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岛上的部队发报:“一名能力出众的将军将抵达并指挥你们展开进攻,随飞机一同运抵的还有你们要求的能量棒,坚持到天亮,这是历史关键的一天。”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阿尔普斯上校和奥尔格?博塞拉格中尉过来接班,但因为隆美尔还在路上,我还不能离开。
缺乏睡眠让我感到有点头疼,只能再喝上两杯热咖啡缓解片刻。
指挥室里的壁炉也被点着,用来抵御夜晚的寒冷,里面的火焰就像被鱼雷命中引燃的战舰一般,就在我又走神思考我的艇员们在干什么时,岛上发回了电文——隆美尔将军已抵达,命令放弃机场,守卫军港。
又过了几个小时后,隆美尔的电文发来了:我方将放弃机场,集中力量保卫军港,直至后续部队通过海运抵达后,我方将立刻重新迅速夺回机场。
我点了点头,对着机电员道:“岛上部队按照隆美尔的命令部署,后续命令无需请示,只需发回战场情况。”
确认这一命令收到回复后,我又看向阿尔普斯上校道:“这里你先盯一会,我需要休息一个小时。”
指挥这样规模的战役,还是作为最高指挥官,对于精力的挑战也太大了,而休息将可能错过战机,疲劳又会导致错误决定,万幸的是,搭配的军官都是曼帅级别,等他休息好,我就可以完全当个甩手掌柜了。
就在我起身感受到腰部的酸痛不得不放缓行动时,机电员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道:“隆美尔将军发电,询问有关补给的事情。”
我还以为后勤出了什么问题,立刻接过电文,结果上面写道:“奥拓!为什么空军能量棒这么好吃!”
我将那封电文放到了军装里,看向机电员道:“回去工作,这封电文不需要回复。”
我躺回来昨晚的椅子上,刚想继续思考战役发展,我的身体便罢工了,再一觉醒来的时候,隔壁的指挥室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我揉了揉脑袋,起身前去。
穿着黑色军装的斯?约瑟夫?基弗少校正在和达尔朗将军争论:“立刻让运输船出发,否则那些俘虏一个都不用想返回!”
达尔朗将军不甘示弱道:“说这话之前,你最好看一下当前的局势,该死的卫队走狗!”他的脸已经通红,显然十分气愤。
基弗少校直接站起了身,然后他就看到了我,这位负责参谋团安全的校官平时都在指挥室外,我对他的印象只有给我介绍敦刻尔克战果的时候,他想要向我敬礼,我立刻摆了摆手开口问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立刻回答道:“达尔朗将军不愿意立刻派遣已经抵达军港的运输船出发!”
达尔朗也注意到了我起身转了过来道:“即便我们的水兵去驾驶,替换那些平民船长,我也无法确保他们能在黑暗中保持编队航行。”
我疑惑道:“有什么不行呢?”
达尔朗的气势减弱了不少,支支吾吾道:“那三艘运输船的船舵有点自己的想法,不过白天有参照物的话,运输完全没有问题,您要的太急,而军港附近又没有什么符合要求的民用船只……”
有点自己的想法……不愧是文学氛围丰富的法国人,这样的说辞都能想出来。
我走向他,示意他坐下,然后从桌上随便拿起一杯满着的咖啡道:“没有关系,先让他们出发,不需要编队,等他们抵达的时候马耳他的那片海滩应该还在我们手里,无论在哪个方向,能放下补给就算完成任务,不过接下来的运输船不能出现这种情况,作为补偿,你们的潜艇部队需要作为侦察力量向马耳他方向靠拢。”
“是,我稍后让他们单独出发。”
我点了点头道:“这样其实也有利于提高在潜艇攻击下的运抵成功率,只要英国人的潜艇没有成群结队的话。”
达尔朗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还是在瞪了一眼基弗少校后起身径直离开了。
我看了看指挥室问那位不隶属于国防部的少校问道:“其他人呢,怎么你在这里值班?”
“阿尔普斯上校和博塞拉格中尉去指挥运输船物资搭配,司徒登特将军去安排运输机空投物资,施通普夫上将去视察机场,曼斯坦因将军去视察抵达的第6机械化步兵团了,临时让我在这里等待重点信息。”
我打了个哈欠,一个小时短暂的休息不足以消除疲惫,但对于缓解思考过度导致的难受感觉足够了。
基弗少校再次开口道:“法国人只会拖我们的后腿。”
我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咖啡,微微摇头道:“那是因为你现在只和他们打交道。”
看着他不理解的神情,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我俩就这样沉默了片刻,我看着那个漂亮的法国咖啡杯,而基弗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然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我直接对着他道:“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
壁炉的火焰和灯光一起照明了指挥室,基弗犹豫着道:“您用的那个杯子,好像是曼斯坦因将军的,他刚倒满就收到步兵团抵达的消息离开了。”
我拿起那个杯子,小心翼翼地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放好,然后端起壁炉上煮着的咖啡壶,将杯子里的咖啡也恢复成原状。
“记住,有时候达成目的才是关键,选择不同的道路,只不过是牺牲不同的人。”
他刚点了点头,下一刻,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曼斯坦因径直走向桌子上的咖啡杯,端起来抿了一口道:“我让施通普夫用你的名义调更多的飞机,万一局势向着不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我们就需要他们确保在白天的时候出现英舰封锁海岸的缺口,将物资以搁浅的方式送上去,并争取步兵拿到他们的时间。”
又要搁浅……曼斯坦因什么时候喜欢霍霍海军的,这可都是我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