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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你今天就是把她升为皇后,也得给我道歉

没有人知道季月欢说的故人是谁。

但文字的力量有时候就是这么强大,那句“月影霜华重,徒留四季冬。待君相逢日,当与人间同”,所蕴含的悲伤与绝望,如巨石一般重重地砸在所有人的心头。

是有多重要的人,才叫他的离开,带走了四季与人间?

不知是不是受到感染,也想到了自己的故人,人群中有低低的啜泣声。

季家三兄弟还有季夫人眼中有不解,但不妨碍他们将心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们的天骄啊,如今看着,好难过。

天骄入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般模样?

季夫人眼睛都红了。

她后悔了,早知道当初就不惯着天骄了,纵使能让她出宫,可受过的伤总会留下疤。

身上的疤痕尚且难消,心上的疤又该如何抹平?

回去她一定要骂死季书棋那个老不死的,当初怎么就不劝着她点儿?

大概是季家人的目光存在感太强,让季月欢回了神,她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朝季家人安抚地笑了笑,随后面无表情地盯着高位的丽妃。

“我的诗,作完了,丽妃娘娘,该你道歉了。”

所有人都看向丽妃。

先前季月欢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眼下她作了诗,便证实她并不是传闻中那般痴傻疯癫,丽妃娘娘确实应当道歉的。

就连先前听信丽妃的话,悄声嘲笑过季月欢的一些人也都羞愧地低下头。

丽妃咬着牙,嗤笑,“本宫当旭贵人有多才华横溢,不过尔尔,就这水平也好意思拿出来卖弄?还叫本宫给你道歉?真是天大的笑话!”

“所以,丽妃娘娘这是要不认账了?”

季月欢淡声开口,但说这话时却没有看丽妃,反倒是将目光转向祁曜君。

她的一只手肘搭在武侯车的扶手上,支着脑袋懒洋洋地看他,另一只手摩挲着手中装着萤火虫的瓶子,声音很平,平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皇上怎么说?”

祁曜君还在沉浸在她那句“待君相逢日,当与人间同”,相逢?怎么个相逢法?

听到季月欢那声淡淡的“皇上”才回神。

他看向季月欢,她眼里浓稠的黑暗似在酝酿旋涡,稍不注意就会将人拽进去,看得人发慌。

他有种预感,他若是不能为她做主,她就要做出些失控的事情来了。

“丽妃,给旭贵人道歉。”他沉声。

丽妃不干,“皇上!她为贵人我为妃,今日我若给她道歉,岂不是助长后宫众人以下犯上?”

“若是以下犯上的前提是上位者犯错,那便冒犯了又如何?还是丽妃当朕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

“臣妾绝无此意!”

丽妃否认,随后别过脸,“但臣妾先前明明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旭贵人自己的臆测,臣妾没理由道歉!”

“那真不巧,本宫与旭贵人有同样的臆测,我瞧着,今日在场诸位应该都与旭贵人有同样的臆测。”

贵妃笑吟吟,下一秒却眉眼一横,“丽妃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皇后娘娘觉着呢?”

皇后淡淡瞥了她一眼,她还在思索今夜到底是谁害她被罚,根本没心思搭理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偏偏贵妃看热闹不嫌事大,夺了她的权还不够,这时候还要拖她下水。

但谁叫她还是明面上的后宫之主呢?

“本宫觉着,还是交由皇上决断的好。”

丽妃恶狠狠地瞪着贵妃:

“你少在这里挑拨!我没说就是就是没说!”

“丽妃!”祁曜君厉喝,“朕再说一次,给旭贵人道歉!”

“我不!表哥!”

丽妃也是真急了,竟不顾规矩当众攀亲。

祁曜君冷了脸,“既然丽妃冥顽不灵,那便褫夺封号,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众人哗然。

仅仅因为一个道歉便被褫夺封号,丽妃也是古往今来头一个了。

“皇上!”

丽妃,不,现在应该叫兰妃了,兰妃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她虽说没能登上四妃,可四妃之下她是唯一有封号的妃位,这是何等的尊贵?表哥怎么能这么对她?

然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不等她争辩,季月欢已经幽幽开口:

“这就完了?”

祁曜君一怔,朝她望去。

季月欢迎视他,一字一顿:“我,要的是道歉。你是夺她封号也好,扣她俸禄也好,位分是升是降我都不管,我只要道歉。你今天就是把她升为皇后,也得给我道歉。”

夺封号,扣工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在乎,她要的是她应得的公道,要的是季家人应得的脸面。

满座皆惊。

谁也没想到旭贵人会如此不依不饶,更没想到,她竟敢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

皇后脸色也难看了下去,季月欢这话无疑是她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季月欢!你不要欺人太甚!”兰妃气得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这就欺人太甚了?你欺辱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季月欢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敢做不敢当,连承担代价的本事都没有你怎么敢信口雌黄的?丽妃……哦忘了你不是丽妃了,那那个谁,你的家教就这?”

“你大胆!”

兰妃可是太后母家的人,季月欢这话岂不是把太后都骂了进去?

“皇上!你看她!”

“看什么?本宫倒是觉着旭贵人言之有理,兰妃还是安分点,好生给旭贵人道个歉,别连累了家族,叫人以为兰家女都是如此呢。”

这下底下的兰家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一个劲给兰妃打眼色。

兰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眼睛都红了,却仍旧咬紧下唇,不说话。

偏偏贵妃还在添火,“还不道歉吗?哦,对了,兰妃方才说自己是妃位,不能给贵人道歉,那,依臣妾看……”

她笑吟吟地看向祁曜君,“皇上,不如把兰妃降为美人吧,这样兰妃就能低下她高贵的头颅,给旭贵人道歉了。”

祁曜君没接贵妃的话,反倒先一步朝季月欢看去,四目相对间,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她今日非要这个道歉不可。

祁曜君深吸一口气,“贵妃所言极是,兰妃,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再不道歉,你这妃位也别坐了!道歉!朕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圣旨!你今日是要抗旨不成?!”

这顶帽子扣得大,真要背上抗旨的罪名,整个兰家都得受牵连!

兰家人这下彻底坐不住了,“娘娘!”

兰馨儿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目光扫视全场,今日中秋,本该阖家欢庆之日,她却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一个小小的贵人道歉。

她的表哥逼她,她的家人逼她,还有贵妃那个贱人在看热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季月欢!

她眼中有阴毒一闪而过。

季月欢!今日之恨,她记下了!

她闭了闭眼,终于是走下高台,一步步走至季月欢跟前,微微福身向她行礼:

“是本宫的不是,本宫醉了,有些胡言乱语,还望旭贵人勿怪。”

所有人都盯着季月欢。

他们总觉得,旭贵人如此嚣张,定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虽说如今兰妃已经道歉,但难保旭贵人不会得寸进尺,再度刁难。

甚至连兰馨儿本人都是这么想的,她甚至已经做好准备,若是季月欢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届时主动权便到了她这边,她定叫她好看!

然而季月欢只是支着脑袋,打了个哈欠。

“好,我受下了。”

就……没了?

所有人都愣住。

但确实是没了。

如季月欢所说,她只是要一个道歉。

兰妃道了歉,那便翻篇。

她不贪心,更没有步步紧逼,只是平静地接受,接受她应得的公道。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觉得她傻,先前得理不饶人,如今又轻拿轻放,就不怕兰妃事后报复?也有人觉得,她进退得宜,适可而止,是个聪明人。

祁曜君深深地看了季月欢一眼,摆手:

“朕也乏了,今日的宴会便到这儿吧,兰妃也回去好生反省,这两个月就别出来了。”

这是禁足的意思。

不让她出来,总能少生些事端。

他眼角的余光再度看向那坐在武侯车上的人,心中叹气,他还得在她身边加派人手才行。

兰馨儿没想到她都道歉了,居然还要被禁足,张了张嘴想说话,祁曜君已经拂袖离去,根本不容她辩驳。

百官及家眷也纷纷告退,今年这个中秋,可真是精彩。

季家人也该走了,三兄弟还是有些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瞧她,可惜宫规森严,他们这样的外男不能与宫妃接触,连道别都不行。

倒是季夫人上前,极力忍着眸中的泪,握紧季月欢的手:

“欢儿,要好好的。”

季夫人的手柔软又温暖,那是母亲的手。

季月欢对自己母亲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印象里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但看向她时,只有厌恶,冷漠,和憎恨。

村里人谈起她妈妈,都说,她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

可那个美人,放弃了她。

她看着面前的季夫人,她也美的,但那双眼睛却跟那人不同,她的眼睛干净,包容,如水一般温柔。

原来这才是一个母亲的眼睛。

季月欢手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回握,也没有承诺,只笑着对她道:

“您也要好好的,别担心我。您瞧,没有人能叫我吃亏。”

她说的是她当众叫兰妃给她道歉,可季夫人却只想到她先前落了水的狼狈模样。

哪里能叫没吃亏呢?她的掌心娇,心头肉,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但她强忍着没让自己眼泪掉出来,点点头,声音却还是颤的,“好,我们欢儿最厉害,娘走了,我回去一定督促你哥哥们努力,等我们,啊。”

季月欢只是笑着目送她离开,没有说话。

等众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兰馨儿才露出森然的目光,她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每个字都像是从喉骨挤出来的:

“季月欢,你给我等着!”

她站着季月欢坐着,但气势上季月欢却也丝毫不输。

大概因为她太寡淡,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闻言也只是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看她一眼,“嗯。”

她等着呢。

你给力啊,最好是一击必杀,别再给她机会反击了,反击也很累的。

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像是挑衅,衬得兰妃像个跳梁小丑,把兰妃气得不轻。

季月欢懒得理她,握紧了掌心的瓶子,“星星,回去了。”

南星应了一声,推着季月欢从兰妃跟前缓缓离去。

回了倚翠轩,腊雪、冬霜和明水三人都等急了。

今夜中秋,除了被调去前宴伺候的宫人,各宫婢女是不能随便出去的,腊雪和冬霜只能待在倚翠轩,好在明水只是个洒扫太监,行动不受限,才能给腊雪和冬霜递消息。

先前听说小主失踪,两人心头就是一紧,后来人虽说找着了,却在冷宫遇险,她们心中更是担忧不已,眼下人终于是平安回来了。

两人甚至顾不得震撼于那辆纯金的武侯车,急吼吼地上前,仔细地打量她。

腊雪更是眼眶都红了,“小主,您终于回来了!您没事吧?奴婢听说您腿脚受了伤,可还好?要不要传太医?对了,奴婢还给您熬了姜汤,快,冬霜,快去给小主盛一碗来!去去寒气!可别受了风寒!”

冬霜连连应声,“哎,我这就去!”

季月欢心中一暖,忙制止,“不用不用,我喝了药了,我腿脚好着呢,没事儿。”

先前陈利民带着医女给她诊完脉就熬了药给她服下,至于她的脚,本来就是装的。

怕冬霜和腊雪不信,她还站起来走给她们看。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吓死奴婢了!到底怎么回事?”

季月欢默了默,她要怎么说呢?说她想死却没死成反倒害人担心?

她敛眸,“星星,你说吧,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南星正要点头,腊雪忙道:

“奴婢已经备了水,小主先去沐浴吧,待会儿皇上该过来了。”

季月欢脚步一顿:“……哈?他过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