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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实在的,听盛淮翊这么一说,黎棠心里还真有点飘飘然的,这枕腿服务也就变得越发用心起来。

于是在她的催促下,男人果然乖乖地躺了下来,不过脑袋并没有完全压在黎棠的腿上,似是生怕自己会把她的大腿压麻了。

“好啦,没关系的,你得放松点儿,这样我才能给你按摩呀。”

黎棠忍不住眉眼含笑地打趣道,接着伸出手轻轻按着他的额头,让他躺平了,这才又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地替他按摩起太阳穴来。

虽说嘴上说着想要问问盛淮翊去哪儿了,但其实黎棠心里很清楚,他最近肯定是在忙着处理楚毅的事。

就看他眼下那淡淡的青黑色,再结合自己对楚毅的了解,她也明白这事肯定没那么容易解决。不过她也想开了,算了,要是主角处理起问题来真能那么轻松简单,那还能叫主角吗?

自己现在所能做的也不多,趁着盛淮翊休息的时候,让他能稍微放松放松,也算是尽到自己的一份心意了。

“你家这SpA确实挺不错的,我看那边还有美容仪呢。棠棠,要不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试试——啊。”

戚蕴从SpA室出来后,一开始被黎棠的身影挡住了视线,没看到盛淮翊竟然也在,便随意地将手臂搭在栏杆上,准备在楼上喊黎棠上来。

结果话还没说完,她就突然眼见地看见了正躺在黎棠腿上的男人。

戚蕴:“……”

戚蕴:“…………”

靠,晦气!

她下意识地扶了扶脸上敷着的面膜,好在面膜还牢牢地贴着,把脸给挡住了。

没丢脸就行。

她努力绷住表情,装作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朝他们点了点头:“抱歉,我有点近视……你们不用管我,我先自己去试试那个美容仪就好。”

黎棠:“……”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么多年了,她好像还是头一回见到好友这么尴尬的模样。

不过这确实是她的疏忽,竟然忘了盛淮翊突然回来,也没跟戚蕴说一声。

她在心里默默向好友道了个歉,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缓缓低下头,看着好像没听到动静、连眼睛都没睁开的盛淮翊,还掩耳盗铃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就仿佛是偷偷把小伙伴带回家,却没跟家长打招呼的小孩子似的,她心虚地主动小声解释道:“我把朋友带回家来玩了,她们可能要住上几天……还有个小孩子呢,抱歉啊,没提前跟你说一声。”

其实黎棠平时没少恃宠而骄,她自己也清楚,有时候自己会不经意间就冒出些任性和骄纵的小脾气。再联想到盛淮翊好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这么一对比,就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割裂感,这也就是她此刻心虚的来源了。

黎棠将这种情况称作是恋爱脑和理智脑在“打架”。

——当然,最后往往都是恋爱脑占了上风。

所以她才在这么任性地把朋友带回来后,见到人后又开始心虚。再想到之前自己还嘲笑盛淮翊是恋爱脑……

只能说恋爱脑看来真的会传染,嗯,肯定是这样的。

“嗯,我知道的。没关系,这是你的家。”

盛淮翊果然没有丝毫不悦,仿佛黎棠把朋友带回来这件事根本就无关紧要似的,只是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含着笑问道:“怎么突然捂住我的眼睛?”

黎棠的耳根微微发烫,犹豫了一下,才含糊不清地问道:“那你……会不高兴吗?”

盛淮翊没有立即回答,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黎棠的手依旧轻轻地覆在他的眼睫上,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小扇子般的睫毛在自己的掌心一下下轻轻地颤动着,直撩拨得人心里痒痒的。好似蝶翼在轻轻扇动,又仿佛掌心拢住了一只软软的幼鸟,每一次扑腾都带来一阵难以言说的悸动,一瞬间既轻柔又美妙。

真想凑近了仔细摸一摸,再挨近些好好看一看——他现在会是怎样的表情呢?又在想些什么呢?

不过,他们两个每次只要脸对脸挨在一起,就好像控制不住似的,立马就会开始亲亲抱抱,似乎还真的没有认真去细看过……

就在黎棠的思绪已经从“盛淮翊会不会生气”,一路飘到了“他的睫毛有多好看”“他们上次面对面是什么时候”这些事上时,盛淮翊突然开了口。

只听他低沉又温和的声音缓缓传来:“我或许确实不太习惯有外人出现在我住的地方,哪怕是乔恩特也不行。但要是棠棠你带别人回来的话,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我既不会生气,也不会不开心,反而会很高兴。”

这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己圈养的小兔子不害怕自己,还把外面的同伴带回窝里一样,会让他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和满足感。

而最让他开心的,其实是她自然而然地说出“回家”这两个字。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宛如一道温暖的光,照进了他那始终紧绷着的心底,也映照出了他内心深处隐藏许久的不安与恐惧。

乔恩特曾嘲笑他,说他是被自己的小金丝雀影响得变了,可只有盛淮翊自己心里明白,他其实并没有改变,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一心想着要把他的棠棠留在身边罢了。

以前他总是焦虑不安,尤其是刚登上那个位子的时候,他没办法确定黎棠是否愿意跟自己走。于是,他便使起了欲擒故纵的手段,一面故作温柔大度,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可另一面,在盯着她一举一动时,眼眸深处却满是阴狠,就等着她露出一丝排斥或者想逃跑的迹象。

只要稍微察觉到一点这样的苗头,他就会迫不及待地、愉悦地将人彻底禁锢在自己身边,让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他就是这般矛盾,既盼着棠棠能主动靠近自己,又害怕她真的惧怕自己,想要逃离自己身边。每天都在这种纠结的情绪里反复拉扯,就像一个陷入疯狂的囚徒,被自己的心魔牢牢地束缚住。

从来都没人教过他什么是爱,他就如同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一般,单纯地以为占有和拥有就足够了,觉得只要把人紧紧抓在手里,那便是爱了。

可每到深夜,当他紧紧抱着自己视若珍宝的黎棠时,却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她不是已经留在自己身边了吗?她不是已经被自己抱在怀里了吗?可为什么心里依旧感觉空荡荡的,仿佛有个怎么也填不满的窟窿,空虚得让人怅然若失。

有时候,他甚至恨不得用自己尖利的犬齿抵住她细嫩的脖颈,感受着那鲜活的脉搏在自己的唇齿间跳动,想着是不是只有这样把她吞进肚里,才能真正填满自己这空落落的心。

他是真的太想这么做了,想得都快要发疯了,可终究还是舍不得,舍不得伤害棠棠哪怕一丝一毫。

所以,他便慢慢地摸透了棠棠的喜好,然后披上那副温润和善的“人皮”,故意在她面前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她的怜悯,让她为自己驻足停留。

只要能让黎棠留在自己身边,这么做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可是现在,棠棠是真的将这里当成家了。

虽然之前她也会把这座原本冷冰冰的房子称作是家,可每当那时,盛淮翊在感到心满意足的同时,心里却又会生出更大的疑虑。尤其是当她去剧组拍戏,或是回黎家住上几天的时候,庄园就越发显得空荡,而他心底那种空洞的感觉也随之肆意蔓延开来。

棠棠向来很会察言观色、哄人开心,那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觉得他爱听才这么说的,还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意?

黎家有那么多的人,棠棠会不会觉得那边更热闹,更有家的氛围,所以才会时不时选择去那边住?

楚玉沉出事后,她直接把人带去了黎家,还特意带着戚蕴一起去黎家小住,怎么就没考虑过自己也能帮忙,也可以把人带回到这里呢?

——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会比黎家人做得更好,绝对不会出现那些意外情况的。

依照棠棠心里那道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如果不是真心认可,她是绝对不会把对自己重要的人带到某个地方去的。

所以,难道棠棠是更信任黎家人,心里害怕自己吗?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海里冒出来,就如野草般不受控制地疯狂生长,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没。

然而现在,棠棠把她重要的好友带回了家,而且都没征求他的许可就自作主张地带过来,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他会为此生气。

哪怕现在她看似有些忐忑地来弥补追问,可盛淮翊还是明显能感觉到她那股底气——正是因为她清楚他对自己的爱意,知道他不会生气,也因为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而不是当作做客的地方,所以才会这么随意地把人带过来,根本不用去考虑别的因素。

盛淮翊很难不为此而感到欣悦。

当然,他依旧是不喜欢外人涉足这里的。

但既然是棠棠带回来的人,那他愿意为了棠棠暂且忍耐一下。

——是的,只要棠棠开心,他就心甘情愿为之包容、做出妥协。

黎棠:“……”

这个回答,其实她心里是有所预料的。毕竟男人对她的那份心意,她再清楚不过,而为了她,盛淮翊做出的让步也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可当真正亲耳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黎棠还是没忍住很没出息地,被感动得眼眶发酸起来,心里一边暗暗骂自己是个恋爱脑,一边又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了一吻。

不过家里现在有外人在,她也还记得不能太过亲昵,所以这个吻只是浅尝辄止,如蜻蜓点水般轻轻掠过。

盛淮翊轻轻地握住黎棠纤细的手腕,似乎想要用力把她拉下来,可又像是明白她心里的顾虑一样,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像是低笑了一声,然后又继续任由她给自己按摩了。

男人看上去是真的疲惫不堪。

想到他之前有过前科,黎棠有些放心不下,趁机在他身上仔细地揉捏按压了一番,认真地检查过后,确定心口处的伤是真的已经痊愈,而且身上也没有新增其他的伤口,这才在心底悄然松了口气。

难怪他有底气向自己要奖励,看来这段时间他真的很听话啊。

果然好乖。

黎棠唇角微微上扬,又俯身亲了亲他,当作是额外的奖励。

“楚毅那边的事情,如果真的特别难办的话,其实也不用急于一时去解决。”她慢吞吞地说着,尽量字斟句酌地选择合适的措辞。

毕竟楚毅这个人确实有些古怪,要处理掉他并非易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嗯,我知道。”

盛淮翊闭着眼睛,依旧枕在黎棠的腿上。从她的角度看去,他的脸庞依旧英俊得无可挑剔,即便带着些许倦容,但眉眼间的俊美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接着说道:“他确实有些邪门,而且……”

“金主特别多?”黎棠猜到他要说什么,故作轻松地接过话头,俏皮地揉了揉他的太阳穴,“没关系啦,我们靠自己的本事也已经很了不起了,已经站在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不是吗?所以不用太着急,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迟早能把他耗死。只是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这人又那么诡谲,你要是太着急,很容易吃亏的,就像上次你受伤住院,真的让我担心死了。”

其实黎棠心里也明白,在商界的残酷竞争中,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公平竞争,那些不择手段的行径甚至可以说是屡见不鲜,光靠自身的努力有时候并不足以解决所有问题。

但无论如何,气势上绝不能输,尤其是看到盛淮翊明显把自己逼得太紧,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这让她实在有些担心。

或许是黎棠话语中的安慰之意太过明显,又或许是被她那副认真又可爱的模样逗乐,盛淮翊竟然微微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他眉眼微微弯起,如鸦羽般的睫毛也随之轻轻颤动,却挡不住眼眸中闪烁的点点星光,就好像璀璨的星光都落入了那双深邃的黑眸之中,黎棠一时之间竟看得有些入神。

……这也太好看了吧。

这张脸长得简直堪称完美,太牛逼了。

“你再笑一个嘛。”

黎棠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顿时起了玩闹的心思,伸出手按住盛淮翊的手腕,非要他再笑一个不可:“你怎么总是笑不露齿的呀,给我露个灿烂的笑容看看呗?就像我这样 ——”

说着,她露出一个标准的灿烂笑容,看着盛淮翊努力模仿上扬的嘴角,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她又好奇地伸手去拨弄他露出的一点尖牙:“盛淮翊,你的虎牙好尖啊……我说怎么每次我脖子上的草莓印都要用那么多遮瑕才能盖住——”

她话音还未落,头顶上方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黎棠条件反射般地仰头望去,果然看见了正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准备离开的戚蕴——鬼鬼祟祟的模样,实在偷感十足。

两人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