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如果你们没得到将令,是不能随便出城迎敌,毕竟你们也只有2000来人,一旦出城,敌军拖住你们后,立刻攻城,你们云武卫就有可能被蛮夷攻占。不过,本帅还有一事不明,本帅好像听说段老将军从晏城回来迟了几天,你清楚此事吗?”
“此事末将略有知晓。礼亲王殿下捐躯之后的第三日,段老将军才从晏城归来,他见如此惨状,顿时捶胸顿足,说他在归来途中,受到蛮夷的袭扰。还说那蛮夷不正面与段老将军的队伍交锋,只是咱们队伍行进的时候,小股骑兵时而从后面远远跟着射箭,时而从僻静处杀出,使咱们的队伍无法正常行军,所以段老将军回来后,非常自责。哎……”
两人正说着,虎娃匆匆进来,脸带喜色,说:
“大元帅,郑元凯终于开口了……”
“啊,好,很好,你们是用什么办法让他开口的?”
“嘻嘻,属下急切之间也想不出用什么大刑,只是取了一个水桶,往里面装满了粪水,然后,把那郑元凯倒吊起来,把他的头淹在粪水里,灌了他几口粪水,他就老实了,他说要当面向大元帅吐露实情。只是,他现在一身污秽,杨将军正让一帮将士帮他清洗,稍后,便把那郑元凯带进来。”
哈哈哈,果然,咱们国度这么多年前刑讯逼供的水平已经遥遥领先,什么玩意都能做刑讯逼供的刑具,一下子让他郑元凯就范。不过,咱如果有一天能在这大梁国手握权柄,一定要把这刑讯逼供的陋习废了,毕竟这通过暴力折磨让人开口说话,不但对人身体会造成严重伤害,而且,有时会屈打成招,取得的供词不一定属实,实在是害人匪浅。待会,咱对郑元凯所说,也要睁大眼睛,不能着了这家伙的道儿。
不一会,郑元凯带到,只见他身上湿淋淋的,眼中已没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情。高笙书说:
“呵呵,郑元凯,你既是如此,何必嘴硬。不过,你既是肯坦白交代,那本帅也可让你少吃一些苦头。来人,给他松绑!”
郑元凯的双手重获自由,跪在地上,扭动了几下肩膀,说:
“大元帅想知道什么,罪卒一定如实相告。”
何必任见郑元凯开口说话,想起身离开,高笙书却叫住了他,说:
“欸,何将军,本帅视你为知己,你何必回避,那郑元凯所说是不是真话,你在旁也可以帮本帅一道参详参详。”
何必任顿时受宠若惊,立在高笙书一旁,看着郑元凯。高笙书问道:
“郑元凯,本帅问你,你被本帅拘押在云州城的牢狱之内,你是如何逃脱的?”
“罪卒被羁押在云州牢狱,本想悔过自新。可是,有一日晚间,有个牢子突然把牢门的锁打开,要罪卒赶快跑路。罪卒心中疑惑,哪里敢走,那人对罪卒耳语,说是上头有人交代,让他放我。于是,罪卒就赶紧逃之夭夭了……”
高笙书听到这里,迅速取过案上的一枝令牌,说:
“虎娃听令,你速拿着令牌找云州郡守,就说本帅将令,立刻拘押牢狱内所有看守的牢子,不得有误!”
“末将听命!”
虎娃接过令牌,匆匆而去。高笙书接着问道:
“那你后来去了哪儿?”
“罪卒曾与那福王高尹有一面之交,也曾听说他要招纳将才,罪卒就去了雍城。果然,高尹对罪卒颇为客气,把罪卒安排到云顶山胡翰初的寨子里。后来,咱们还根据福王的交代,假扮蛮夷劫了5000担军粮。
“本来,罪卒就会在云顶山呆下去,可是,胡翰初后来归降了大元帅,罪卒再无容身之处,只好又回到雍城。那高尹还真是为人不错,把罪卒藏在了府里。
“哪知过不了多久,京城的恕亲王殿下过来查办福王高尹命人劫粮一事,福王被杀而亡……”
“且慢,你说福王被杀而亡,你难道亲眼所见?”
“禀报大元帅,正是罪卒亲眼所见。那福王与恕亲王在客厅中说了一会,突然回到书房内,秉笔而书。可是,在他身边伺候的那个老者忽然出手,点昏福王,然后又掏出袋中的白绫,把福王吊在梁上,伪装了他上吊自杀的模样。
“罪卒此时正在书房内间,与书房隔着一道屏风,外间看不见内间,里面却可以把外边看得清楚。由于事发匆促,罪卒又是重罪在身,哪敢声张,眼见福王就这么去了。后来,罪卒感到再也无地容身,只好去了大草原上的蛮夷那边……”
哼,高尹果然是被杀人灭口,哎,咱真弄不清楚,高尹福禄双全,为何要去趟这浑水,结果反倒误了卿卿性命,不过,那个人也真是毒辣,很多人的死,包括以前那个诸良栋淹在河里,说不定都和那人有关,不过,今天咱的目标不在于此,这事先放在心里吧。
“郑元凯,那我问你,你为何一见到我,就要让我送你去见赵友林赵大人,你难道认识他吗?”
这时,在旁的何必任忽然出言追问。郑元凯说:
“那赵大人高高在上,自然不认得罪卒。可是,他与蛮夷的勾当,罪卒也知道一些,所以,罪卒自然想到要去见他,想得到他的庇护。”
什么什么,那赵友林竟然真的和那蛮夷有着勾连?如此说来,那乎陀潜伏在他身边,他一定也是清楚的,而且,那次木卓珲亲率大军射杀丹宇,赵友林也一定参与了安排。好,这个郑元凯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好,郑元凯,你细细说来,要把你在蛮夷那边的情况全部都说清楚,如若有半句虚言,咱们大梁军对叛徒的手段你也是清楚的。”
“是是是,罪卒已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境地,岂敢隐瞒,大元帅且听罪卒慢慢说来。”
于是,郑元凯把木卓珲师徒根据他的建议,决定派乎陀潜到云州城内,然后伺机又潜入赵友林金屋藏娇的宅子里,逼着赵友林就范的经过说了出来。就这样,身为大梁国的兵部尚书赵友林,成了敌军潜伏在大梁军内部的最高间谍。
“如此说来,那丹宇大元帅的这场狩猎,也是赵友林刻意安排的喽?”
“正是如此。那赵友林自从大元帅母亲病重返京后,他就和木卓珲商量着如何杀害丹宇大元帅。而乎陀也化名汉人卫士,跟在赵友林的身边,一方面与那蛮夷互通信息,另一方面也是逼着赵友林兑现承诺。由于罪卒知晓咱们大梁军的部署情况,所以,木卓珲一直也让罪卒参与了杀害丹宇大元帅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