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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从和亲开始,争霸天下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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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竟敢殴打官差,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唰唰唰……”

梓潼县捕头张松,与众捕快拔刀而出!

“笑话!凭你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宋邯怒眼一瞪,杀气骤出,“呛”一声龙吟,拔刀而出!

踏着马匪飞驰而下,朝着前排捕快刀刃猛砍而去!

“锵锵锵……”

一刀砍断五把兵器!

张松望着断了半截的刀,惊得目瞪口呆,其余捕快也被气势吓得连连后退。

武力根本不在同一个等级!

然而,像宋邯这样以一当十之人,李韫身后还有三个!

“你……你们究竟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岂能平白无故杀人,你们……犯法了知道么!”

张松结结巴巴,既然打不过,那就只能讲道理了。

李韫微微摆手,示意宋邯等人将刀收起来。

“张捕头是吧?”他轻声问道。

“是……是啊!”张松故作镇定。

“家国沦丧,岐人当家,你们是差人,我不为难你们。”

李韫指着王胡子的尸体道:“人是我杀的,我跟你们回官府,好去见见你们的县令。”

张松一挑眉毛,“真的?”

当了这么久的官差,还是头一回见杀了人这么淡定,还主动投案的。

李韫点头道:“但我不下马,不上枷,不上铐。”

“见你认罪态度良好,这一切也可免除……”

“那就走吧,路途泥泞,争取天黑前入城。”

李韫不再多言,调转马头继续赶路。

张松等捕快只能抬着王胡子的尸体,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张头儿,不对啊,咱们不是来抓人的么?咋搞得像他的跟班一样?”有捕快挠头诧异。

张松压低声音:“今日我儿子刚好满月,所以我不想让他们见血,否则早将他们擒拿!”

“张捕头,上前一叙。”李韫突然招呼了一声。

“头儿,别去啊,你要去了,咱真成他跟班的了!”

“是啊头儿,咱是官差,他才是犯人,可不能坏了主次!”

捕快纷纷拱火,让张松硬气些。

张松毕竟是捕头,在一众小弟面前,岂能丢面子?他全当没听见,不予理会。

“喂!你耳朵聋了么?我家公子叫你上前答话!”

冯河,宋邯,赖茂山,郑海波,同时手握刀柄,齐刷刷回头瞪着张松。

威逼气势如同排山倒海,吓得张松打了个哆嗦,刚憋出来的几分硬气,顷刻间荡然无存。

“就来,就来……”

张松骑马来到李韫身旁。

“捕头是岐人?”李韫淡淡问道。

“不是……”

“你可知,我为何要杀王胡子?”

“不知……”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北燕沦为岐国附属,你我为了生计,低头装孙子也无错,

可若是帮着岐人强征暴敛,鱼肉百姓,那就是见利忘义,数典忘祖。”

李韫偏头望向张松,问道:“你说,他这种人,该死不该死?”

张松咽了咽口水,从嘴角硬挤出一句,“他的确该死……”

“听说梓潼县北边,来了一群‘马匪’,张捕头可曾知道情况?”

李韫开始询问正事。

张松老实回答:“知道,前日突然兴起的,把北方五十里地的商道,官道,全给占据了,听说有两百多号人,蒙着黑色面巾,见人便杀,见东西便抢,跟地狱里的恶鬼似的……”

乍得一听,刘敢当还真是个“演技派”,竟然能被人传得这么坏。

“马匪如此嚣张,县衙有派官兵去清剿么?”李韫又问。

“县城里官兵,加上驿卒,官差,总共也四百来人,连五十名骑兵都凑不出来,哪儿有资格去跟马匪碰啊。”

张松直甩脑袋,又道:“不过据上边儿来的消息,再过几日燕王府便会出兵协助剿匪,听说还是燕王殿下亲自领兵呢!”

“听你提及‘燕王’时,语气铿锵有力的。”

李韫笑着问道:“怎么,你觉得他不错?”

张松苦涩道:“我一个星斗小民,哪儿敢评价燕王,只是觉得,如今他算是咱燕人最后的脊梁骨了。”

“嗯……”

李韫暗自点头,这话倒是很中听。

以剿马匪为借口,并非长久之计。

想要在未来半年确保走私马匹不出岔子,就必须想办法控制梓潼县,并除掉田文敬这个岐国官员。

梓潼县只有四百余名官兵,杀一个县令,应该不是难事……

“您……还有要问的吗?”

张松见李韫久不说话,弱声试问。

李韫摇了摇头,轻吐出一个字:

“赏。”

“是。”

宋邯摸出小锭银两丢给张松,“今日算你运气好,遇到我家公子大方,拿着吧。”

张松受宠若惊,这一锭银子,起码也有五两啊。要知道他们这些当差的,一个月工钱也才三两。

“谢谢……公子!”

张松连连道谢,退了下去。

可给把一众捕快给羡慕坏了。

“这是哪来的主儿啊?出手竟这么阔绰?”

“张头儿,见者有份啊!”

“哎,我见这公子人挺不错的,要不咱将他私放了吧,反正王胡子这家伙也该死……”

“你没看出来么,他是要自己去官府的,咱愿意放他,他还不愿意走哩!”

李韫待人这方面,真没得说。

也不是他自摆清高,而是身居其位,戴着王冠,与人说话,教人做事,岂能低声下气?

明明是“杀人犯”的身份,硬生生被他走出了主人家的风范。

下午,雨终于停了。

临近县城的道路,都铺了石子儿,走起来十分顺畅。

在天黑之前,一行人抵达梓潼县城。

“哎哎哎,你们快瞧啊?他们抬的那人不是王胡子么?”

“苍天有眼呐,这个丧良心的东西,终于死了!”

“就该拉他游街示众!”

城里的百姓,对这王胡子的尸体指指点点,谩骂声一片。

可见这个地保狗腿子,平日里没少干伤天害理之事。

爱看热闹的百姓,跟着队伍来到县衙。

“这个,公子啊,虽说您给了我赏钱,可公事还是要公办的嘛,您下马?”

张松态度谦卑,又瞥了一眼宋邯等人佩刀,“还有几位的刀……”

李韫点点头,下了马,大步走进县衙。

“我们这几把刀,砍过的人加起来,绝不低于千数,你可要好生保管。”

宋邯缴纳了佩刀,由衷叮嘱。

张松接过佩刀,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随后宋邯等人也跟着李韫走进县衙。

张松与几名捕快则抬着王胡子尸体来到公堂。

一行人在公堂稍等了片刻。

“田大人驾到!”

“升堂!”

在一声声威武中,一个四旬左右,身穿岐国官服的中年人,大步走上公堂入座,他便是梓潼县令田文敬。

“啪!”

惊堂木一拍,公堂鸦雀无声。

“大胆刁民,你竟敢在本官——”

“我认罪。”

李韫实在不想听这些官家套词。

认罪速度之快,连田文敬都不由为之一愣。

“哟呵,你小子还挺有种的嘛!既然如此,本官也不与你废话了!师爷,即刻起草状纸,让他签字画押,了结此案!”

田文敬给案桌旁的师爷使了个眼色。

师爷拿起一张空白状纸,毛笔沾了沾墨,先问李韫:

“罪人姓名?”

“李韫。”

“籍贯?”

“原籍西京,后迁于燕州城北。”

“哟?还是京城人士啊。”

师爷带着嘲讽的语气,又问道:“以何为生计啊?”

李韫想了想,答道:“俸禄吧。虽然我从未领到过俸禄。”

听到“俸禄”二字,师爷的语气明显有了些变化。

“你难道头上带着衔儿?”

“徒有虚衔尔。”

“花钱买的吧?”

“不是,祖上传下来的。”

“那是个什么衔儿?”

“藩王。”

“哦……藩王……”

师爷执笔书写,可刚将“藩”字写下一半,手不禁一抖。

“藩……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