外面是彻头彻尾的碾压,里面是旧友重逢的喜悦。

“真的是你啊……还有应星,我都快忘了你曾经是什么样了……”

景元调笑的看着才醒不久的白珩,以及那与印象中相差甚远的应星,此刻正小心翼翼的用着一柄并不算快的小刀,仔细的削着果子。

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倒是没有那副死人样,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局促,不敢抬头多看白珩一眼。

而那原本应该魂归高天,一身家当都已经奠灵的穷鬼狐人,此刻就像刚睡了一场大觉,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一会瞅瞅景元,一会又打量着阿刃,啧啧称奇道

“这多年未见,景元你已经成将军这我倒是知道,这是功成名就了。但阿星你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混的这么拉了?”

听到熟悉的称呼,刃把自己的脑袋埋的更低了,一副我有罪别说了的憋屈样子,引得景元不由笑出了声。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他们的相处模式总是那么毫无顾忌。

“我……犯了点事……”

老实人阿刃一时间也想不出如何解释,最终憋不出个好屁,只能像挤牙膏似的挤出这么一个算是真相的答案。

身犯十恶=犯点事。

徐小阳表示很赞!以后他也这么用。

景元瞬间不再嘻嘻,仿佛白珩上身,同样盯起了刃。

狐疑。

一个老狐狸,一个狐人,都在狐疑。

“身犯十恶算是犯点小事?好啊你,这是在法外狂徒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啊?”

白珩似乎也是被阿刃这回答给整无奈了,双手一摊爱莫能助。

这时,外面正在与源源不断的护珠人战斗的徐小阳像是听到了几人谈话,瞬间嚣张狞笑着大吼道

“五浊恶世,也敢妄称仙舟?”

“罪孽深重?也敢判我有罪?”

“额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瞬间房间里的两人将目光望向阿刃,总觉得这话含刃量极高。

“你教的?”

景元嘴角抽搐的看向一旁同样懵逼的刃,自家大宝贝似乎被自己老友教坏了,平时就挺神金的了,这怎么还搞起抽象来了?

怎么?你才两百岁,也魔阴了?

景元有些无奈的单手扶额,又是那熟悉的心肌梗塞感。

什么都学只会害了你!阿刃那是你能学的像的吗?

也不学点好的!不来神策府在我身边,给你刷点功勋也就算了,你在太卜司喜欢美女我也能理解,但你能不能从符卿身上学点好的!

刃瞬间抬头,坚定的疯狂摇摆,表示现在他还没疯呢。

“话说我在白露意识中时,就听少年过现在的世道,这么多年了,也不必瞒着我了,说说看吧,持明族到底是怎么了?丹枫那家伙怎么了?”

玩笑过后,狐人女孩也渐渐收敛。

这些年中,徐小阳也会时不时的通过精神连接与她交流,但有关云上五骁之后的事情,他是只字未提,总是打着消息封锁的名头,但她总觉得少年是在隐瞒什么。

而且,在白露的意识中,她又不是什么都看不到,成天无所事事。

无聊久了,她也会动脑子好吧!

而且……阿刃的反应,一看就有问题好吧!

更何况……

在白露的视角中,丹枫就像消失了一般,从持明中的英雄与传奇,绝对的领导者,现在几乎变成了一个几乎禁忌的词汇。

哪怕她再傻,也能意识到不对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