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咱们走着瞧!你别以为你还能升任六部衙门,告诉你,你做白日梦去吧。”
“今儿这主簿,我不伺候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户部的官,你管不着!”
“诸位同僚,后会有期!白某人先走一步!”
虽然白六景对着周围的人都拱了拱手拜别,可没有人敢应和他。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实在是让人惊讶。
“这白六景莫非是疯了不成?”
“这些话就是要说,也不能当着许大人的面说呀。他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还是衙门里面呀!”
“依我看,白六景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在走出衙门之后再说这些话。”
“这下有好戏看了,这回许大人若是不动手把他给抓起来,我就不姓梁!”
“马大人过来劝说看来也是不管用了呀。”
“这个白六景真是该死,就算不给许大人面子,他至少也应该给马大人面子呀。”
“是啊,马大人对咱们倒是不赖。”
“白六景如今的户部文书应该还没有下来,他就如此嚣张。”
“就凭这一点,许大人完全可以把他关押起来。”
马寒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白六景。
他实在不敢相信,被左冲制专门嘱咐要照顾的人居然是一个傻子。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今日他得了势,升迁了,反而暴露出本性来了。
“真是个混账王八蛋啊!”马寒云心里嘀咕道。
许戈成已经按压不住怒火了,“来人,把这嚣张狂悖之徒给我抓起来,以辱骂上司之罪论处!”
马寒云看许戈成这咬牙切齿的样子,知道他已经是生了大气了。
自己再怎么去劝说,也已经是没用了这口,自己这两张嘴吧嗒不停,刚刚把许戈成的火气给浇灭了。
这效果,被白六景一句话就能给抹杀。
得,全是白费功夫。
白六景不满地说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我现在是户部的官儿,你们没有权利抓我。许大人,你现在可是在抓捕户部官员。你可知罪?”
许戈成走上前去,对着他狠狠地说道:“白六景,告诉你现在户部的文书还没有下来。此时此刻你依然是我府尹衙门的一个主簿。”
“你依然是本官的下属,本官如今是你的上司,自然就有权力抓你。”
“就你这种八品主簿,本官抓你,都不用动一根手指头!”
“来人,把他押下去。”
说着,4个差役上来,把白六景给绑了,朝着大牢押去。
白六景一边走一边喊叫着:“你放开我!我是户部官员!”
那个衙役死死摁住他,“老实点!”
白六景扭过头来,看着那衙役的脸,“一个屁都不是的差役,还敢对我动粗!我记住你了!今日事后,看本宫如何让你家破人亡。”
马寒云对着许戈成说道:“许大人,这白六景背景不简单呀。左大人曾经跟我专门嘱咐过,您看能否意思意思得了,半个时辰后,再把他给放了。”
“他这话说的应该没错,吏部应该不多久就会有调任文书来了,您这样关押着他,到时候对你也不利呀。”
许戈成知道马寒云所言不错。
但是他这回决定硬刚到底。
他倒要看一看,白六景背后是什么背景。
“今日我若是不治一治他,府尹衙门,里面上上下下又岂能服我?就算是吏部的调任文书来了,我也不怕!我现在便立刻向吏部呈奏,秉明他的罪状。”
“让吏部重新审查此人是否能够胜任户部之职。”
马寒云见许戈成这样想,心下却高兴了起来。
若是许戈成这次能够在白六景的这件事情上面,触怒了上面的那些大官儿,那就太好了。
那些大官儿到时候,要么是将许戈成治罪押入大牢,要么是他给调走,放在冷板凳上。
不管是什么结果,到时候,他这个临安少尹,很有可能就要转正了。
所以这个时候马寒云也不再劝说了,对着周围的人喊道:“散了散了!都立刻散了,不要再看热闹。”
周围的人各回各自的班房之内,说着白六景的事情。
“这回许大人可是跟白六景杠上了,到时候不是许大人被撤职,就是这个白六景丢了官职!可有好戏看了。”
“许大人如今有锦衣卫徐大人为他作保!在朝廷里面也算是有一个大靠山了,能够对他进行处置的大官,也就那些尚书大人了吧。”
“乖乖,要是到时候真的是许大人被查办,这白六景的背景可真是够通天了呀。”
果然,当天下午的时候,吏部的调任文书就到了。
这种调任,一般都是先由户部这边对吏部指名道姓要人,然后由吏部这边再出一个调任文书,衙门收到这份文书之后便要放人离开。
这个时候,许戈成的奏折递上去,还在签押房堆积着呢,还没有送到尚书李子靖的手上。
许戈成皱着眉头,先将这份调任文书给压了下来。
大牢里面,白六景被关押了一天之后,一顿饭都没有吃。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牢房是送来了牢饭的,但是牢饭非常难吃,里面甚至还掺着沙。
养尊处优惯了的白六景又怎么可能吃得下去这种饭。
“放我出去!我要见许戈成。”
城东的一处大宅院,白府,这里就是慧通和尚的宅院。
一般来说,他都是三点一线的,云梦乡、白府、少华寺。
今天他在府里等晚上,也没有见到他儿子白六景回来。
本来家中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宴席,等着庆祝他荣升户部官差的。
汇通和尚立马差了人来府尹衙门询问。
那小厮办事麻利,给了衙门出来的两个差役二两银子,便把事情前前后后都打听清楚了。
回到家中,听到事情缘由之后,慧通和尚大骂:“不成器的东西,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居然敢公开与衙门里面的大人叫板,他这是疯了不成。”
“老子跟潘大人、左大人他们熟络异常,也从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个人看,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干儿子来服侍。”
“好不容易给他弄来的这么一个差事,他倒好,竟给老子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