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工位请就座。大哥您坐这。”二哥把敦敦引到中间靠后的位置。
耕耘震惊的看向二哥,“现在都这么社会了吗?您?为啥我就是你。”
二哥微笑,“你坐下。”
“行,就欺负我。”耕耘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伤心的坐下。
“兄弟们,试岗了。”一博尖叫着跑到大哥身边,“秘书必须坐大哥旁边。”
“现在是这样的,兄弟们,四六一组,盆里塞珍珠棉缠上保护膜,二三一组,套防撞棉,这一步说实话还有点难。”
二哥折腾半天,也没套进去,肉眼可见的尴尬。
“要不找个会的给我示范一遍呗。”耕耘表示没眼看。
大哥及时上前解围,帮二哥套棉圈,“这个得找角度,你这样。”
好不容易套好了,二哥继续展示流程,“下一个就是一五一组,把花放箱子里。”
结果花放进去太高了,箱子合不上,还需要修剪。
二哥换了一盆短的继续往后展示,“这个花就这样往里放,他一会儿就是立着的……这箱子没装把手……”
这下子,所有人都被逗笑了。
一博装上把手,二哥突然意识到漏了一步,“那个,不好意思,还漏了一步,这里还需要一个人给花套蓝网。”
“你别紧张。”大哥把蓝网递给二哥。
耕耘点点头,“不急不急,这些退还来得及吧?”
“时间是挺紧的。”二哥重新给花套网,在三哥的帮助下终于成功套上。
昊昊探着头,“要不咱再说一遍分工呗。”
二哥重新梳理流程,“四六缠花膜,二三套蓝网,七防撞棉,一三装盒,八封箱。九十负责装贴纸这些,一共六十个毛毡包。”
“开工!我和沅儿坐好先。”昊昊和沅儿一边飞速的做好第一步塞棉圈缠花膜的工作,一边致力于提高流水线的运转速度。
“流水线要流起来啊!别停啊中间。”
耕耘利索的套好蓝网递给二哥。
“哎,你这样显得我很废啊。”二哥把花交给后面的小童。
弟弟和小何在后面紧赶慢赶,“快快快,让这帮九零后看看什么才叫零零后的速度。”
“为什么要在背后开枪。”大哥忍不住想翻白眼。
二哥站起来,拎起一个装好的礼盒放到秤上,“咱们玫瑰花都得保持在五斤左右,可能明天还得多个工位。”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我们先把六十盆装完。”
六十盆装的很快,袁莱还在费力往箱子里钻的时候,哥几个已经开始准备往多功能厅里运了。
“没了,往里运吧。”二哥摸了摸盒子上浮现的小水珠,“这就开始有露水了。”
大家一人两盒,三趟把礼盒搬进屋里码好。
多功能厅里被盒子占满了,二哥坐在一堆箱子里满脸愁容。
“我快纠结死了要,那种高的要怎么办?”
小何回答,“剪啊。”
“可是剪了就没花了啊。”二哥还是舍不得。
小何问,“你是卖的花还是盆栽?盆栽本来就是没花的,要有花得靠自己养出来。可能运气好的会带着一两朵,但大多数就是没花的。”
“是,我想一想。”二哥叹口气,看着满屋的箱子内心挣扎。
袁莱走过去,蹭了蹭二哥的小腿,“喵~”
好好睡一觉吧,二哥,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夜色翻涌,后陡门每天都上演着虫鸣交响曲。
袁莱透过窗子,望着那轮弯月,心中无限感慨。
这日子过得真是,糊里糊涂的。
四月的最后一天,袁莱睡懒觉了。直到晴天喊她,她才睁开眼睛。
怎么浑身都不得劲儿呢?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感觉发烧了似的。”
晴天点点头,“是吧,我也说我这两天浑身都有点疼。”
袁莱看向晴天,心中不好的感觉席卷而来,“你没事吧?”
“没事,”晴天蹦蹦跳跳的,“能吃能睡还能跑,能有啥事儿。”
外面,传来沅儿撕心裂肺的喊声,“少熙!快点!”
“来了,穿个摸鱼服你也催。”少熙一边穿鞋一边走进多功能厅拿捞虾的塑料盆。
“你俩一天是真悠闲呐,要不找个班上吧。”
袁莱追出门去,看到沅儿和少熙已经走远了。
不一会儿,小童带着背篓,和三哥一起去地里摘辣椒和蘑菇了。
养殖组三人目前还在养殖区忙活,大哥还特意把晴天带去了羊棚,美其名曰串亲戚。
弟弟一个人正在给竹筒贴贴纸。昊昊应该是一大早就骑着他的小电动车,出门为摄影展准备了。
红包终于不在三号房笼子里关着了,被昊昊放进了狗乐园。
观景台的池塘里,青蛙呱呱的叫,袁莱感觉自己头有点晕。
她以为自己在大太阳底下中暑了,想去多功能厅凉快一会儿,没想到半路就睁不开眼睛昏了过去。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立即把袁莱送往医院。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什么人也没有。
“喵?”
什么情况?
袁莱从床上跳下来,用爪子按开房门。走廊里到处倒是带着自家毛孩子来检查或看病的人。
猫猫狗狗的聚集了一走廊。
袁莱靠着墙往前走了一截,发现自己并不认路,只好原路退回房间内。
“妈,我就说那家医院不靠谱,你看随便换一家医院这不就解决了,元宝肯定没事。”
“你还说,你既然知道还让我们花冤枉钱。”
“这不是你们非要去的嘛。”
“你还找理由!回头找你姐姐收拾你。”
熟悉的声音传来,袁莱激动的跑向门口,看到爸爸妈妈和弟弟袁声牵着一只小狗走过来。
那小狗一眼发现了袁莱,毛毛躁躁的上前就要跟袁莱打招呼。
袁莱吓得立即退回屋内,把元宝挡在了门外。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来给莱莱买药,顺便给元宝看病。”
门被人强势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皮鞋。
袁莱仰头,果然是戚戎。
戚戎一看空荡荡的台子,立马环视整个房间,最后看到袁莱在他脚底。
他把袁莱抱起来,“你下来干什么?”
“戚总,您的猫也病了吗?”袁声问。
袁莱瞅了袁声一眼,这小子,这么久不见,个子没见长,人还瘦了一圈。
“嗯。”
“那就不打扰戚总给猫看病了,我和爸妈就先走了。”
别走啊,再唠五毛钱的呗。袁莱有苦不能言,加上积郁成疾,头又开始晕起来。
戚戎叫来了医生,检查过后身体却没有任何问题。
“戚总,我们检查五六遍了,能够肯定的告诉您,这猫很健康,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医生无奈的把各种仪器都试了一遍,还是一样的结果。
“那她为什么晕倒?”
一句话给医生问到了,他也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
“可能是自我保护的下意识反应。”医生思考了很久,给出这么个答案。
戚戎竟然点点头,“那就合理了。”
袁莱在心里骂了一万遍了,庸医啊,这是庸医啊,她没晕,她听得见说话,也能思考,就是身体动不了而已,她是一只植物猫。
这还没问题,那什么叫有问题。
无论袁莱怎么呼喊,戚戎还是把她带回了后陡门。
第一次,袁莱望着无比熟悉的那条路,心里产生了一丝丝的恐惧。
这丝恐惧从何而来,她也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