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军官听完翻译的话愣住了,转身看了看有序撤退的他们海军的潜艇人员,又立刻转头看向我,指着我来时候划的小艇问道:“能不能借我们用一下……”
“可以,”我点了点头道:“四百帝国马克卖给你们了,记得打我瑞士账户上,不要忘掉哦,虽然是小钱,但你知道的,我们都很重视细节,我收不到的话将会对我们的合作有点影响。”
翻译有点犹豫地看了我一眼,但现在我的中将军衔是最高的,犹豫片刻,小伙子还是硬着头皮翻译了。
那两人点头鞠躬道:“万分感谢”,然后就叫上陪同检查的那名将领跳上我们的小艇,划着离开了,向着远处另一艘他们的潜艇而去,甚至为了赶超他们海军的那最后一艘,连那名陆军大将都开始奋力划桨。
大副忍不住道:“虽然那艘小艇只要一百多帝国马克,但那还是朗斯道夫上校的施佩伯爵号的东西啊,您难道要分一半的收入给他吗?”
我摆了摆手道:“当然不,他们又带不走,你盯着点,一会就说海浪太大,把船带走了,让朗斯道夫上校动一动施佩伯爵号去收回。”
那名翻译和大副都看向了我,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回头看向翻译,那名小伙下意识地像朗斯道夫上校一样向后退了一步。
“别怕,”我一边向他招手,一边从军装里掏出我的钱包,从里面取出五十帝国马克,递给他道:“咱们的外快,回去别跟上校说,相较于给帝国赚到的那么多黄金,咱们买瓶酒犒劳一下自己也是应该的。”
负责翻译的小伙站在那里不敢动,我直接把帝国马克塞进了他的口袋,然后走向舰岛,去看看接下来我要驾驶的大家伙。
刚打开舰岛的舱门,我就看到了里面放着的物资,整个人只能先踩在箱子上,然后才能爬下去。
踩到舰岛内部的地板,我这才发现这里就是指挥室与驾驶舱,这上面装备了车钟、深度控制器和船舵控制器,复杂的表盘和阀门与占据大部分空间的物资之间只留出了一个艰难通行的过道,他们的舰岛在外面看上去不大,但里面几乎有三个U艇舰岛那样大。
我站在物资和潜艇壁之间,被挤得有点难受,赶紧走向那个空出的位置,那里看起来没有装备,但过去后才发现那里是通向下方的舱门。
他们将梯子和那些设备一样安装在了潜艇的侧壁上,我估计对面应该也有一个对称的舱门,但没有卸载物资,空间实在太小,我只能钻过那个半圆的通向下面的舱门。
他们的梯子也是焊接在艇壁上的,这确实节省了一点空间。
下来之后终于和U艇一样是指挥舱了,不过现在只剩下空着的桌板和攻击潜望镜了,连必备的海图都被取走了,指挥舱里摆着的物资少了点,因为要给中间的潜望镜让出操作空间,我吸了一口气,想从两排物资箱中间走到潜望镜旁边,却发现挤不过去,只能先作罢。
再向前走,就和U艇一样是军官舱,指挥舱和军官舱的舱门居然足有我胳膊肘那么高,就像缩小的房间门,而非U艇上的圆形舱门。
军官舱里摆放的物资和指挥舱里的一样,留下的空间还不错,而他们的军官居然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个床位,这下我和沃纳的军官们可以轮流在床上休息了。
军官舱的物资中间也空出了一个位置,那里有一个舱门,我有点好奇,他们潜艇的军官舱里居然还有一个通往下层的圆形舱门。
一般地,U艇下方就是管道和注水箱,一般只有维修的时候才会揭开地板钻进去修理,不会留出舱口。
于是我好奇地打开那个舱门,然后又看到了一个更大的舱室,里面的物资码放的很高,甚至都没有从这个舱门下去的空间,物资上遮盖的帆布遮挡着我的视线,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从军官舱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潜艇的军官舱走过去居然是一个较小的电池舱,里面放着的不知道是备用电池还是别供电电池,这个舱室中间也放着东西,但却不是前几个舱室看到的物资那样用简单的帆布盖着,而是用一个个铁箱子锁着。
我不再理会这些物资,继续参观着他们的潜艇。
小电池舱走过去就是舰首鱼雷发射舱,上面左右纵向排布着两具鱼雷发射管,一共四具,不过这艘潜艇的鱼雷都被物资取代了,而我也没看到艇员休息的位置,不知道是和鱼雷一样还是压根没有。
在舰首鱼雷舱里,我也看到了和军官舱里一样的通往下层的舱门。
这次下面装的物资留出了足够的空间,我从物资中间的凹陷滑下去,就又看到了一个鱼雷发射舱,和上面一样也有四具鱼雷发射管。
他们的潜艇居然有二层!
下面这个鱼雷发射舱空间更大,应该是没有上面的小电池舱,艇壁上留着贴过大小标语和相片的痕迹。
从那个鱼雷发射舱走出来,就是军官舱下方了,这里是艇员休息舱,他们艇员的床位就像施佩伯爵会议室的海图架子一样,从上到下足足有五排,不仅上下空间很窄,长宽也很小,看来开回去后这部分必须改造。
再往后走就没有舱门了,只有一个块可拆卸的钢板用螺丝固定着,上面的标识没有被撕下来,我能看懂“协力设备”,挠了挠头,应该是协助设备,那大概率是辅机舱了。
我原路返回,他们的潜艇太大了,后半部分还没参观,我就气喘吁吁了。
此时大副正站在指挥舱里,拿着两个不知从哪找到的阀门研究着,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诧异。
“怎么了?”我缓了缓,走过去开口问道。
“艇长,我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大副将他手里的那两个阀门递给我,继续道:“您仔细看看,这俩是不是长得不一样?”
我仔细看了看,确实螺纹旋径和大小有点区别,我开口问道:“你从哪拿的,会不会是用处不一样?”
“这是柴尔弗雷曼夫从轮机舱的两轴推进控制器上拆下来的,他俩是控制一左一右引擎燃料输出量的,按理来说必须是一样的,否则引擎输出会因为燃料的细微差别而导致出力不一致,在远距离航行上,细微的不一致会导致潜艇在航向上是会出现不受控的转向的,并且加速船舵的损耗。”
我摆了摆手:“他们就是那样,这些看起来更像手工品,而非工业品,看来需要开回去大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