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听乍然回首,发现盛淮淞就站在她身后两三米处的地方。
今天或许是因为没有去公司的缘故,他穿的很是简单随意。
一件白色的绒衫简单的黑色长裤。
他鲜少穿这样浅的颜色,如今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池夏听有些恍惚,
“什么?”
盛淮淞将池夏听脸上的神情纳入眼中,走到她身边,闲适地说道,
“我想了想就这么放你回去,还是太不划算了。”
其实盛淮淞从刚才开始就看着池夏听的身影。
她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纤细的身影似乎带着无尽的凉意。
池夏听有些疑惑,
“划算?”
“是啊,我昨天被你那样非礼了,如今你利用完我就走了,身为商人,我认为很亏本。”
池夏听连忙打量着四周,好在周围没有什么邻居走过。
盛淮淞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什么非礼?什么利用!
“盛先生,你明知昨晚的事情不是我有意而为的!”池夏听压低了嗓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盛淮淞嘴角微勾,
“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从我的角度出发,你就是占了我的便宜。”
池夏听:“……”
一年半不见,盛淮淞怎么变成无赖了。这种事情要是真计算起来,也说不好是谁占谁的便宜吧?!
池夏听苦于自己脸皮没有盛淮淞厚,想要反驳他的话,又不好意思自己反驳。
盛淮淞看着池夏听一脸有话却说不出来的模样,心下十分有趣,也不急着说什么,只是认真看着池夏听脸上丰富多彩的神情。
他喜欢这样鲜活的她,也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了。
池夏听闷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我又不是想让你帮忙的。”
盛淮淞嘴角弧度瞬间消失,冷冷说道,
“那你想要找谁帮忙?那个沈然?”
池夏听茫然,这又和沈然什么关系?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算了…”池夏听放弃解释,在盛淮淞面前似乎并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那你要如何呢,盛先生?”池夏听看着盛淮淞清冷的下颌线。
盛淮淞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犹豫,过了一会,她听到盛淮淞说道,
“你住哪一幢?”
“啊?”池夏听没立即反应过来,“哦,在那边的那幢楼。”池夏听指了指旁边的楼。
盛淮淞头也不回地向着那幢楼走去,
“走吧。”
“什么?”
池夏听快步跟在盛淮淞的后面,
“去我家么?现在?”
盛淮淞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到了池夏听的住所,池夏听打开了门以后盛淮淞就无比自然地进了池夏听的公寓。
因为池夏听是自己一个人住,所以房子并不大,是一套两室的公寓。对她一个人来说,绰绰有余甚至有几分奢侈。
但是在盛淮淞面前,就显得十分捉襟见肘了。
“房间不大,盛先生请坐。”池夏听有几分局促地说道。
盛淮淞却并没有坐下,而是在池夏听的房间里四处看着。
池夏听见他这样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有些慌乱,
“盛先生,你……”
她想说,能不能别乱看,真的很没礼貌诶,但是她不敢。
倒是盛淮淞十分自然,
“小区的安保怎么样?”
如今池夏听也是名人了,需要注意隐私问题。
“还不错的,很安静也没什么闲杂人等。”
“胡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分明没有人问询。”盛淮淞皱眉。
池夏听:“……”
她坚信这些人没拦下盛淮淞,肯定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过生人勿进了,没人敢拦。
“那可能是今天没注意到,平日里还是很严格的。”池夏听为小区的保安努力找补。
盛淮淞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期间池夏听泡好了茶给盛淮淞,盛淮淞索性就坐在了沙发上喝茶。
池夏听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没有问出口的,
“盛先生,这期间过得好吗?”
盛淮淞品茶的的动作一顿,
“如你所见。”
池夏听之后就没什么话可说了,房间里再次回归平静。
池夏听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对于尴尬的平静,她无法忍受。
所以每次到这种情况,她都觉得如坐针毡。
她真的很想问,盛淮淞今天晚上来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看她孤身一人觉得她可怜了?
还是真的想要来收取报酬得到她的感谢?
殊不知盛淮淞此时也十分苦恼。一时冲动,他就来了这里,眼下却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这时池夏听的手机响了。
是沈然的来电。
池夏听瞥了一眼盛淮淞,犹豫了一下才走到阳台那里接了电话。
沈然似乎是在某处热闹的场所,周围有些喧闹,
“喂?夏听,我在外滩这边的酒吧聚会,你要来吗?都是几位年龄相仿的朋友。正好他们也想认识你。”
池夏听笑着说道,
“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沈然有些沮丧,不过他打电话前也预料到了池夏听可能会拒绝,但是他还是争取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吵闹的场所,那等下我去给你送点月饼来,是我家里做的鲜肉月饼,很香的。”
池夏听正要找理由,就听沈然迅速补充着,
“这你可别跟我客气啊,太见外了!”
他都这么说了,池夏听也不好拒绝,
“那谢谢你了……”
通话结束,盛淮淞难得主动问道,
“沈然?”
“嗯,他要给我送月饼来。”
池夏听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盛淮淞,眼底的想法不言而喻。
既然他在这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就先走了?
盛淮淞自然看懂了池夏听的眼神,然而就是看懂了所以才更加生气。
所以他昨晚救了她,结果那个沈然要来了,她就要赶他走了?
盛淮淞心情十分不妙。
池夏听见他不接茬,便主动说道,
“盛先生,那个,茶也喝了,我的住所也看了,要不……”
盛淮淞闻言,眉毛微皱,
“所以我在这里耽误你会情郎了?”
池夏听睁大了眼睛,
“什么情郎,盛先生你不要乱说!”
“既然不是你心虚什么?”
池夏听:“……”
谁心虚了,分明是他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