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机在麦田上飞快的飞过,袁莱跑开,躲进三轮车下面。
“哥,要不咱把猫放无人机上飞走吧。”弟弟再次狠心。
小童将不靠谱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你这想法很危险啊。”
弟弟蹦进旁边的水沟里,“哎?这怎么变矮了啊,我记得当初只到我的肩这里。难道我变高了?”
“不是,你不要有这种幻觉。”二哥你怎么这么说,难道你不是弟弟第一好的哥哥了吗?
“这还是当初李昊呲着大牙在那儿说这杆绑四根的旧址。”
昊昊走过来,反驳,“不是这儿,是那儿。”
“就是这儿。”
“绝对不是这儿,赌多少钱,是那儿。你回看,绝对是那边。输赌,敢不敢输赌。”昊昊激动,我的记忆力,不能遭到质疑。
二哥和昊昊为了绑四根的旧址争论不休,众人转移到下一站地点,袁莱趁机从车底钻出来,跳进车厢里。
“哎,你又跳上来了!”二哥抬脚,把药瓶子扒拉开。
袁莱选择相信昊昊,就冲他能还原二哥和沅儿搬床的名场面,这记忆力绝对错不了。
“你输了拔十根头发。”二哥你要不看看你在说什么?你的头发可不能做赌注啊!
“这对我完全没威胁啊!”昊昊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的,“你输了也拔。”
“拔你的吧,十根。”沅儿凑热闹,主打的就是祸祸他哥的头发。
“那可不行,我的头发太贵了。”二哥的散装英语还是那么散。
俩人又因为剪头发杠起来,今天就是跟头发过不去了。
“要不这样吧,谁输了就拔这只猫的毛,反正猫毛多,拔几根不显眼。”
小童加入战局,顺便把袁莱也扯进来。
二哥满脸拒绝,“那还是剪我的吧,起码没生命危险。”
“那就剪鹭卓的吧。”昊昊倒是不介意。
只有二哥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我好惨,拍的照片不给我,生日片段也不放,拔头发想起我了。”二哥委屈至极。
昊昊指着二哥,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那我也没办法啊,我还委屈呢,播出的记账上有party,本来就是给你过生日,结果观众还以为我们真的是party。”
一旁默默干活的弟弟走过来,指了指自己,“你们能有我惨啊,我八月份生日,啥也赶不上,节目也录完了,没准到时候微信都删了。”
沅儿同命相连,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弟弟,没事,到时候我一定送你祝福。”
草亭里站起来一个人,袁莱吓了一跳,仔细看才认出这是少熙。
少熙咋这么蔫儿呢?好安静。
无人机飞回来,小童抱着桶去灌药,沅儿和昊昊拉拉扯扯的跟上去,没刹住车,撞到了机翼。
“哎,嫌家里钱太多了?”
袁莱看着弟弟在车尾后面晃来晃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弟弟伸手把袁莱捞出来,自己蹦进车厢里,“这猫好休闲,我能送它去上学吗?少熙,你回学校的时候带上它吧,让她感受一下学校的险恶。”
少熙站起身,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袁莱的头,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行啊。”
“最后一趟,撒完就彻底结束了,再来地里就是收割小麦了。”
沅儿接过小童手里的药,倒进无人机里,看着飞远的无人机感慨道。
“这时间过得好快,撒种子仿佛就在昨天,眨眼,马上该收小麦了。”
弟弟一句话破坏了沅儿感伤的心情,“节目录完,立马删微信。”
二哥在车上大喊,“到时候谁不删谁就不是男人!”
“那我们打赌谁第一个退群。”小童拿着手机晃晃。
昊昊拿出手机翻了半天,犹豫道,“那我完了呀,我这好几十个群。”
弟弟和沅儿凑近昊昊,笑的特别大声,“昊哥走不了了,他还有账没算完。”
最后一趟药撒完,二哥开车载着弟弟回家,其他人慢慢走在路上。
袁莱想,本来她在车上,要不是弟弟把她抱下来,她现在已经到家了。
沅儿和师傅沟通完,从后面赶过来。
“回家。”
三哥的栏杆除了几道横梁已经基本安装完成了,大哥拿着角磨机把木头的棱角磨圆润。
“大哥,我们打赌节目录完之后谁是第一个退群的人。”
沅儿和昊昊想帮忙,但无用武之地。
大哥停下机器,思索了一下,肯定道,“那肯定是我,要不就是小童。”
“大哥这么认真,我都不敢说话了。”昊昊拉着沅儿的胳膊。
“我去地里拔草了,再不拔,那草长得比弟弟高了都。”
路过的弟弟被沅儿无故伤害,心疼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二哥打开一号房的门,把改良版的玫瑰的箱子放到地上,左看右看,又塞一盆玫瑰花进去,拎起来正正好好。
“果然是老师,改成竖的箱子好多了。”
“一博,快来,我们确定一下最后一版温馨提示卡的内容,前两天你写的那个还有吗?”
“有存档,我觉得就是要精炼一点,要不废话太多也没人愿意看。”一博从房间拿出一个本子摊开来,“你看,中间这些完全可以删掉,就保留这句,把这份陪伴传递给你,玫瑰不会说话,我们替他转达遇见你的喜悦。”
“行,我们综合一下,看看留下那几句。我得尽快确认下来。”
“没问题,二哥,交给我。”
因为少熙身体不适,小童替他担任了喂食的任务,自己搬了一大袋饲料到喂食机。
袁莱跟在小童身后,四下环顾,谨防那条蛇出来吓她。
小童搅匀饲料,开启机器,把袋子收起来。
“你这小短腿跑的还挺快,不过这塘里有蛇,你小心点,小心一口把你吞了。”
难得啊,小童一向是尊重生物链本身的运转规律,这次能好心提醒她,袁莱甚觉惊奇。
“喵~”她记得牢牢的。
小童走的飞快,袁莱紧赶慢赶还是没跟上。
“哎,化玄大人的小猫。”
不出所料,那条蛇又来了,华丽的身体,幽深的眼睛,无论哪一点都让人寒毛直竖。
怕蛇,是刻在基因里的。
“龛下。”
那条蛇惊喜的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袁莱自顾自的往前走,“你有什么事吗?”
“你等等。”龛下游走到袁莱前面,挡住她的路,“我随便溜达,看到院子里的虹昙花,难道季然来过了?”
这蛇到底什么身份,看似毫不起眼,却什么都知道。
“来了啊,邢湛一林乔宋祁渊季然戚戎,他们几个一块来的,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你认识?”
“何止认识,我还是救命恩人呢,话说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经过一片水域,看到了昏迷的戚戎,要不是我救他,他就死了,根本没机会有后面的事。”
“还有那个季然,他和虹昙花一体相承,要不是我把种子带到临京市的大山里生根发芽,他也不能来到这里。”
袁莱半信半疑,要是这蛇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名山大川,要委屈在这小小的地方。
那蛇一看袁莱的表情就知道她没信,不过也不生气,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我就是替化玄提醒你一句,最好离那只羊远一点。要不苦的是你自己。”
“为什么?”戚戎也是明里暗里让她离晴天远一些。
龛下绕过袁莱的身体,“因为她会要了你的命。你为什么会来到这,是因为她,至于具体原因,我目前不清楚,但是我确认的是,你的存在就是为了那只羊。”
她的命?袁莱不明白,她的命和晴天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