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听都被他奔放的言词惊呆了,
“你…,不是,我…,你怎么能…?”
池夏听第一次见到如此猖狂的贼喊捉贼,分明是他戳自己的腰间在先!
池夏听无语地看着天,无声仰问苍天。
却没发现滑雪镜后盛淮淞眼底隐秘的笑意。
池夏听不理会盛淮淞,一赌气就又出发了。
然而结果还是没有滑出去几米,又摔倒了。
她有些挫败,躺在地上久久没起来。
耳边传来沙沙的踩雪声,是盛淮淞走到了她身旁俯视着她。
池夏听依旧没有起来。
她没发现,他们两人的组合在这滑雪场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周围有不少滑雪者路过,都会多看他们几眼。
尤其男帅女美,一粉一灰,非常扎眼。
外国人比较开放,不在乎他们是否有伴。甚至有几个人路过时向盛淮淞投去了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
盛淮淞感受到这些眼神,心生厌烦,冷声道,
“还不快起来。”
池夏听本就有些力竭,在听到他这样冷冰冰的话语以后,更是一阵难堪上心头。
她闭着眼,破罐子破摔说道,
“我起不来了!”
说完她心里也一惊,她刚才这是在耍脾气?
她居然对盛淮淞耍脾气?
她正悔恨,想要自己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体一轻。
盛淮淞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周围响起一片低呼声。
甚至有几个外国的女孩子满眼发光地看着他们这边。
池夏听将自己的头狠狠低着,
“盛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吧。”
大庭广众的,也太丢人了。
盛淮淞却面不改色,只管继续走着,
“你不是说起不来了?”
语气中带着一些讥讽的味道。
池夏听明白了这是盛淮淞对她任性的‘惩罚’。
他抱着池夏听和她的滑雪板,步子也依旧稳得很,短短几米的距离,池夏听觉得无比漫长。
走回原点,池夏听就被放到了原点的座椅处。
甚至有看热闹的男生还对着盛淮淞竖起了大拇指。
池夏听:“……”
“我错了盛先生,刚才是我任性了。”
盛淮淞没吭声,只是静静地坐在她旁边,整理刚才滑雪板上的雪。
他的沉默越发让池夏听心里生了几分不安。
他愿意教她,她还使小性子。
池夏听想了想,主动示好商量道,
“盛先生,我知道我太任性了,不过你能温柔一点么?我觉得鼓励式教育更适合我……”
盛淮淞擦着滑雪板余雪的动作一顿,‘鼓励式教育’?他活这么大年纪,就没见识过鼓励式教育这东西。
池夏听就见到盛淮淞的眉毛缓缓地,像电影回放一样,一帧帧地皱了起来。
她正要开口说不用了,就听盛淮淞垂下眼,继续擦拭着滑雪板说道,
“知道了,不会再说你。”
池夏听顿时觉得,其实盛先生人也挺好的。
这不,还会主动帮她清理滑雪板上的余雪,还有求必应的。
这样的金主,她得知足。
没过多久她休息了一阵,就又开始了练习。
这次盛淮淞果然没有再冷言冷语,只是每次都冷静地给出了有待提升的地方。
这样和谐地又练了几回以后,池夏听再次出发终于稳住了身形,一口气划了将近10米都没有摔倒。
她按照盛淮淞说的方法停了下来,激动地冲着还在出发点的盛淮淞笑着摆手,大声说道,
“盛先生我学会啦!”
圣莫里茨当地环境保护的极好,所以空气中没有雾霾。阳光透过纯净的空气,明晃晃地照在池夏听干净美艳的脸上,让她的笑容都散发着充满活力的光芒,让人看了都感受到暖阳的活力。
远处盛淮淞点了点头,他迎着光有些刺眼,所以眯着眼睛,就算如此,她还是看到了他眼底闪耀的深蓝色。
之后池夏听又试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滑的远。
到了最后一次的时候,她甚至一口气滑到了新手坡度的滑道底部。
终于学会了滑雪她还想再玩玩看看,但是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一上午时间下来,她也感觉饿了,所以两人就先回去吃午饭休息了。
因为运动的原因,池夏听中午胃口大开,饭都多吃了一碗,吃过午饭她就去午休了。而盛淮淞却不知忙什么没有午休。
等她午睡后起来盛淮淞已经不在别墅里了,问了酒店管家,得知他先行去了滑雪场。
果不其然,池夏听在最难的滑道上看到了他。
她来的时候刚好碰到盛淮淞刚刚出发。面对陡峭的雪道,还有大幅度的转弯,盛淮淞的身影却没有任何的迟疑。
他似乎从来不惧怕这夸张的s转弯,甚至随着下滑,他还提了速,眨眼间就赶超了几名在前面的人,每次池夏听都以为他要因为弧度滑倒的时候,他又迅速稳住了身形,转换了方向。
他的离谱弧度让池夏听看着都跟着紧张。
就这么看了好一段时间,他终于消失在了池夏听的视野当中。
也难怪盛淮淞刚才会对她感到不耐烦。
比起他流星般的滑行,池夏听简直就是乌龟爬,不忍直视。
池夏听随即又想到,盛淮淞是刚才午休期间就在这滑了吗?
她在原点等了一阵,盛淮淞坐着缆车又回到了山顶。
他并不意外能在这里看到她,
“走吧,去那边。”盛淮淞指了指旁边的新手滑道。
池夏听连忙摆了摆手,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在这里玩吧!”
她看得出,分明盛淮淞是享受滑雪的,不想再耽误他玩。
反正她都已经学会了基础的内容。
盛淮淞不理会她的拒绝,步履不停,
“你需要人陪同。”
说的好像她是什么未成年的小孩子一样。
拗不过他,池夏听还是和盛淮淞一起回了自己的新手区。
好在池夏听并没有将上午学的东西忘掉,很快就顺利上手了。
这次完整滑整个雪道,盛淮淞则是陪着她一起滑了下去。
他只是慢慢地跟在池夏听的斜后方,跟她一直保持着几米的距离,不近不远。
他们就这么一口气滑到了雪道的底端。
池夏听兴奋地喘着气,
“你看我做到了!”
盛淮淞嘴角微勾,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肯定。
两人就这么抱着自己的滑板,坐着室外缆车向山顶返回。
缆车是慢悠悠的开放式,三人座,因为滑雪场人并不多,所以池夏听就和盛淮淞两人坐在一排往回走。
缆车微微晃悠着,漫无边际的白雪就在他们脚下,冷冽的味道也萦绕在鼻尖。
池夏听惬意地坐着,欣赏着沿途的雪景。
这时候阳光大好,照在雪上反射出晶莹的光,而这些光又散射到他们的眼中。
“恭喜你出师了。”盛淮淞说道。
池夏听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有一瞬间她希望这个缆车永远都不会停下来,时间不继续走,似乎这样也不错。
只是她还是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