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醒了?”
正当李星云还在陷入沉思之时,一道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星云刚一清醒过来,便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袁天罡。
“袁天罡,你...啊!”
李星云心绪激荡,刚准备站起身,腿上的剧痛立时便传递了过来。
“殿下不可妄动,臣虽已用华阳针治好了你体内的内伤,但伤筋动骨尚且还是需要百日,这段时间里,殿下还是先好好养伤吧!”
袁天罡虽仍然是那身打扮,但沙哑的话语中却是透露出了少有的关心。
“袁天罡,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李星云使尽全身力气缓缓靠在了身后的石壁上,这才再次回过头望向眼前之人。
“是,这段时间殿下一直不知所踪,不曾想居然被岐王那贼子囚禁了起来,本帅也是刚刚得知消息,这才在半路上将您救了下来。”
“半路上?什么意思?”
李星云有些不解,自从那日被一个女子灌下了一碗汤后,后面所有的事情他便都无印象了。
“岐王已经决定向任崇载那狗贼俯首称臣,而殿下就是岐王送给他的礼物。”
“礼物?”
被人像货物一般送来送去,李星云顿时倍感屈辱。
“对了,雪儿呢?袁天罡,你有没有把雪儿一起救下来?”
猛然间,李星云好似想到了什么,立刻向眼前的袁天罡大喊了起来。
“没有,此次她并未随殿下一起被送往汴州,想来应该是被那李茂贞给扣下了。”
袁天罡面对李星云的无礼仍然是不动声色。
“啊...袁天罡,那你为什么不再去找岐王将她救回来?你知道雪儿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雪儿这段时间受了多少苦吗?万一岐王对她变本加厉,那雪儿的性命不是已经堪忧。
袁天罡,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把雪儿救回来啊?”
此刻的李星云宛如疯魔,不顾身上剧烈的疼痛,挣扎着向袁天罡爬了过来。
“抱歉,殿下。此事臣做不到。”
这次袁天罡没有再去扶他。
“你说什么?你不是自诩活了三百年吗?你不是自诩是大唐的忠臣吗?现在你为何又要违抗我的命令。”
“殿下息怒,岐国拥兵数十万,以臣一人之力确实无法做到此事。
况且,此刻我们当务之急还是...”
袁天罡话还未说完,暴跳如雷的李星云便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柴朝他丢了过来。
“你住嘴,袁天罡。我说了我不愿意当皇帝,你还要我跟你再说多少次?
你现在若还当我是大唐遗脉,便听我的命令去把雪儿救回来,否则,我与你不死不休!”
袁天罡身体外围环绕着一层罡气,木柴还未落在他的身上便被弹了出去。
“殿下,臣今天可以原谅你的无礼。你内伤初愈,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吧,此处远在海外,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的。”
袁天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即便转身离去,而此时他面具下那张狰狞不堪的面孔上满脸都是怒其不争之色。
刚走出两步,袁天罡又顿了顿:“殿下,你是大唐最后的希望,你的心思不能一味地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你别忘了还有两人也按照你的嘱咐也去了晋国,此时他们的下场比起你来也好不到哪去。
本帅言尽于此,殿下,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袁天罡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任凭身后的李星云如何喊叫他也无动于衷。
“殿下,人这一辈子必定要有所失去才会有所悔悟,你何时才能明白这个道理啊。”
袁天罡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袁天罡,你别走,你刚才说张子凡和小师妹他们怎么了?你快说啊?袁天罡,你回来?”
良久,疯魔一般的李星云终于缓缓平静下来。
“雪儿,师妹,张兄,是我害了你们,早知如此,我又怎会让你们陪我一起冒险,对不起!”
李星云双手抚面,一道道悔恨的泪水缓缓流了下来。
此时,距离李星云不远处的一座山洞里,袁天罡顺手抄起一把鱼竿便在一旁的水潭边盘坐了下来。
“李兄,你我之间胜负还尚未可知!”
....
“巴戈,你们这次做的不错,居然将李存忍和假巴尔顺路都给擒了回来?朕一向有功必赏,来人,巴戈将军出使晋国功勋卓着,赏金万两,赐封侯爵。”
“多谢皇上,只是此次任务并非是臣一人之功,墨语、画皮鬼和描骨仙三人亦是出力甚多,请皇上重重奖赏他们。”
“他们的事情朕心中自有计较,你无须多管。
朕听说,你还带了一个师兄弟回来?”
任崇载靠在椅子上缓缓的问道。
“正是,他叫巴也,从小与我一起长大,除了他之外,他还有四个徒弟,他们俱都是小天位的实力,此次抓捕扮成巴尔的不良人贼子,他们也居功至伟。”
巴戈言语恳切,为了能让巴也在任崇载麾下有一席之地,她甚至将抓捕三千院的所有功劳也都算在了他的身上。
“实力虽弱了些,但既然是你带回来的,就先封他为四品折冲都尉吧,让他暂时先留在你帐下听用吧。”
“臣代巴也多谢皇上。”
“嗯,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把巴尔带上来吧。”
“皇上,臣无事了,只是李存忍此人您还需注意一二,毕竟她是晋王李克用亲自派过来的,此次我们将她一并擒下,万一泄露出去,恐晋王那边多生事端。”
“嗯,朕心中有数,你先下去吧。”
“是。”
巴戈离开汴州多日,此刻虽想与眼前之人多温存一番,可看他脸上并无此意,也只能无奈的退下了。
不多时,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箱子吃力的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箱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巴尔,任崇载冷笑了一声。
从一旁的桌子上顺手拿起一个小瓶,便朝着他昏迷的面孔中伸了过去。
“呕,这味道果真够劲,哪个奇才居然发明了这种解药?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是吧。”
任崇载捏着鼻子,终于受不了这味道,当即直接便把瓶子丢在了巴尔的鼻孔处。
“呕。”
不多时,一道不可描述的声音便从巴尔口中响了起来。
“你好啊,三千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