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看着那眼神，心中有些忐忑，难不成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师兄，难不成是我将茶水替换成了酒，你才这副表情？”
田永言摇了摇头，神色更加古怪了。
“不是因为这个，我们这一系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顺应本心即可，酒和水没有区别，我奇怪的是你的样子。”
“为何会露出那么一副，嗯，很舒服的表情。”
“哪怕强调随心，但在祖师像面前这般，还是有些大不敬啊。”
云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田师兄误会了。
“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了，你说祖师他会不会还活着？”
田永言笑了笑，开口道：“谁知道呢，依我看应该是仙去了。”
“毕竟祖师是几千年前的人物，就算是此界的巅峰修为。”
“化神境大能，寿命也不过刚过千年，若是祖师还活着，会是什么修为？”
云凡认同的点点头，按田永言的说法，他的确是想不出这位祖师的修为。
可问题是，他真的感受到一双眼睛注视。
而身体被洗涤，也不是假象，而是真真实实出现在身体上。
这才有了这一问，他犹豫了半晌，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看到云凡有些为难的表情，田永言笑道。
“既然入门礼已成，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做师兄的，若是知道定会如实告知。”
见田永言如此坚定，云凡也不再迟疑，当即开口。
“师兄，刚才我向祖师像敬香时，似乎感受到一双眼睛注视着我。”
“而在我完成最后一步时，那目光从审视变成了温和。”
“你看到我那副表情，就是因为被一股奇异之力洗礼了。”
“虽然时间不长，但我能感知到那力量来自那不可见的眼睛。”
“现如今的我，心思通明，心中原本的一些杂念都消失了。”
还有一些好处云凡没有说，就比如他的身体和那副新生经脉不那么融洽。
虽然经过一番战斗后，灵气运转毫无阻碍。
但却依旧有着一些隐患，但在那奇异之力的帮助下。
现如今，那新生的经脉才算是彻底融为一体。
此事是属于自己的秘密，更重要的是一旦开口。
便有可能被追查，关于自己经脉为何损毁。
一来二去，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就大幅度增加。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田永言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他说了也不会被其追问，但为了自己，云凡还是选择了隐瞒。
田永言听完云凡的描述，这才知道为何刚才会有那么一问。
正是因为云凡受到了莫名的好处，以及那虚无的注视。
这才让他怀疑祖师是否没有死去，可此事田永言怎么会清楚。
他当初可远比云凡要虔诚的多，但也没感受到云凡所经历的。
不过对云凡的描述，他却有了一丝头绪。
“灵台通明，师弟，你这机缘真是不小。”
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羡慕，云凡对此有些不解。
没等他提问，田永言就给出了解释。
“灵台通明，算是一种心境上的提升。和一些奇异之地，以及一些可以帮助悟道的丹药功效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永久，一个是一次性。”
“更何况，一旦进入修炼状态，便会自行进入状态。”
“身心通明，更为亲近道，虽然我也不知道，道为何物。”
“你只要知道，这好处可以让你感悟战技更快。”
“让你思维敏捷，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甚至有可能让你感悟出属于自己的意境。”
云凡听闻作用后，心中却不以为然。
加深悟性，临近道，自己早就有悟道山了。
这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但看着田永言羡慕的眼神。
他安慰道：“师兄，可能以前祖师处于沉睡中。”
“最近才刚刚苏醒，碰巧我在此时入门，这才有了这么一次机缘。”
“师兄没事可以尝试一番，说不定也能有此机遇。”
听到云凡的安慰，田永言眼睛一亮，对啊！
师弟这说法甚是有理，不过我刚刚还说祖师已经死了。
不会被祖师记恨吧……
不过瞬间，田永言就释然了，他这一系修炼的就是随心。
凡事都要自问，做此事是否是出自内心。
而做后的结果，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还是说，只是为了拿点好处，才这番行事。
自己刚才所言，只是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罢了。
就算祖师还活着，也不会为此怪罪自己。
想到这田永言身子一震，一股玄妙之意从他身上散发。
云凡眼中满是好奇，可很快就变成了震惊。
之前田永言就告知过云凡他的修为，乃是金丹后期。
不过却已经在这修为卡了近十年了，却因为心境的感悟始终差一丝。
迟迟无法突破，一开始云凡对其口中的心境感悟不感兴趣。
可现在却要收回那句话，因为田永言身上散发出奇妙之意后。
他的修为就如同水到渠成一般，踏入了巅峰，随后突破到了大圆满。
距离突破元婴也不过一步之遥，田永言身上的玄妙之意消散。
他睁开双眼，对着云凡淡淡一笑，开口道。
“多谢师弟，让我成功弥补了心境，顺势突破境界。”
云凡看着眼前的田永言，依旧是一副破烂的衣服。
但给云凡的感觉，他整个人都不同了，身上的温润之意更胜。
与其浑然一体，身上竟出现了一丝出尘之意。
“多谢师弟，若不是你，我恐怕还要在此境界困上许久，甚至直到寿尽。”
“师尊说的没错，我还是没有顺应本心。”
“虽然身为师兄，但我的资质可以说是极差的，只能算是勉强可以修炼罢了。”
“到达金丹，我整整修炼了六十多年，还是从小就被师尊教导。”
“而师妹入门不过几年，只被师尊指点过寥寥数次。”
“修为就达到了筑基大圆满，原来我一直都不甘心。”
“对自己的资质很是在意，觉得自己或许没那么差。”
“见到你得到了机缘，我心中竟有些许心动。”
“或许我也能得到，可就在刚刚，我意识到。”
“我的资质就只有这般，或许祖师一直都活着，但我没有得到眷顾单纯是因为资质差罢了。”
云凡想要开口，却被其打断。
“不必在意，也不必安慰，我的资质注定我只能走到这里。”
“但是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接下来我要离开了。”
“去往红尘中，继续圆满我的心境，师弟有缘再见！”
“我知你想问什么，顺应本心。师尊告诉我的只有这一句话，可我却用了六十多年才悟到。”
云凡看着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顺应本心……我的本心又是如何呢？”
他看了一眼祖师雕像，随即退出，让一切回归原样。
山还是那山，可人却少了一位，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这位师兄却在云凡心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更是让他对那素味蒙面的师姐更为好奇，她会是怎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