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停尸房:
仵作:“苏大人,定远侯或许没死,他的尸体被人披上人皮面具顶替了。”
苏凛看着撕下人皮面具的“定远侯”,眸光诡谲,对方做事滴水不漏,不会没有发现,那必定是故意的,或者人在他们手里,苏凛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下一步棋的走向。
当即立断,“知道了,将此事宣扬出去。”
站在旁边的左忠迟疑地开口:“苏大人,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要是定远侯真的没死,会不会给定远侯带来什么危险,毕竟敌人在暗,我们在明。”
“这不就更好吗?。”
消息传扬出去,瞬间大街小巷充斥着“定远侯没死”的消息。
“程安竟然没死,这倒是出乎老夫的所料了。”太傅坐在亭子里悠闲地品着手里的茶,“看来这把火要烧到老夫这儿来了。”
“我也真是搞不懂你了,这火烧眉毛的事情,你怎么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喝茶。”郑国公颇为焦急地看这叶太傅。
“着急有用吗?自乱阵脚!苏凛竟然查了定远侯府,以他的能力,这件案子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出来,而现在苏凛那边一点消息,甚至于一点风声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郑国公:......
叶太傅接着讲话说下去:“说明他已经查到了程安贪污的事情,更拿到了账本,那账本可是牵扯到杨家,连陛下都要避其锋芒的存在,那苏凛敢对着干吗?”
郑国公回想起近几年苏凛的所作所为,“苏凛这人是不怕死的主,恐怕他真敢。”
“就算真的敢,别忘了,贪污这条船上可不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能想得到的,那些个老狐狸会想不到吗?”叶太傅冷哼道:“没有足够的证据,区区一本账本如何定罪。”
郑国公看着淡定的叶太傅,焦急的情绪也被奇异地安抚下来。
郑国公:“那接下来如何打算?”
叶太傅:“既然程安没死,那就让他在死一次便好了,毕竟死人才不会开口。”
郑国公迟疑的说道;“人海茫茫,找到一个想躲藏的人可不容易。”
“全城戒严,他出不了盛京,也躲不到哪里去,只要有心找,那最后肯定会找得到的,到时候是死是活,那就会是另外一回事了。”叶太傅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人瘆得慌。
“大人,所有的证据已经收集好了。”元青将整理好的折子交给苏凛。
苏凛仔细地浏览了一遍,随后关上了折子,“带着我的命令告知卫英,这几日加强排查,程安必定还在盛京,务必找到他的下落。”
“属下这就去,告退。”
在元青走后不久,元泽进来书房,“大人,太傅府上那条线断了,那人已经被灭口了。”
“无碍,有人给我们送来证据,你看看。”苏凛将得到的信封给元泽,“这些信记录了太傅与程安的交易往来,还牵扯到了杨家。”
“大人,杨家在朝廷上话语权很高,还有杨贵妃相护,仅凭这些证据怕是难以撼动。”
“不撼动杨家,将所有的罪证都推给太傅。”苏凛一句话就奠定了太傅的生死。
元泽有些疑惑,“主子,这......”
“是陛下的意思。”苏凛打断了元泽的话,他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陛下也参与了,看来是要保杨家。
“难道这证据.......”元泽心中有了猜想。
“没错,是陛下。”
杨家:
“爹,程安还没有死。”杨真,杨家二公子,在朝任户部尚书。
“收到消息了,这老匹夫命还真硬。”杨渊,太尉。
杨真有些担忧地道:“爹,这程安府灭门会不会是定云侯设下的一计金蝉脱壳?”
杨渊冷哼,“就程安那个脑子,不会布这么一个局,他写下那本账本恐怕就是他的极限了。”
“也是,是孩儿多虑了。”杨真闻言低低笑道:“那程安也不会想到他那精心留下的账本早被我们换走了。”
杨渊:“不过程安还活在这个世上,让人不安啊,尤其是苏凛接管这个案件。”
“爹放心,孩儿已经派人去找那程安,找到即杀无赦。”
杨渊琢磨了一会儿,“重要的不是程安,而是苏凛,务必不要让苏凛见到程安,苏凛是皇帝手上的一把锋利的刀,我们杨家功高盖主,皇帝早就虎视眈眈,若是被苏凛知道了,那我们的处境可不妙了。”
说完,杨渊叹了叹口气,略微凝重地,“现在苏凛应该是查到程安贪污这件事情,正在往深了查,怕就怕拿到了我们杨家的把柄,他有皇帝撑腰,到时候我们杨家恐腹背受敌啊!”
“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将苏凛一并处理掉,毕竟有一个现成的可以给我们背锅。”杨真精光一闪。
“您是说......”
两父子对视了一眼,了然一笑。
而此时被众人所惦记着的程安被人用锁链困在万花楼的一处柴房里,在柴房的外面站着云烟、红萝还有月初。
“这程安如何?”云烟饶有兴趣的问。
月初:“一开始哭爹喊娘的,然后被敲打敲打一番就安静了。”
闻罢,云烟嗤笑一声,“上戏台吧。”
被困在柴房的程安隐隐约约地听着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可惜他听不清,只知道是女人的声音。
至夜,月黑风高,杀人放火之时。
正在柴房里面打着盹的程安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可以说是杀气,刹那间,立马清醒过来,他惊恐地看着窗外投来的黑影。
柴房外的锁被人劈开了,门被推开了,程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希冀着来人是来救他的,可惜终究是让他失望了,来人是要他的命的。
那黑衣人直奔程安而来,狠人话不多,直提着剑向程安砍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程安双目惊恐,害怕极了,左躲又闪的,可是那脚链限制了程安的活动范围,他看着步步紧逼的黑衣人一步步后退,退无可退时,寒光一闪,那剑直直的捅入程安,血从程安的嘴里喷涌而出。
“刺啦。”剑拔出来的声音,程安慢慢地沿着墙壁瘫倒在地上,视线慢慢的变模糊。在视线模糊之际,程安看见了那黑衣人腰间令他熟悉的牌,瞳孔微缩,最后无力的闭上了双眼。