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尸嘴里的恶臭味儿,不停地涌进我的鼻腔,味道就像是把刀子,闻起来不过分地说,十分“拉嗓子”(东北话,刺,表示用刀子划)。
我眼泪都被熏了出来,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
早知道这么恶心,刚才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答应老道士啊。
我刚想起身跳开,老道士在我背后及时地喊了起来。
也对!特么的,即便是再不情愿,再恶心,现在也亲上了腐尸,不如趁着现在,给腐尸过阳气了!
也算是给我的“初吻”有个交代,让它变得有意义。
想到这,我也顾不得其他,猛吸了一口气,可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点,那就是离腐尸太近,我猛吸的这口气,不但将空气吸入,同时也将腐尸的恶臭味儿给吸进了肺里。
剧烈的臭味儿,如洪水一般涌进了我的鼻腔、肺管,把我给呛得咳嗽了起来。
从我的口中,不停地吐出气体,由于我和腐尸正脸贴着脸,所以气体全被腐尸给吸了进去。
说来也怪,当我体内的第一股气进入腐尸后,我便感到不受控制,感觉体内的气体,正源源不断地脱离我的身体,朝着腐尸的嘴里飘去。
差不多有一分钟,由于不停地吐气,没有吸气,我感到胸口发闷,面部发紧,似乎是有些缺氧。
我本能地想推开腐尸,但不知怎么,我身体就像不受控制,完全使不出力气。
就这样,由于缺氧,我渐渐感觉力不从心,一种昏厥感传入大闹,似乎马上就要晕倒。
反观对面的腐尸,在吸入了我的阳气后,竟然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喉咙不停地动着,似乎是十分满足。
我心里一阵暗骂,心说该死,老子好心给你过阳气,你特么倒好,这吸起来还没完了呢!
这么吸,估计再有几分钟,老子就要被你给吸得魂飞魄散,game over了!
不行!我还不能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
我还没和女生谈过恋爱,还没有在老爸老妈面前尽孝,我还不能死!
想到这,我只觉身体出现了一股力量,凭借着这股力量,我努力抬起右手,拼命地朝身后的老道士摆手,示意他赶快救我。
后者也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我的后脖子,大喊一声“起”。
刹那,我嘴巴一松,摆脱了腐尸的束缚,接着身体就被老道士给提了起来。
在脱离腐尸控制后,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我的鼻腔,我剧烈地呼吸着,从来没有感觉到,能够呼吸是如此的幸福。
我不停地喘着粗气,暗骂着老道士和腐尸,可还没缓过来,一旁的老道士竟然又是一把把我按下。
由于没有防备,我再次和另一具腐尸来了个亲密接触,嘴巴再次对准了腐尸的嘴巴!
刚才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身体好不容易攒下的空气,又源源不断地朝着腐尸的嘴里涌去。
我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我特么的到底在干什么啊!把自己的“初吻”献给腐尸,我特么也认了,可过阳气咋这么难受啊!
这特么不就是让我窒息么?不就是给腐尸做“人工呼吸”么?
该死的老道士,我说刚才他那么不怀好意呢,敢情过阳气这么折磨人!
就这样,我体内的空气不断地输入到腐尸的嘴里,那具腐尸喉咙也不停地呜咽着,发出满足的声音。
而我已经到达窒息的边缘,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我估计早已经涨得通红。
我心里不停地咒骂着老道士,这狗日的老道,竟然不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这哪里是要帮我,这简直是害我呢!
没想到过阳气竟然如此痛苦,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不对,应该是打死石盟,我也不同意过阳气啊!
早知道,就应该让石盟来代替我啊!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体内的空气,不停地注入到腐尸的嘴巴里,估计再有几秒钟,我就会窒息地晕过去。
而就在这时,老道士又是将我提了起来,和腐尸分开。
在离开腐尸后,空气再次进入了我的体内,将我从窒息的边缘拉了回来。
由于窒息,我浑身瘫软,坐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由于脸颊上还残留着腐尸的脓水,所以空气里夹杂着脓水的臭味儿,进入我的鼻腔,别提有多难闻了。
但我却根本顾不上,只是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同时一脸谨慎地看着老道士,提防他又将我扔向腐尸。
老道士此刻正悠闲地看着我,一脸猥琐下流的样子,调侃地问道:“怎么样?接吻的感觉不错吧?哈哈!”
我本来就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恨不得将老道士给掐死,一听他提到“接吻”二字,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再也无法忍住,趴在地上哇哇呕吐起来。
估计刚才和腐尸嘴对嘴的时候,不小心将它们口中的脓液吸进了胃里,所以我吐出了许多颜色不明的液体,看起来十分恶心。
吐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我这才稍微缓过来一些,同时安慰着自己:
“没事儿,这只是梦!这是老道士的梦境,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呕……”
见我反应这么强烈,老道士这家伙更是高兴的不得了,他一脸吃瓜地揶揄我:
“我可是提醒过你了,是你坚持要过阳气给他们的,你可不能怪我。”
我白了老道士一眼,强忍住恶心,看向了炕洞腐尸,不知它们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正朝我这边走来。
一见到他们,我便想起刚才的经历,顿时菊花一紧,坐在地上不停地向后挪蹭。
可腐尸走得飞快,很快就来到了我的身边,在我的忐忑下,竟然给我跪了下来!
我见状大惊,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问它们要干什么。
炕洞腐尸闻言,喉咙动了动,由于喉咙已经烂光,所以风吹在上面发出了“呜呜”声响,像是在哭泣一般。大概是还有些不适应,腐尸呜咽了许久,嘴里才发出了微弱且沙哑的声音:
“小伙子,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