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开始,我基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一是安娘认他,真把他当兄长,二是虽然我也觉得莽撞,但人家为了我女儿杀了人,人家要我帮忙,我还能拒绝吗?”
“你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圈套么?”
“当时没有,因为他表现的太好了,尤其是你没看见他激愤的样子,甚至当时我都羞愧,一个做父亲的居然比不上旁人!直到他又要我杀人,我才意识到这里可能有问题……”
“聂安娘知情吗?”
“不知道,那次杀人之后他就跑回去跟安娘说得赶紧走,把那两个人打了一顿,搞不好他们会报仇。所以天一亮我们就走了。安娘但凡知道一点,也不可能那么依恋他!”
“聂大侠继续说吧!”
“后来我们又到了渝州,在渝州码头上碰见了几个江湖人,其中有个江湖人叫赵四郎,他有一把剑。在吃饭的时候他就吹嘘他的宝剑来历不凡,削铁如泥。那确实是把好剑!”
“萧复一直就想学剑,这也是他来青城山的目的,见了那把宝剑也是相当喜欢,当时和赵四郎聊的也挺好,还喝了一顿酒才分开。我以为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了……”
“哪知道他跟我想要那把剑,可江湖人谁不在乎自己的剑?而且他要是想买直接就可以跟赵四郎商量。所以那个时候我已经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我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们尾随那个赵四郎,知道了他的住处,当夜就摸了过去,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汉子,两个人都是我们杀死的,他也如愿得到了那把剑。从那时开始我就已经麻木了……”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知道,但已经不在意了。因不管错与对,我都没有选择!”
“那把剑现在在哪里?”
“我的刀和他的剑都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所以从这里逃走的时候也带走了。现在自然在他身上……”
“后来呢?”沈念安问道。
“后来我们就一路到了这里,遇见了江伽禾。那个小姑娘很单纯,见了萧复什么都说,甚至还把贴身的玉佩拿出来给他看……”
“狗贼!”南知也气的炸毛,这也是她的耻辱,更别说还折损了一个姑娘的性命。
南知也欠人家一份情的,结果人家拜师不成反被害,自己还差点收个恶贼当徒弟!
“夫人别急,好好听聂大侠说!”沈念安赶忙一把按住了南知也,这暴躁的小脾气!
南知也脸色一红收了神通。
“等聂信说完所有的事情,任凭真人处置。”聂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萧复就求我,说他必须得拜师成功才能报家族大仇,那个玉佩也必须得拿到手……”
“其实他就不求我,我也没退路了,道理刚才就已经讲过。所以当夜我们就杀了江伽禾主仆三人。我本来想悄悄处理了就完了,结果他说得做成被劫财的现场……”
“人确实是我杀的,萧复也动了手。但我还是要说,萧复这个人的心性是真的狠辣。江伽禾多钟意他?可他动起手来毫不手软,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姑娘难以置信的眼神……”
“萧复从一开始杀人到现在,他的胆子越来越大,而且心思越来越缜密了。原来就想着赶紧跑,也吓的不行,但现在像是做了一件小事。其实我也一样,习惯了……”
“后来抓住的凶手是咋回事?”
“这是萧复早就盘算好的,因为那人在客栈和江伽禾有过口角,正好栽赃给他们。我把另外两个人杀了埋在了一个破院子里,又把江伽禾的包袱藏到了那人床底下……”
“你们怎么能下得去手?”南知也恨不得当即捅死聂信,那双原本妩媚的眸子满是怒气。
“聂信伏法认罪!”聂信埋头道。
“后来呢?”上官云峥问道。
“后来的事情真人就知道了,他惹恼了真人,挑了一个月的水!”聂信的讲述在继续。
沈念安则是悄悄在南知也的手上握了握,倒不是调戏。而是感慨命运,固定是自己的女人,天生跟那萧复不对付。
“那一天我本来把水挑到门口就返回到了山涧。结果没想到还没一会儿他直接跑了回来,说是江伽禾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可能怎么办呢?安娘还在院子里呢,就算要跑也得带上安娘。可萧复却说带上安娘都跑不掉,而且清微宫是名门正派,不会拿安娘怎么样……”聂信回忆道。
“没想到我清微宫倒是让人看透了!”南知也气道。相当于也被萧复拿捏的死死的。
“夫人不必动气,名门正派本就堂堂正正,是世间之光。光明所照,黑暗无所遁形。就算看透,他敢来么?”沈念安安抚道。
南知也对于自己男人的安慰极为满意,那双眸子里又神采奕奕起来。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早已经不是我一开始以为的那个人了。他就是要抛下安娘不顾。但对于我来说却是难得的一个机会,可以让安娘逃脱萧复的魔掌。所以我答应了下来……”
“我们顺着山崖而下,一路向南逃窜,到了晚上才看见一个小村子,也就三四户人家。我们找了一户人家讨口吃的,结果那家聚集了好几个男人,都是村里的……”
“他们说第二天要去参军,也可能是这个原因,那家的女人对我们的脸色就不太好。到了晚上我们也只能窝在柴火堆里过夜。但那时候的萧复就已经彻底的变了……”
“我从他的表情上能看出来,他已经忍无可忍了。其实也能理解,千里迢迢拜师结果一场空,当然也是他咎由自取。但现实就是没有出路了,而且还被人家看不起……”
“到了晚上,那户人家的两口子亲热,我们自然也能听到声音。这个时候的萧复彻底爆发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已经是鬼了,不用多说什么。我们直接踢开了门……”
“我把男人杀死拖了出来,女人绑在了床上,孩子就在旁边。萧复进去强占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二十多岁,姿色还不错,名字叫桂香。他在屋里办事,我在外面杀人……”
“全村十余口人,除了桂香和她的孩子之外无一幸免。就光这个案子,就够我下十八层地狱。所以我说沈家母子要真是我杀的,我没必要隐瞒。”聂信现在反而比较平淡了。
(⊙?⊙)好家伙!在座之人无不震惊。虽然原先也怀疑这件案子就是他们做下的,但当面认下,还是不能不让人心底发寒。
“聂信,好歹你也曾经算是个男人,屠夫也没你这么残暴吧?”司马鹤眼圈都红了。
“屠夫?我聂信哪里敢当屠夫?屠夫好歹还是个人,我聂信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能算是个人么?我是魔鬼啊……”聂信笑的夸张,眼泪顺流而下。
“春枝啊,说你命好,结果你有萧复那样的兄长。说你命不好,却又遇见了沈公子。可你终究比我的安娘命好……”
“沈姑爷,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春枝不适合听,对她可能太残忍了!”聂信说道。
“不,我要听!”沈春枝早就泪流满面。
“比这更惨痛的事情她都经历过,其他更不算什么。只有经历了才能成长,才能爱憎分明,才能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哈哈~,沈姑爷看事情比我一个莽汉通透。我懂了!”聂信擦了一把眼泪。
“第二天,他让桂香改名春枝,把桂香的儿子改名叫春风。以春风胁迫桂香……”
(⊙?⊙)好家伙么,够炸裂的!
一屋子人全都震傻了!哪怕沈念安有思想准备,也没想到萧复变态到这个程度!
沈春枝骇然的瞪大了眼睛,虽然懵懂,但里面的事情她不是不明白。他怎么能?
反应过来的沈春枝趴在沈念安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哥哥上次说的话再一次得到了验证。那畜牲一样的东西他怎么能如此?
“这样畜牲不如的东西,你还跟着鞍前马后的伺候?”司马鹤难以置信道。
“因为我也是畜牲啊!”聂信苦笑道。
(⊙?⊙)司马鹤尬住了,你说的好对啊!
其他人一阵长吁短叹,不知道说什么好!
至此,鄂州、渝州、青城渡、河边村四桩命案告破。二十余条人命魂归天外!
而影响的不仅仅这些人,还有一个人生不如死,到现在还关在牢里,不知道鄂州、渝州等地又有几人被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