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兄弟要不咱们去轩香楼乐呵一番?”
“昨儿个究竟是谁嚷嚷着要去轩香楼夺那花魁的?”
“李崇义!”
“李崇义!”
一群浪荡不羁的纨绔子弟拽着李崇义朝着轩香楼大步走去。
此时的李崇义内心忐忑不安,那会儿也不知是哪个脑子进水的想出这么个糟糕透顶的主意。
轩香楼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内里关系纷繁复杂,利益瓜葛纠缠不清,寻常人着实不敢在那里惹是生非。
关键是自己倘若胆敢抢一个青楼女子回来,他那严父还不得把他的腿给打折喽。
平日里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可要是真有这般实际的举动,绝对会被他父亲狠狠教训一顿。
一想到老爹那吓人的皮鞭子、那粗壮的大棒子,他就不由得双腿微微颤抖,不过程处默几个生拉硬拽着他往前走,他也是无可奈何。
“诸位兄弟你们就行行好饶了我吧,我要是胆敢把轩香楼的花魁抢回去,你们明日铁定见不着我了”
“你可以寻个地方藏匿起来呀,来个金屋藏娇,还能博得个好名声”“啥好名声哟”
李崇义一看实在推脱不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呀转的,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嗯,小欣子年纪也不算小了,他家里还颇为冷清的,要不抢了送给小欣子。
“诸位,我家中实在是没地方安置呀,你们瞧瞧这样成不成”
“你别妄图转移目标,必须得抢”
“我又没说不抢,咱们时常去小欣子的家里,你们难道不觉得小欣子家里冷冷清清的么”
“你还别说,确实是有些冷清呀,连个女子的身影都没有”
李崇义一看,有戏,赶忙说道:“要不咱们抢了花魁给小欣子送过去如何?”
“嘿!你还别说,这个点子妙极了”
“咱们每次去小欣子家里,又是吃又是拿的,从来未曾送过小欣子礼物”
“好,就这么定了”
要是刘欣知晓这群家伙打算抢个美人,当作礼物送给他时,定然会气得吐血,必定大声呼喊我年纪尚小,我还是个孩子。
来到轩香楼门口,就瞧见一个趾高气扬的家伙带着几个随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没错,此人正是长孙冲。这群纨绔子弟一瞅见长孙冲,眼睛一下子亮堂起来。
“昨天是谁?说见到长孙冲要扇他一耳光的”
“处亮,好像是你吧”
“就是我,诸位兄弟瞧好了,看我不给长孙冲那小子一记耳光”
程处亮火急火燎地进了轩香楼,这家伙看似威风凛凛,实则并不愚蠢呀,并没有径直冲上去给长孙冲一耳光。
他要寻衅滋事,找长孙冲的麻烦,这样即便打起来也怨不得他程处亮。
长孙冲进去以后,东张西望,鼻孔高高扬起,压根没有留意到一旁的程处亮,程处亮猛地把脚伸到了长孙冲的脚下。
这下长孙冲一个不留神就给踩上了。“我去,长孙冲你小子竟敢踩本大爷,你不想活啦”
程处亮扯开嗓门大吼一声,冲上去就给了长孙冲一耳光,长孙冲瞬间就被打得晕头转向,后面几个打手也一脸木然地望着程处亮。
过了好一阵子,长孙冲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遭受了攻击,自己被人狠狠扇了耳光。
“你们都傻站着干啥呢,快给我动手呀,把这小子往死里打!”
程处默引领着一群高干子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楼的喧闹声终究引起了轩香楼老鸨的关注,她放眼一瞧,全是些招惹不起的人物,赶忙带着伙计赶来劝和。
长孙冲先是瞅了瞅身后的几个人,接着又望了望程处亮一伙人,感觉真要是打起来定会吃亏,便顺着老鸨的劝解寻了个台阶下。
“你们都给我等着,下回本公子非得把你们整得死去活来,一群只晓得打打杀杀的粗野之徒,与你们为伍简直是我的耻辱!”
程处亮一看这场架打不起来了,不过那群纨绔子弟纷纷偷偷向程处亮扮鬼脸,那意思仿佛在说:“你这家伙真行呀,让长孙冲吃了个哑巴亏。”
长孙冲朝着另一边迈步走去,李崇义一瞧,心想该轮到自己登场表现了。
“老鸨,把你们这儿的头牌姑娘带过来,我们要带走,至于价钱你尽管开价。”
“小王爷,您这可真是让我为难呀,再者说我着实做不了这个主啊!”
“你做不了主,那就把能做主的人给我叫来!”
老鸨露出一脸为难的神情,往常哪曾有人敢到这里寻衅滋事呀,这轩香楼虽说乃是那些朝中大臣的营生产业,然而这些人也只是在幕后操纵把控,从来不曾露面。
这着实让人犯难了,正当老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长孙冲走了过来,满脸不屑地瞅着李崇义。
“一群粗野之人,就晓得倚仗权势欺负人,还算是什么贵族呢!简直丢人现眼!”
“怎么着?你小子也想来插上一脚管这闲事?”
“我可没那份闲心管你的破事,我同样是为了轩香楼的头牌姑娘而来。”
“照这么说你是打算和我争抢姑娘了?”
“是又如何,别人畏惧你,我可不怕!”
“怎么?你又想挨揍了是不是,皮痒痒了是不是?”
一瞧这两拨人又要开打了,老鸨赶忙快步上前劝解。
“两位公子,既然你们都是为了我们轩香楼的头牌如烟姑娘而来,这可真是让人为难呐。”“老鸨,你倒是讲讲到底该怎么办呀,要不你把如烟姑娘叫出来。”
“二位稍安勿躁,我去问问如烟姑娘作何选择。”
“快去快回!”
老鸨一溜烟似的跑上了楼,留下一群纨绔子弟相互怒目而视,旁边还有一群瞧热闹的公子哥儿。
没过多久老鸨就跑了下来,一脸无奈地走到长孙冲和李崇义跟前说道:
“两位公子,如烟姑娘回绝了两位的美意,两位还是请回吧,要不你们瞧瞧我们轩香楼的其他姑娘?”
“什么?拒绝了!”
李崇义一脸的难以置信,还从来没有哪个姑娘胆敢拒绝他呢,这下可尴尬了,身后一群兄弟都看着呢,自己这面子往哪儿搁呀。
李崇义一狠心,决定强行抢夺了,大不了到时候赔偿一些银两就好了。
“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本公子呢,今天非得逼得我动手抢呀,都给我让开,老子要抢了!”
长孙冲赶忙说道:“你这个混账东西想干什么,你还真敢抢呀,今天除非从本公子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本公子坚决不让路!”
长孙冲,你若再不闪开道路,你可知道,本大爷定要狠狠教训你!
你这毛头小子,无非就是凭借着人多势众,要不然,咱俩单独来一场激烈的决斗。
你这小子又在琢磨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你觉得你能胜过本公子吗?居然还敢提及决斗!
长孙冲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道:“身为君子,应当以言语相争而非武力相斗,咱们来一场文斗。”
“文斗你个鬼,你肚子里那点学识跟我相比,也没多出多少。”
实际上,长孙冲压根就没打算和李崇义进行文比,他仅仅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罢了,他早就安排一个小跟班去喊人过来帮忙了。
长孙冲平素在长安城里出行,那可都是耀武扬威、横行无忌的,有谁敢轻易招惹于他,所以今日出门带的人手并不多。
可偏偏就是有那不怕死的,李崇义还真就不惧怕他,这真要动手打起来又占不了上风,因而就让一个小厮赶紧去叫人了。此刻,长孙冲一直跟李崇义在那东拉西扯、胡说八道,无非就是在等着自己的人手赶过来,然后好好地将李崇义收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